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小说』闹“绯闻”
我们的单位来了“科技扶贫的专家”。领导高兴,医护人员高兴,机关干部高兴,就是我们的女兵、男兵、临时工也是高兴的。就是把专家当成“救护神”,他们可以指导我们提高医疗技术,可以提高我们部队医院的声誉度。多少群众就是想请专家为自己看病,普通大夫说是“感冒”,群众有时候,就是不放心,想叫专家再看看。
专家来到我们医院一个月零九天的时候,我们的领导,在大会上,提了一件事。大家议论了不少。
“最后,我要再说一件事。前几天,我去上级开会。领导叫我看了一封信。信是从咱们这里邮寄走的,有邮电局的印戳为证明。收信人是郭专家的爱人。内容大约是郭专家在我们医院名义是‘科技扶贫’,其实,和某女士关系不正常。说了一些情况。郭专家的爱人看了信,也不分析,马上去找领导,要求必须马上把郭专家叫回去。领导看了信,感到太没有素质了。人家不给我信的原件,给我一个复印件。我已经带回来了。有复印件也是可以调查清楚的。所以,我希望是谁写的,马上主动跟领导说一下,找我说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不作处理,可以从轻处理。如果你不主动说,等我们调查出来了,那就是必须处理了。你们写一封信,目的是什么呀?破坏人家的夫妻感情?人家打架,你在我们的单位,想看热闹,你看什么呀?几百公里远?真是没有名堂呀。”
会后,大家才想起了,郭专家走了八天了,本来以为郭专家出差、开会、购买器械的什么公干,没有想到是“夫人”召回的呀。郭专家走了,又来了专家。几个专家在不少人的询问下,也说了郭专家的一些情况:
郭专家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就是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在男女平等的今天,男人有求知欲,女同胞也是有上进心的呀?求知欲、上进心,就是找专家呀,就是拜师学艺呀。郭专家的爱人自卑心理,导致了一些吵架故事。所以,郭专家的婚姻生活是有“火药味”的。一次,郭专家发火了,说:“过不成,马上离婚吧。”
这一次,闹得很大。郭专家成了新一代的“陈世美”,郭专家的爱人成了多人同情的“秦香莲”。包青天已经死去几百年了,谁能解决好这一个问题?有劝说忍让的,有劝说“长痛不如短痛”的,有出招“快刀斩乱麻”的。可以郭专家的爱人不是一堆“乱麻”。所以,他们还是做夫妻。郭专家这一次主动要求“科技扶贫”,计划半年时间,他没有想到呀,这一封信,就缩短了他的“科技扶贫”时间。还弄出来一段“绯闻”。
几天之后,大家就不再议论了。时间可以让我们忘记许多事情的。
这一天,机关开会。邱处长在会上说:“有些人,太狠毒了。写信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我和我的爱人结婚十多年了,还没有发现我的爱人有什么越轨行为呀。所以,我一定要调查出来写这一封信的人,我要看看,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太无耻了,太狠毒了。”
散会之后,大家又来了兴趣。啊,看来这一封信,不但给郭专家带来了“夫人举报,领导干预,马上召回”的结局,也是给“邱处长”带来了“咬牙切齿、发誓调查”呀。那么,邱处长的爱人,蒋主任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她有什么变化呢?
不少人就关注起来蒋主任了。有的人议论、猜测、注目、瞭望、盯梢,想发现一些什么情况。
好奇心促使人们有了行动。看不见郭专家的“家庭冷战”,就近观察蒋主任、邱处长是方便的,不影响自己的正常工作,就是多看一眼,慢走一边,左顾右盼,茶余饭后的谈资多了一点而已。
过去蒋主任热情大方,对郭专家尤其热情。蒋主任比郭专家大半岁。在第一次“接风宴上”,蒋主任就说:“欢迎专家的到来。最后我们希望把自己留下来,希望不但把技术留下来,最好把专家的人,也能留下来。”
蒋主任给郭专家碰酒杯,很特别,有人开玩笑的说:“还想碰交杯酒吗?不是夫妻,千万不能碰酒杯呀。”
郭专家口中叫着“蒋主任姐姐”,连喝了几杯。就说:“我想留下来。”
蒋主任说:“你的爱人,在大城市习惯了。她想不想来呀?”
其他人开玩笑的说:“不想来,怕什么?郭专家年轻有为,还怕找不到对象吗?”
蒋主任马上说:“我就给我的兄弟当‘红娘’吧。”
其他人笑了。
第三天,领导安排专家参观。派了救护车。蒋主任带队,坐在前边。郭专家也去前边坐在蒋主任旁边。两个人挤在一个座位上,司机不敢说话,照相的干事,不好意思说什么。蒋主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后边的专家提意见了。
“交警罚款,你们自己掏腰包吗?有什么话,参观回来再说吧。”
“你们两个人,挤得司机玩不转方向盘。汽车走了下坡路,谁负责呀?快到后边来吧。”
蒋主任是带队干部,当然不能到后边坐的。郭专家笑了笑,就到了后边座位上了。把救护车的中间玻璃拉开,和蒋主任东拉西扯的说着话。司机把汽车的“收录机”打开,播放了流行歌曲,于文华、尹相杰唱的情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你一步一叩首,妹妹的泪花流……”
郭专家说:“小一点声音吧。”
后边的专家有的开玩笑得说:“你们可以小一点声音,我们就想听大一点声音的情歌呀。”
在合影留念的时候,郭专家想和蒋主任单独合影。有人说:“胶卷有限的。每一个人几张的。不能多拍照片呀。”
十天之后,邱处长出差走了。郭专家没有和专家们在一起就餐,而是去了蒋主任的家里。
蒋主任的儿子去机关食堂买主食馒头。有人开玩笑的说:“买的太多了吧?吃不完,浪费不好呀。”
小家伙说:“我爸爸出差了,我的郭叔叔来了,可以吃完的,不浪费的。”
于是,就有人笑了。有人问:“你爸爸回来了,你敢不敢告你的爸爸说,郭叔叔吃了你们的多少馒头呀?”
“我妈妈不让说的呀。吃几个馒头,没有关系的。郭叔叔拿来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我不吃亏的。”
有的人开玩笑,逗小孩子玩的。
年底蒋主任、邱处长夫妻两个就转业回老家了。
有的人问我:“邱处长调查出来谁写的信没有呀?他下了决心,应该有一个下文吧?现在不说,回家了,就更不好调查了。”
“我也是没有听到什么下文的。”
“你去问一问吧?”这几个人笑着说。
“我去问?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呀?你们当我是傻瓜吗?什么事情也去问?”
“对呀。不应该说的,坚决不说;不应该问的,坚决不问;不应该知道的,坚决不知道。你不上套了。”
几个人就笑了。
我不去问,但是,我是可以思考的,我思考、猜测、判断,就是没有说出来。开始有人怀疑专家里边的人写的信,后来,怀疑和邱处长有矛盾的人写的信,再后来,又有人怀疑和蒋主任有矛盾的人写的信。重点人,就是那几个人,但是,也可能我们的猜测没有全面呀。唉,算是又多了一个“不解之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