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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秋天里的故事(散文)
在艰难的日子里他每年都很礼信的给我拜年,又不肯在我那儿留宿怕麻烦我,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记得有一年来我这儿,除了自产的红薯和自养的鸡外还有一份蛋糕。看那封盒就知是走过了好多人家的礼品,我老婆把它散开后已是绿迹斑斑长了霉。我当然不会怪他把霉变的东西送给我,他如知道变质了是绝对不会给我提来。他是以诚挚的心情舍不得吃作为高档礼品给我提来的,我只感叹那年代的贫困使他们在经济上的拘谨,一份年礼提去提来的直到坏掉。
我每年的国庆节总去他那儿,在那天高云淡山青水秀中消遣那几天假日。他为借了我五佰元钱扩展桔子园,几年没还给我感到很不心安的犯愁。他陪我去赶他们那里的乡集,我见集市场上卖小羊儿的便把它买了下来。给他讲:你他妈的别为我的钱犯愁,你把这羊日的东西为我养大喂肥,春节时给杀了我来弄肉,我俩三一三剩一的算账。他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他那山坡上本来就是个养羊的好场所,就这样他一年一只的给我提供了两年过春节的羊肉。他也养羊上了瘾赚了一笔不小的收入,说我狗日的脑子就是比他开窍。
后来他的桔园最早获利价格相当好,慢慢条件得到改善,每逢我去那儿,他就会喜眯眯的拿着大竹枝扫帚,在门前场坪和桔园里追着捉鸡,嘴里嚷嚷着:看你野杂种的往哪里跑。扑得几十只鸡“咯咯”叫着漫天飞奔,最后被他压在了那大扫帚下就擒。又和儿子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的在门旁一口堰塘里捉鱼,冻得颤抖抖的心里则热得一团火,一家人为我忙得团团转。而后在地道的农家口味的肉鱼香味里,气派的酒杯相敬中回味着酿造得醇厚醇香的石门铁路上的故事,不知道他狗娘的石门现在是个什么样儿了?想和我一道再故地重游寻找那失落的往昔。我回去时又尽我摩托车的能量驮回去百来斤桔子。
不幸的是在他生活刚有了起色的曙光,老天妒嫉的难为他,原本较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加重了。求了不少的医见效不大,而在亲戚介绍下遇到了一个庸医几副药下肚,使他本来还能活动的身体完全地瘫痪在了床上。还好此时妻子的病全好了,儿子长大能自给有余了。此时我去了他那儿多是向我诉说他的不幸,老婆病刚好利落了他又弄得他妈的不死不活,弄得我心里酸酸的,他眼泪窝窝的都不好受。我曾鼓动他找那个狗日的庸医赔偿,他说那医生也不是有意的,他确曾治好过象他这样的病。他自己认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的朋友就是这样一个忠厚老实的人,自己这样了还替他人说话。
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六七年的光景,花费了许多的钱财诊治毫无起色,身上的肌肉完全萎缩烂死掉了。只有了黑黑的皮肤和骨头已不成了人形,我知道他生命已近末途,这样受罪的活着还不如早点解脱。
至今,我在冥冥中时常想起他,想起铁路建设中已作了古的那个要我“学会保护自己”的团长。在那个年代他却没有保护好自己,为了女人那白白的胸脯,为了男人那阳刚的挥放英年早逝。我的一生中有过许许多多的朋友,也曾被女人爱过,也发疯的爱过女人。但一生朋友中知己难求,如果说桂初是我一身难求的知己,那么那个团长就是我初涉人生道途中的师长兼朋友了……我吊唁逝去的朋友,珍惜现在的朋友,祝福所有的朋友永远是朋友,永远快乐幸福。
2010年写作于桃源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