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中篇小说】野蔷薇
大约等了半小时,服务员给他洗了头,他坐在了蔷薇理发的椅子上。
“生意不错啊,看来这一个月发展很好。”
“是的,还行吧,来我这理发的中年人偏多,大概大家是喜欢这里的气氛吧。”这时大伟才感觉到,房间里除了一股浓浓的蔷薇花香之外,还有一曲优雅的音乐,让人听了有种悠闲自得的感受。
“你这放的是什么歌曲,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斯卡波罗集市,是莎拉-布莱曼演唱的,这是我最喜欢听的歌曲,不仅仅曲调优美,而且我超喜欢莎拉的音质。”
“你很喜欢听外国歌曲吗?”
“不是的,我喜欢的外国歌曲不多,但对这首歌是情有独钟,这是一首很古老的歌曲了,唱了40多年了依然经久不衰,成为世界金曲。据说,这首歌似是一个在战争中死去的青年,他的灵魂面对世界的轻诉。像一声声轻柔、舒长、真切的叹息,沁透着淡淡的忧愁,浅浅的感伤。你听,是不是给人温柔,怀旧,凄美,轻盈的感受?再加上莎拉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很能把人带到那种意境里去。国语歌曲我最喜欢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仔细品味这两首歌有相似之处,都属于那种优雅轻慢型的,给人温馨浪漫的感觉。”
“你还蛮懂音乐的吗?知道这么多呀?”大伟从镜子里看着蔷薇,暗生敬意。
“也不是,我只是有针对性地学习,喜欢的东西就想搞明白。‘术业有专攻’吗,呵呵!”
她说着呵呵地笑起来,还露出了两旁那尖尖的虎牙,甚是可爱。
大伟第一次看到她那两只虎牙,因为微笑的时候是看不到的。看着看着,脸上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热,使他迅速转移了视线。
“你怎么又换粉红蔷薇了呢,这又代表什么?”
“你很用心啊,对花的颜色这么敏感。”
“我想每次到你这来都有收获,第一次的收获是黄色蔷薇代表着永恒的微笑,那么这次呢?”
“粉蔷薇代表美丽的邂逅或爱的誓言。”
“你对来过的顾客都很熟悉吗?”
“不是的,开业才一个月,我怎么会都熟悉呢,不过有几个大姐算是很熟悉了,因为她们喜欢我这里的环境,聊的也多一些。至于男士吗,没人注意这些细节,理完就走。但是我眼睛很毒的,只要来过一次,我就能记住相貌,虽然不知道姓名但那样子是不会忘记的。”
“那你记得我来过吗?”
“当然记得,你第一次忘记带钱了,呵呵,没错吧?”她说着从镜子里朝他怪异地笑了笑。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那次是你说不要钱的,所以我才没带。”大伟说完了,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劲,也嘿嘿地笑起来了。
“我都和你说过了,我眼睛特毒的,从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没带钱包了,穿的那么休闲。”
“原来你不是第一次来理发都不要钱,是看我没带钱包才那么说的?”
“你以为呢,谁来了都不要钱,那我吃啥呢?真是傻瓜。”
大伟似乎明白了,脸上又是微微发热。那个健谈的他一时竟找不到话题,只是从镜子里默默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12
手术室的灯黑了,门缓缓地打开,护士推出了蔷薇。
玉枚赶紧迎了上去,关切地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她没有生命危险了,安眠药吃的太多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是她亲戚吗,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这个时候玉枚才想起了通知她的家人,她打开了那个包,想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得到点她家人的消息。
玉枚打开了包,拿出了她的手机。两眼直勾勾地呆愣在那里。
“妈,怎么了?”小伟见玉枚这个样子也着急了。
他接过手机,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那是爸爸和这个女人亲昵的大头像。他看了妈妈一眼,立即明白了一切。
小伟对爸爸的事情也知道一二,知道爸爸是为了这个女人盖别墅的,也知道是因为妈妈去强拆这个别墅,爸爸一气之下就病倒了,再也没有起来。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据说只有二叔大海知道,而叔叔是哑口不提此事的,尽管母亲一再追问,就是问不出半点消息。而今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被他们救出的竟然是爸爸的情人。
“妈,我们怎么办?”
玉枚冷静了一会,悄悄在小伟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小伟去办住院手续,玉枚轻轻地走进了蔷薇的病房。
病房里有三个人,都是一些重病号。玉枚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和身边正在忙活的护士说:能不能给她换个安静的单间,这里人太多了。
护士说:好的,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单间。
时间不长,护士进来说:要明天吧,明天有个病人出院了。
这一夜,蔷薇只是在昏睡,玉枚陪了她一夜。
13
午饭时分,蔷薇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片白色,又看到身边这个端庄秀美的玉枚,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玉枚见她醒来,轻声地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大姐,我这是在哪里呢?”
“在医院,是你在墓地昏倒了,我和儿子把你送到医院的。”
“我是想去找大伟的,不想在医院。”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你想吃点什么?”见她这个样子,玉枚又是气又是可怜。
“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睡觉。”
“那你就睡吧!”玉枚看着她心里说:这个可怜的孩子。此时她暗暗地恨起大伟来,都是你做的孽,害了人家。
蔷薇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微弱,身体虚弱的很。一会又睁开了眼睛。
“大姐,你去我家里,找我妈妈,她知道我的存折放在哪里了,你拿来交上住院费。”
“我已经给你交了,你安心地休息吧。”
“那怎么行,我有钱的,大伟给我们娘俩的生活费,一辈子也花不完的。”
“怎么,你还有个孩子吗?”
“是的,我和大伟的孩子整整一周岁了,可惜大伟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大姐,我的手机呢?”
玉枚从蔷薇的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了她。
她打开了储存的相册,打开给玉枚看:“大姐,你看我的女儿多可爱啊!”
玉枚接过手机,看到了一个胖胖的娃娃在张着嘴笑,很漂亮也很可爱。
“你怎么狠心扔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呢?”她看了一眼蔷薇不解地问。
“孩子有我母亲照顾,我已经给她留下了一辈子的钱,所以我才可以安心地离开,我要去找大伟,他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没有他的。”说着泪如串珠般地流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娇弱而痴情的女人,玉枚再也恨不起她来了,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觉得她好可怜,把男人视为自己生命的全部,这样的女人既可怜又悲哀。在玉枚眼里,儿子才是她的全部,因为儿子是未来,是希望,是她生命的延续,这个傻女人,怎么能把男人当成全部呢,男人靠得住吗?
“你错了,孩子才是你的全部呢?她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她也是你的未来和希望,你丢下谁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孩子,知道吗?男人可以背叛你,离你而去,而孩子永远是你的。”
“不,大伟不会背叛我的,他是突然发病离去的。”二哥说,他是被他的老婆气死的。
“二哥是谁?”
“是大伟的弟弟,叫大海。这一年里,都是他在照顾我们娘俩。”
“他和你说大伟是老婆气死的吗?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大伟的老婆很厉害,带着一群人去拆大伟为我建造的别墅,结果大伟一气之下,肝癌发作,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患有肝癌,他怕我担心也没和我说过。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恶呢,怎么能把自己的老公气死呢?姐姐,你说天地下有这样的女人吗?”
她的话像针扎一样痛在玉枚的心中,自己的男人为别的女人去建别墅,死后自己还留下了骂名,这哪里有理可讲,该死的大海,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哪里做错了吗?
但玉枚就是玉枚,她是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温柔地对蔷薇说:或许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你想啊,大伟在外面包养着你,他的老婆能舒服地过日子吗?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说呢?
“大姐,我一直不知道大伟有老婆的,他说他和老婆离婚多年了,如果我知道他没离婚,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想做第三者,可是我还是做了,所以我觉得我也很卑鄙。”
“你卑鄙啥,这也不是你的错,是他骗了你。”
“不要说骗我,是他太爱我了,所以不忍心伤害我。说着眼泪又如雨般流了下来。”她不在说话,只是紧闭双眼,任凭泪水肆意地流。
看到她这个样子,玉枚也心软了,她本想在这个女人身上发泄一通,但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相反倒和她一起落泪了。
14
夜深了,大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蔷薇的笑脸,那散发着香味的蔷薇花,一幕幕地映入眼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那蔷薇的香味了,尤其是蔷薇那微笑的媚脸更时时诱惑着他。
他拿起书,打开了自己想看的页面。
为了熟悉了解蔷薇花,他本来并不喜欢花卉,却专门买了本《花卉大全》。并且每次学习起来都那么的用心。关于蔷薇的栽培,习性,还有医用价值,就连蔷薇的寓意他都背的滚瓜烂熟。
红蔷薇代表热恋;
粉蔷薇代表美丽的邂逅或爱的誓言;
白蔷薇代表纯洁的爱情;
黄蔷薇代表永恒的微笑;
深红蔷薇代表只想和你在一起;
粉红蔷薇代表我要与你过一辈子;
圣诞蔷薇代表追忆的爱情;
野蔷薇代表浪漫的爱情;
黑蔷薇代表绝望的爱;
紫蔷薇代表禁锢的幸福;
血蔷薇代表破碎,是碎裂;
蓝蔷薇代表不可能,梦幻美丽等
这是一个不太宽敞的别墅里,院内种植着各种蔷薇花,花开时节,他们在花间嬉闹,陶醉在鲜花丛中,朵朵盛开的鲜花,安静地聆听着他们的缠绵的爱意,大概是他们那永远说不完的话语迷住了蔷薇花,或许是蔷薇的美丽羞愧了蔷薇花,所以这蔷薇花园显得异常地安静。蔷薇追逐着美丽的蝴蝶和忙碌的蜜蜂,大伟觉得这个蔷薇简直就是花仙子,美极了。他端详着,欣赏着,审视着,当他张开双臂去拥抱蔷薇的时候,突然一道电闪,一个炸雷,震耳欲聋,他抱住蔷薇,让蔷薇的头深埋在他的胸前。当雷声平息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所有盛开的蔷薇花都变得打蔫枯竭了。再看怀中的蔷薇,两眼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他不止一次地做着这个恶梦,每次都在睡梦中吓出一身冷汗。
15
夜幕降临,公园里开始出现缕缕行行的休闲的人群。五月正是蔷薇花开放的季节,大伟和蔷薇走到公园,停下来坐在椅子上,观看盛开的蔷薇花。
她依着他,距离那么近,近的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他给她讲起了《蔷薇的故事》,她听得入神了,竟然忘记了呼吸。
相传很久以前,在浙江天目山下,住着一户人家,姑娘名叫蔷薇,父亲早年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度日。邻居青年阿康,为人善良,更乐于助人,常帮助蔷薇砍柴、挑水,日久天长,两人互相爱慕,私订了终身。
有一年,皇帝下旨,选美女进宫,蔷薇被选中。姑娘闻讯,当即昏厥。官吏逼迫,要带人进京。母亲苦苦哀求,才答应推迟两天。好心的乡亲们暗中告诉蔷薇,躲进深山,如官府要人,就说患急病死了。
谁知此事走漏了风声,被贪财的人向官府告了密。县官上奏朝廷,皇上大怒,下令追捕,活着要人,死了要尸。阿康和蔷薇火速进山,奋力逃奔。但步行怎逃得过骑马的追兵。耳闻马蹄声已近,为了不牵累阿康,蔷薇毅然跳下了万丈山崖。阿康悲痛万分,亦随着跳下。追兵搜巡,在山崖下寻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京城。
皇帝见尸,又气又恨,命人浇油烧尸,但烧了一昼夜,尸体却肤色不改,完好无损。又命人举刀碎尸,但钢刀却砍不进。皇上恼羞成怒,下令抛入大海,可尸体却不沉。此时,朝廷上下怨声载道,有胆大之士骂皇上是凶残的昏君。皇帝不敢再继续作孽,命人打捞尸体,合葬于天目山下。
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这是你瞎编的故事吧?”蔷薇依偎在大伟的怀中,娇滴滴地说。
“怎么会呢,这是一个传说,网上一找就可以找到的。为了讨好你,我特意查找了很多关于蔷薇的故事,也特意买了那本《花卉大全》”大伟认真地说。
“你是不是从开始就对我不怀好心了?要不怎么对蔷薇花那么感兴趣呢?”
“这话说的多难听,怎么叫不坏好心呢?那叫疼爱,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疼爱你,你不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吗?你的丈夫疼爱你吗?你们的孩子呢,谁来照顾?”大伟关心地问,也是想对她的过去有所了解。
蔷薇看大伟一脸的认真相,知道她是得给他一个交代的,况且她本来也没想隐瞒什么?
她目视着远方,眼睛中略带一丝哀伤,给大伟讲述了她那已经破碎的婚姻史。
本来我和他是一对很和睦的夫妻,随着孩子的出生,我们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但谁知道纺织厂会倒闭呢?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那个已有几十年的国营老厂子,终于顶不住累累负债,宣布破产了,于是我们夫妻双双下岗。
刘欢的那首《从头再来》唱的太好了,“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祝贺叶姐。安。
也祝贺你们社团取得辉煌成就,这都是你经营有方啊!问好遥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