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荒踪.小说戏剧】不要给情人礼物
他们开车直奔“在河之洲”冷饮厅。车上的空调,使秋娘清爽了不少。她知道自已和白姐儿在和两个男人走,但她此时,愿意听凭自已的身体和感觉安排。进了冷饮厅,弟弟给了陈总一小纸包东西,就拉着白姐儿进了一个包间,陈总和秋娘则进了另一个包间。包间空间不大,光线微弱暧昧,一个椭圆形茶桌配一个沙发床。陈老板和秋娘贴身坐在沙发床上,他看了看桌上的饮品和果盘,点了两个冷饮,自已来了杯“乳色红晕”,给秋娘来杯“擎天玉柱”。然后启开一瓶饮料,拿起杯,随手漏入一些粉末,斟满,递给秋娘。自己也斟了,向秋娘举杯。几杯过后,陈老板双目闪亮,侧过身直直地望着面色含羞的秋娘,秋娘身形飘忽,眼色迷离,心跳不已。陈老板望着秋娘,从果盘中抓一点儿干果,放到秋娘的手心,他的几个手指,触到秋娘细嫩的手心,秋娘感到陈老板带着体温的手指,在自已的手心慢慢地触——摸——,她的整个身心都舒爽地一颤!这时,包间内音乐浮起,暧昧撩人,时尔似喘息,时尔似呻吟……她情不自禁地仰脸儿望着陈老板,他身上浓重的男人气息向她袭来,呛得她晕旋、陶醉,激情片的镜头在她脑子里胡乱闪过,她浑身燥热,口干头晕……现在,只有身边这个男人,这个强健的男人,才是拯救她的冰山湖水,才能让她清爽舒畅,她哆嗦着、晕旋着,一头扎入了这湖水……
陈老板是风月老手,轻重缓急,起承转折,拿捏得小秋娘几乎是真魂出窍……
从此以后,秋娘完全被陈老板所俘虏,她也甘愿当这个俘虏,白日里车香衣美,夜幕下肉欲销魂。
秋娘的副食店也带开不开的了:伸手就几千上万的来了,谁还愿意几毛几分的星星点点苦挣呢!想起于樵在外打工一天才挣个几十元,也少了原来的心疼,而怨他无能了。来电话也不奈烦的应付几句匆匆挂掉。
五玉佛惹的祸
苦日难捱,闲时易过。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秋娘和陈老板正如漆似胶的时候。一天晚上,她们俩缠绵之后,秋娘的脸儿还埋在陈老板的胸膛里,留恋地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一如几个月前,躺在于樵怀里。突然陈老板的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电话,接了几声急忙说:“什么时候?我马上连夜开车上哈尔滨赶最早的飞机回去!”撂了电话就穿衣服。原来陈老板父亲突发脑出血去逝。秋娘一下子不知所措,这么晚了,一千多里上哈尔滨,她心里太惦记了,她把着陈老板的胳膊一再叮嘱小心。陈老板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小宝贝儿,我处理完爸爸的丧事,十天八天就回来,放心!司机马上来接我,我得赶紧走了!”秋娘心里放心不下,随手摘下脖子上的玉佛,说:“这个玉佛能保人平安,你戴上它,早去早回!”说着给陈老板戴上。这时外面车喇叭已摧,两人依依不舍而别。
陈老板和弟弟第二天就回到了晋江,忙着张罗老人的后事。可真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把老人安葬完,精神疲惫的陈老板,在开车经过一个工厂门口时,和一辆拉石料的重型卡车相撞,陈老板当时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病床前除了自已的亲人,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家人说:就是这个年轻人,在第一时间从车上救出他护送到医院,要不然,他命都保不住了!
车祸发生的一刻,这个年轻人正从厂子出来。他把血肉模糊的陈老板救出来,本打算救护车来了就走。可陈老板胸前的镶金玉佛一晃!他觉得有些诧异,就翻动了一下,这一翻,他惊呆了,后面分明地刻着一个“于”字,那是他亲手刻上去的!——天下真有这样的巧事儿,这个年轻人,正是秋娘的爱人于樵!
他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每天一下班就去医院看陈老板。当陈老板醒来知道自己的双腿保不住后,异常消沉。于樵就陪他说话,听陈老板说在黑龙江嫩江搞房地产,于樵心一沉,脑子也一晕,他不愿接受的猜测更近一步了:他,眼前这个男人,玉佛、秋娘必有一段纠葛!因为于樵是陈老板的救命恩人,又是嫩江人,陈老板异常亲切。跟他说这说那,问他认不认识嫩江四小门口有个开副食店的秋娘,于樵早有准备,说自己家在农村住,和县里人不太熟悉。陈老板看看屋里没人,就叹息着说起秋娘,说这个女孩儿挺好玩的!并把自已如何一步一步,最后把秋娘弄到手的事儿,和于樵说了个从头到尾!他讲得兴致盎然,于樵听得心若油煎。最后陈老板看看自已的下身,不由悲从中来,摸了一下胸前的玉佛,叹口气说:“哎,这小娘们儿还挺痴情的,临行还挺当回事儿地给我块玉佛,什么他妈用!说着随手扯了下来就要扔。于樵急忙拦下,说别,陈哥!这玉佛我挺喜欢的,如果你要扔,不如送给我吧!陈老板一笑:“你还喜欢这玩意儿?也对,你心眼好。那就拿去吧!”随手给了于樵。
于樵拿了玉佛,匆匆收拾行装,买了一张火车票就往回赶。一路上人挤心焦,又苦又恨又闷。中间几次把玉佛拿在手上,摩挲掉泪,想秋娘太可恨,在家时甜蜜恩爱,才离家几个月,竟出这样的丑事!想自已太可恨,出来挣什么钱,在嫩江不也一样能找活干!想妈妈也是,开卖店就好好在那照应着……
一路颠簸,到嫩江正好是早晨6点。虽在路上性急,可出了嫩江火车站,心却苦恨难言,拎着行礼,走一步,懒一步。
进了很感陌生的副食店门,秋娘没想到于樵突然回来,接了行装,问这问那。于樵暂时忍了气,勉强应付了,不再说话,上了阁楼倒下休息。
于樵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中间秋娘几次让他吃饭。当他再次起来时,天已暗了下来。于樵让秋娘把店门关了,弄了几个小菜摆上。
于樵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嫩江春,独自倒上。捏着酒杯,一仰脖儿,干了。没瞅旁边的秋娘,又独自倒上一杯,刚要端,秋娘一下子把他的手按住,委屈地看着他:“于樵,你回来了就沉着脸,一大天也不理人家,你要是冲我,我哪做错了你告诉我。要是你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儿,你也和我说出来好顺顺气,别老闷在心里!”于樵看了秋娘一眼,把她的手挪开,一仰脖儿,又干了。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瞪着秋娘:“你哪有错?你这么贤惠的女人能有错么?但是我只问你一样,我的玉佛在哪里?你拿出来让我看看。”秋娘心猛的一沉,支吾半天,也无法说清。于樵也明知她说不清楚。边看着她边把手伸向自已的脖子,两指捏着玉佛,往桌子上一放,一字一顿地说:“你亲爱的陈哥不要了。”秋娘顿时傻在那儿,无言以对。秋娘明白了,前两天陈老板来电话,说自己出车祸了。可这玉佛怎么就落在老公于樵手上了呢?!秋娘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事情到这种地步该怎么收拾。她感觉自己虚空了,她只感觉于樵在那里比划着、拍着桌子,手指点着她,嘴巴开合着……
几天后,秋娘拎着贴身衣物,出了曾经的家门。上了从嫩江向南的火车……
小东文笔确实了得,一篇一万多字的小说,让人读后意犹未尽,情节安排妥当,详略简繁不留痕迹。细节描写生动。主题鲜明突出,语言生动活泼,人物有个性特点,有强烈的现实感。精彩的故事,让人读后不禁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