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流年错(小说)
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或许因为梦境太美,让我留恋得不舍醒来。当我艰难地睁开双眼时,却意外的看到羽一脸紧张地盯着我。是不是这场病病得真的很厉害,病得我都已经出现了幻觉。闭上迷蒙的双眼,以为这仍是梦,额头却碰触到羽冰凉的指尖。他微微一笑说,小颜,你吓死我了。
如果生病的待遇是可以回到从前,我宁愿就这样病下去。安安提着煲好的汤匆匆推开病房门,看到醒来的我后便不顾形象地冲了过来,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安安说我不就离开了几个月你至于这样吗?看到她横冲直撞的样子我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开心了起来。我说安安,你回来了,真好。
后来,安安告诉我,羽是在接到可儿电话后连夜赶来的,在宿舍门口遇到了一早刚到学校却一脸惊慌失措的安安,然后我就被送进了医院。我一边听着类似于电视剧的情景,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细心的照顾。
在医院里的一周成了我不敢奢望的生活,一切美好得就像梦一般,似乎曾经的拥有从不曾失去过。时光滴答滴答地走着,却与我再无关系。羽是在我出院前一天离开的,子剑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手中是一张我熟悉的画稿,曾经在莫辰那儿无数次地看到,曾经也不确定地怀疑过,《路过》,那样熟悉的味道,原来真的只有他的笔端才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
我隐忍着心中的伤痛听着子剑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然后留给他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转过身,想起曾经那辆擦身而过的公车,想起曾经那个依稀模糊的身影,想起曾经那张恍惚落寞的表情,想起曾经那幅浅淡忧伤的画面,记忆的某一个入口刹那间被打开,这些清晰得有些虚幻的情节里,再也没有曾经模糊的影像。任性和坚持刹那间崩溃,泪水终于滴落在纯白色的床单上。曾经我的坚持和他的骄傲,我们究竟错失了什么。子剑默默地收拾着我的东西,许久,他轻轻抚着我的头说,小颜,以后可不可以多一些快乐。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我突然很感激上苍,无论我错失了多少,我还有他们在身旁。子剑,可儿,羽,安安,还有莫辰,他们成了我这辈子最美的珍藏。
快乐,难过,从来都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故事,只有固执地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小孩才会找不到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提着包跟在子剑身后,走出医院大楼的一刹那阳光倾泻而下,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突然就觉得不生病的日子或许更好。
和安安一起去一家公司实习,时光在忙碌中渐渐流逝。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飘洒了下来的时候,我和安安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熙攘的人群中欢呼着。广场上,不知哪家店里的音乐飘落在空气中,“你总说,有一天,如果我们还有缘,走一圈,还是会回到对方的身边。我总怕,有一天,就算感情没有变,我和你,是在遇上别人以后遇见。”听着听着,突然就泪流满面。安安说,小颜,你怎么啦?我说,安安,你知道吗,K就是羽。
再次坐上101公车,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梨花绽放一般漂亮。细数着一路上的风景,心中感慨无限。目光偶尔穿过欢笑的人群,浅淡的,忽明忽暗的忧伤,渐渐模糊。这个城市,分明的四季,带着淡淡的暖,在心底留下一道或明媚或忧伤的痕迹,然后随着浅浅的思念,渐行渐远。一丝留恋化作苦涩的微笑。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及重来。
送安安走是我挣扎了很久之后才做的决定。雪花洋洋洒洒一直没停,火车站里一张张行色匆匆的脸却掩不住回家过年的迫切与喜悦。安安抱了抱我说,小颜,再见。曾经在一起无数次的幻想过毕业离别时的情景,却从未想到过她会提前半年离开。心中刹那间涌上的不舍让我不安地抓着她的手问安安,你还会回来吗。安安笑笑说,傻瓜,毕业典礼前我一定会回来。安安说小颜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不放心的。然后她背上背包没有再回头,那一瞬间我突然佩服她的勇敢。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站台的尽头,我听着火车一声长鸣划破长空,我知道曾经发生的故事,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在这一刻都已经结束。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中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苍凉。原来,时间真的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小小地划下一道口子,便是永远也回不了的过去。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天空,雪花一片片的滑过脸颊,不着痕迹的在心底烙下了印记。想了很久,决定离开这里。有些故事,路过就好;有些记忆,不必封存。记得安安曾跟我说过,有的时候不必太过认真,偶尔回头看看,就会是另一片天地。
带着浅淡的微笑和浅淡的忧伤,我转过身,然后看到了羽灿若星辰的双眼。熙攘的人群中,漫天的雪花下,他的笑容成了这个冬天最美的点缀。他抬手轻轻拂落我肩头的雪花说,小颜,我们回家吧……
[后记]
有些故事,注定是美丽的。有些故事,注定是没有结局的。有些瞬间,只能定格在刹那。有些时光,只能留在记忆里。他们依旧行走在岁月的长河中,用画笔记述着一路的故事和风景。偶尔,会停下来,隔着时光看岁月彼岸的美好。期许,在下一段流年里,拥一季春暖花开的美丽。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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