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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的父亲(第11章)


作者:小脚雷大侠 举人,3390.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231发表时间:2008-12-28 19:37:57


   这出闹剧一直上演了两个小时,走出舞厅,大家的情绪还久久不能平静。
   大作家又开始议论:今天的男作家全都失身了,只有大河老师保住了贞操,还多亏有女士保镖。我又向大河请教:赤身裸体是人类的原始回归,还是高度文明呢?大河说这是人类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重叠,但不是重复。
   我不明白,人类的发展为什么要使人类自身无所适从呢?
   我感慨地仰视异国的天空,星星像隔着两个国家的阿穆尔河那么白。
   
   大河推门而入
  
   那是个小雨迷朦的傍晚。
   大作家酒喝多了,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追赶俄罗斯女人。一个俄罗斯男人手挽着一个年轻的孕妇从对面走过来,大作家跑过去拉拉扯扯,非要跟人照相,招来一群俄罗斯人围着他笑。大作家不以为然,说咱中国老爷们有、、、、、、钱!有钱、、、、、、
   洪叶一个人站在河边上,痴痴地向远处张望。
   雨越下越大,大河招呼大伙儿回旅馆。石谷小声告诉我:洪叶中病了。我问怎么回事?石谷说白天出去逛街,洪叶看上了一个高大的俄罗斯警官,就痴呆呆地盯着人家看,别人逗她,那人是这儿的片警,一会儿肯定回来,你就站这儿等着吧,她真就站在那儿等,你说这是不是中病了?我说年轻人好奇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石谷说你是没看见,怎么劝都劝不动,我们怕她出意外,陪她站了两个钟头呢,要是没这事,我敢乱说吗!
   大家已经往回走了几百米,洪叶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大河老师喊了一声:警官下班了!洪叶果然气哼哼地追上来:谁要再敢拿我寻开心,我就跟他翻脸。黄爱国说你还翻脸呢,不翻脸都有人心里不平衡,你还让不让咱团的男人活?洪叶问他谁不平衡了?谁说我不让你们活?黄爱国光笑,眼睛瞅着大作家。大作家还在耍酒疯:咱团的男人怎么了,是他妈太监还是阳痿?咱团的女孩子为什么看上人家老外了,为什么?为什么?咱们这些男人怎么了?怎么了?
   回到旅馆时,电梯又坏了。
   半个钟头以后来了一个修理工,用钥匙打开电梯,里边出来的是小个子和一个俄罗斯女郎,把中国作家全都惊呆了。小个子羞得无地自容,那女郎还拉着他的手不放。小个子赶紧推搡她,那姑娘踉跄了几步差点就撞在墙上。
   一群金发碧眼的姑娘三五成群地围上来,嘴里说着姑娘漂亮,三百五、、、、、、
   大河从她们手上拿来一把印着裸体女人像的名片到各屋去送,边送边喊谁要谁要,不要一会儿就没了。一个白发女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向大河推销自己:要我吗?大河用手揪起她的两撮头发说:我要这样的,这样的,你没有。女郎笑着走了,大河又到赵团长的房间,把名片往他眼前一摊,让赵老先挑。大作家带着一个高个子姑娘回房去了,说是要动真刀真枪。
   洪叶从外面回来就跟我说:大姐,今天晚上有情况,这些男的全疯了,咱可别碍人家的事。转而又说明天他就走了,我得去陪他,大姐帮我保密。我问谁呀?洪叶笑而不答,匆匆地涂了口红走了。
   在这个小雨迷朦的夜晚,这间高大的俄罗斯客房,就只剩我一个人。这时,一种莫名的情绪就逼迫而来了。我又开始恐惧,就跟火车上的那个夜晚一样,害怕发生什么事,又有点渴望那件事的发生,继尔想到方田跟大河。这两个人的影子又模糊到一起了,变成一头野兽,气势汹汹地逼近我,我已经没有阻挡的力量了,任凭这野兽尽情地撕咬我,只有我的灵魂在大声地呼喊救命!
   就在这时,大河推门而入,我一跃而起。
   又坐了下来,大河也坐在了我床上。
   我俩坐得很近,目光深沉而坚定的对视着,却不开口说话。
  
   最后的晚餐
  
   吃完这顿饭,明天一早就要蹬上回返的火车了。
   大作家又喝多了,直说明天都作鸟兽散,各奔天涯,谁还认得谁呢。赵团长凑到小胖儿身边没话找话,小胖儿却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赵团长的干女儿不是我,是那个俄罗斯导游。
   大河老师又来添笑料,说送的什么礼物我知道,先是两个茶蛋一袋方便面,后来又加了两根火腿肠,作家们个个笑得喷饭,大河老师又说那也没认成,那个女郎嫌礼物太寒酸。大家再一次笑得喷饭,赵团长却不搭腔。
   有人提议让小胖儿唱歌,她却拉来白马一块儿唱,唱到你我本是鸳鸯鸟时,
   白马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的头就靠在他肩膀上。
   赵团长踉跄几步走出座位,在两张饭桌之间站稳,将左边那缕长发啪地向右一甩,唱出了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所有的黑锅,都自己背。相处总是简单,相知太难,真不知道我该去信谁。还没唱完,酒桌上已笑倒了一片。黄爱国说赵老爷子今天失恋了。赵团长接着唱:夜深了,我还不想睡。还在想着她吗?我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我要为自己想想未来,再不干傻事,不管为谁。
   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小个子挨个敬酒,不管敬到谁的跟前,都说那天我喝多了,请多包涵。黄爱国又站出来收拾他:以后有点出息,别一见女的就醉,醉了就抱人家的胳膊啃。是男人就得像个男爷们,不能活得像条狗。小个子臊得无地自容,踉踉跄跄地向我走过来,我把椅子往后拉出一米,离开了餐桌。小个子说:能原谅吗?我摇了摇头,就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凉鞋。我的凉鞋只有一根横带,简单得再也不能简单了。我的性格也是这么简单,风骨毕透,没有半点的掩饰和虚假。小个子本想借酒道歉,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凭什么要给他这个台阶呢?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事,我烦,我就是烦,既然很烦干么还要原谅呢!我没注意他的难堪,也没注意他是怎么离开的。
   黄爱国和石谷已经和好。大河老师让我唱歌,我这才想到了分别,跟大河分别,跟采风团里的每一个人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重逢。想到重逢时的情景,一陈欢笑之后还是分别,我的心里就有点酸溜溜的滋味了,于是唱了一首《久别的人》,唱到雪一样的童心虹一样的梦,怎知情海浪难平时,大家随着我一起唱,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好像一下都成了情种。
  
   我愤怒地大叫
  
   车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荒地。
   火车无论怎么样地奔跑,也无法逃脱它的追赶,就象我的烦燥情绪一样,近处的刚刚被甩掉,远处的又包抄上来。
   小胖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说白马太逗了,不管他说什么话,她都笑个没完。大河老师又在那边跟人开玩笑。我的眼睛望着窗外的荒地,心里想着买上几台拖拉机,来这儿开荒种粮养花养鱼。并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在荒原上生活一定很美。大河过来坐在我的对面,说他想来这儿拿枪打猎。我的第三只眼就又看见那个背枪的猎人了,还有森林中的撮椤子、、、、、、
   赵团长的俄罗斯干女儿没认成,还让大家伙儿逮住了话柄,每个人的玩笑里都有戏弄他移情别恋的意思。小胖儿再也不叫他干爹,当面背后就喊他老赵。赵团长有口难辩,只好独自躲到一边不露面。黄爱国又开赵团长的玩笑,说他知道这几个女的没他的份,自己找地方眯着去了,现在男女数目接近,谁对谁有情有意赶紧行动吧!路上的情路上了,可别纠缠到现实生活中去,那可太沉重了。大作家说这年头谁敢玩感情,玩玩鸡还差不多。我愤怒地大叫:中国男人就不配谈情!大作家小声叫我王熙凤。我又大叫:我要是王熙凤就把你这样的男人全冻死。
   大作家不再出声,其它人也都变成了哑吧,只有大河假装没听见,在那边继续拿小胖儿取乐:别让你干爹太伤心。小胖儿突然收住笑容,郑重地宣布:我已经爱上白马了。大河说好,还有半天一夜才下车,爱就表白吗。小胖说他家还有老婆孩子!大河说那就更好了,没谈过恋爱的生帮子多没情调啊!
   我浑身发冷,面色发青,洪叶大叫:夏姐,你病了?我勉强地笑笑,洪叶就从我的笑里看到了我的病根,两只眼睛立刻就湿了,原来她跟我得了同样的病。
   火车一开,小胖儿就到2号车厢找白马去了,6号车厢里只剩下我跟洪叶。赵团长过来告诉我俩,那几个小子净干真事,黑锅却让我背。洪叶问谁干什么真事了?赵团长说小胖儿在2号厢跟白马举行婚礼呢。
   我跟洪叶也去了2号厢,站在门口朝里看,几个人正在举杯狂饮,新娘挨着新郎坐,新郎说回家就跟老婆离婚,新娘说我不想破坏你的婚姻,能在你家的旁边给我盖个小房就行了。大作家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土地局的局长是我哥们,我找他批块地给你们盖个撮罗子。白马热情地喊我进去,我却悄悄地回到了二号厢,打开车窗,把头伸到外面。不一会儿,二号厢就开始闹洞房了,喊声和笑声一阵阵地传过来。
   小胖儿回到6号车厢时天已经白了。
   洪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我说着一些道别的话。
   小胖儿的头深深地低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脚下。
   我在终点站的头一站提前下车,大河老师把我们送到站台上。我又换乘另一列车,上车后大河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火车就开了。我透过车门上的玻璃,看着站台上的大河老师,迅速地由大变小再变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
   天有点灰,日头变成淡黄色的了。
   一群白色的鸽子从小黑点处起飞了,飞得歪歪斜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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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实习编辑:柳絮如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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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关东胡人        2009-02-06 23:43:23
  这就是当今的中国作家。我也曾是这个圈里的人,知道他们就是这个德行。
无业游民
2 楼        文友:蒋溅右        2015-09-12 19:44:28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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