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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
“塞上前辈。”两人均露出惊异之状。
“不错,我正是青云帮帮主塞上老人,哈哈哈哈哈哈。”
“塞上前辈,你与我师父交情极好,为何屡下毒手,意灭我师门。”
“你们只是小辈,有些事情你们不懂,你们根本无法知晓我们之间的恩怨,说白了吧!我化名塞上老人已有三十年之久,三十年前,我可不是什么塞上老人,我是名噪一时的冰寒公。”
“冰寒公?”白轻衣一听这名字,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人是来报杀妻之仇的。
“对!我是冰寒公,我不是塞上老人。三十年前,我夫人生下小儿不久,我的大漠仇敌突然发来生死帖,为了妻儿的安全,我只身前往大漠御敌,我走之后不到十天,武林召开盟主大会,我夫人为了争夺荣耀,代我出战,本来只是凑个热闹,谁曾想夫人得功心切,一门心思要为我夺下这盟主之位。后与你们的师父中原空交战,只因夫人她身体虚寒至极,再加之功力消耗过度,与你师父打不到五十回合便被当场打死。”冰寒公抹了一下泪眼继续说道,“当时,我儿尚在襁褓之中,你的师父怜及小儿,特将他收养在黄沙派里。”冰寒公这一席话说得异常沉重。
“那么说,你的孩儿还在人世,其实我师父那是误伤,他一直有愧于你家,一直处在深深的愧疚当中,所以后来才将你的孩儿抚养。”
“胡说!”冰寒公怒了,“那是赎罪,你们知道吗?他杀了我的妻子,抱走了我的儿子,我一无所有。哈哈哈哈哈。”冰寒公笑声里暗含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
“谁曾想,我冰寒公大难不死,被敌围困大漠数载之后,终于杀了仇敌,重返中原,那时已是妻子死后的第十年,我来找过你的师父,打他不过,我只得离开,我发下重誓,妻子三十年祭日之期,定要让黄沙派满门尽绝。”冰寒公说得字字铿镪有力。
“从那时起,冰寒公这三个字便随着消逝在江湖之中,而我,换副行囊化名塞上老人。呵呵呵呵,冰寒公,没有了,消得一点踪星也没了,再没人记得这个名字。可惜呀!”
“你的报复之路便从那时正式开始了。”
“是的,为了这,我负出太多,只为这一天呀!”
“你好狠毒呀!我师父误伤你夫人,你竟然如此加倍杀戳,你与恶魔有何区别,你的人性何在?”
“啪”的一声,玉儿儿被打翻在地,白轻衣上前一把搀扶住。
“我狠毒,我没人性,你们哪里知道,我一个极好,极幸福的家庭被他的误杀而破坏,从此我一无所有。我是恶魔还是他是恶魔,你们这群小恶棍。”冰寒公趋前一步,“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呀!我冰寒公而今一人孤苦于这个世界上,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替他中原空打理门派,我有什么呀!寻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命苦呀!”
“什么?你说是你的儿子为别人打理门派?”白轻衣心头一震,这冰寒公所说的莫不是自己吧!自己自幼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师父只说是从山上捡来,并未提及其它事情。
“白轻衣,你还不明白吗?你看看我的真面目,你就清楚了。”冰寒公说罢将面容一抹。
白轻衣看清楚了,这冰寒公乃一花白老头,此人面相竟与自己十分相像。
“孩子,看明白了吧!我就是你的父亲,你就是我的儿子。”冰寒公老泪纵横。
“不,不可能,我是孤儿,我不是你这没有人性的大魔头的儿子。”
“孩子,这是事实,你左肩上留有一黑痣,那是我们冰寒家族的特征。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说着,冰寒公将自己的衣袖撕去,露出左肩,果然左肩上有一黑色斑点,白轻衣懵了,冰寒公说得不错,自己左肩上的确有这么一个痣点,而这个秘密师父也不知道。
白轻衣双膝酥软,跪倒在地,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似病了一般。
“白轻衣,你原来是……”玉儿的手慢慢从白轻衣的胳膊下抽出,左手下意识的紧握长剑。
“不,玉儿,我不是。”
“孩子,我是苦等了三十年呀!中原空的武学造诣极高,我根本无法打败他,为此,我想尽千方百计寻求破解之法,却一直未能如愿。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最近,我从大漠寻得一种毒草,此草无色无味,功夫再高也难辨得出。”
“毒草,是你对我师父下毒的?”
“孩子,中原空杀了你的母亲,你应报仇,是你下得毒呀!”
“你胡说,你个大魔头,我不是你的儿子。”白轻衣快要疯了。
“孩子,那毒草只有一日时效,昨晚你与你师父来青云帮,那可是天赐良机,你可没忘吧!为父我送你一香囊,那香囊里充塞得就是这种毒草,他最能消耗功力了,功力越高消耗越快,所以……”冰寒公话未说完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
白轻衣一把拽下胸中的香囊扔在场中,“哗哗”数声过后,冰寒公看清楚了,这香囊还带出了白轻衣的长命锁。
“孩子,这长命锁可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呀!上面有一个‘冰’字,这你知道吗?”
“你们?”玉儿脸上显出诡异的表情。
“孩子,你的玉儿师姐也快油尽灯枯了,为父这儿有两包解药,一包给你,一包给她。”
冰寒公从怀中取出两纸包东西扔在场中。
玉儿面色惨白,表情痛苦至极。
“轻衣师弟,你的父亲杀了师父他们,你们家的仇报了,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我祝福你们父子阴谋成功。”玉儿傻傻的笑着。
“玉儿。”白轻衣悲声疾呼。
那笑声停了,玉儿口中吐出半口鲜血,咬舌自尽了。
“玉儿。”白轻衣扑至近前,玉儿再也听不到白轻衣的喊声了。
“孩子,快快服用解药,为父不能没有你呀!”冰寒公催促道。
“哼哼!”白轻衣冷冷的笑着,“你大愿得成,孩儿我祝福你。”说完青云横空一抹,栽地而亡。
整个场中一片静寂,冰寒公如死尸般瞅着自己的儿子,冰寒公静立良久,从地上捡起儿子摔下的长命锁,锁已破裂。
冰寒公乍然一惊,锁中留有一纸条,冰寒公急忙打开,原来是中原空写的:
白轻衣:
展卷勿悲,师父自知愧对于你,只有用死来抵消我的罪过,也只有此法才能消平你父亲心中的仇恨。
你的父亲是冰寒公,也就是塞上老人,只望用我之死能代其它同门之人。
末了署着中原空三个字。
冰寒公读罢,心中大悟,原来整个始末都在中原空的掌握之中。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打败这个人,却原来始终还是被打败了。
天气渐渐阴霾下来,厅中凄冷了许多。一柄剑,几抹血痕,溅过之后,大厅显得更加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