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臧公珩诗集《爱恨苍穹》跋
有个故事说,一天饭后,苏东坡腆着肚子踱步,问侍儿:“我肚子里藏些什么?”
侍儿们有的说是满腹文章,有的说是人生的见识,惟有他那个聪明漂亮的侍妾朝云说:“学士一肚子不合时宜。”
苏东坡捧腹大笑,连声称是。
我觉得臧公珩先生似乎也有苏东坡的那种不合时宜之嫌,也就是他在智慧上和情感上早熟,政治上有所滞后。都用孩童般天真单纯的眼光来感受世界和人生,来衡量世俗,有感便发,不平则鸣,当然会不合时宜,当然会得罪人,尤其是得罪那些貌似朋友实则小人的人。还好,臧先生还没像苏老夫子那样,几遭贬谪,孬孬好好还有个位子坐——虽然那个位子很小,也不过是个股长级的博物馆馆长。
《爱恨苍穹》诗集问世,恕我实话实说,这也是臧先生的不合时宜。首先是自费,且钞票过了四位数。这对工薪一族的臧先生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负担。再次,如今诗坛上的那些“杰作”,“越来越看不懂”。臧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仍是运用民歌式的写法,直抒胸臆和观点,岂不被那些自诩为前卫派的诗人笑为落伍?
可是,臧先生偏要“不合时宜”,你不能不承认他的执著。的确,不出诗集,臧先生如骨鲠在喉。《爱恨苍穹》倾注了他的半生心血,也展现了他坚忍不拔的精神。臧先生一辈子爱也坦诚,恨也坦诚,不藏不掩,不虚不假,不奸不滑,不骄不狂,不卑不亢。他对人生真谛的追求,对真善美的讴歌,对假丑恶的诅咒,都在“不合时宜”地吐露着。读他的《爱恨苍穹》,我为他探讨人生的执著所感动,为他字里行间透出的孤愤心境而颤栗。
看过这本书,我又找到了一个好朋友。
(2000年10月28日于黄府)注:《爱恨苍穹》于2001年3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臧公珩是一位老党员,老博物馆长,退休后,已出版诗集《爱恨苍穹》、《情怀万种》、《哀乐声中的婚礼》等,现在仍然笔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