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内心苍狼』老歌声(散文)
现在,真是觉得,那时候的流行歌曲绝对是一种精神愉悦,也是对异乡人的心灵慰藉。开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以为美,美到心里——很多人鄙视流行,但流行也是大众的一种情感表达,也是一种建立在人类共同情感上的一种艺术实现。其实,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到底表达了怎样一种情感。只朦胧觉得,可能是男女之间的一种自然离合,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表白和叮咛,抑或厌倦的担忧吧。但我还是愿意沉浸于那种歌唱的旋律当中,随着每一个音符,张开内心的翅膀,在懵懂的情感之外,窥到了一种人间美好情愫。
而张雨生的《大海》有一种尖利感和悲怆感——他高到云霄的嗓音,神采飞扬青春姿态,很自然地成为了我最喜欢的一个歌星,但我没有像追星族那样狂热——多年来,对某件事物喜欢只是喜欢,决不崇拜。这种性格有时候显得狂妄,但不迷信和崇拜也让我获益匪浅——我知道,一个人一旦被某件事物和人所笼罩,那么他的生活再精彩,到最终也会黯然无光的。我喜欢张雨生《大海》中所展现的境界——无限小又无限大,表达于个人,而又绝不拘泥于个人,有着深沉情感和广阔思想,是另外一些只是沉湎于男女情爱中浅吟低唱的流行歌星所不能比拟的。
我也知道,张雨生的《大海》暗合了我的性格,不是外在的那种,而是内在的,不为外人所知的潜藏的情感——而在当时,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记得,那些歌声在营区内大致播放了几个月,然后又改为其他流行歌曲,间或也播放一些革命歌曲,像《小白杨》、《十五的月亮》、《我的祖国》等。随后是姜育恒、周华健、草蜢等人歌曲,还有一些粤语的,我听不懂,只觉得旋律美,也跟着一些来自南方的人不懂装懂地听,听过就忘了,远不如那些国语流行歌曲更能深入和牢记我心。周华健的《风雨无阻》和《上上签》我至今十分喜欢——每次听都感动。记得在电视台工作时,一个新分来的军官来找我,让我帮他做一个MTV,说要寄给远在延安的女友。我欣然应允,并向他推荐了《风雨无阻》。
再后来是《吻别》,首唱好像是张学友,周华健也唱过,但我还是喜欢后者唱的《吻别》,有点悲怆,还有一些说不清的迷离气息,让人有一种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一样的激越感。而《上上签》则使我感到了一丝温暖,一种建立在男女感情上温暖和信任,还有爱情自信心。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始终自卑,在众多事物面前没有多少底气和勇气——找回勇气,一度成为我俗世生活最为迫切的问题。多年之前,我不敢正面对着一个女孩子说话,甚至一个陌生人,我都结结巴巴(至今还留着这一毛病),更不要说面对更为尊贵和高大的事物了。
对于这些,没人知道。那么多人,但没有一个可以袒露内心性情的人,即使一些日常小事,内心的一些微末想法,都不敢轻易对人说——偌大的世界,连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都没有——这悲哀是荒凉彻底了的,也是被逼无奈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在歌声当中,似乎能够找到一些用来安慰自己的东西。周华健的歌曲是文静的,有一种儒雅风度,这也是我喜欢他歌曲的一个原因。但我不喜欢他类似《刀剑如梦》那种很急促的唱法,包括很多歌星这种唱法我都不喜欢。后来也间接听了几次窦唯《高级动物》,近似说唱,令我惊醒和震撼,他说到本质,也唱到了极致。
但营区广播不可能公开播放《高级动物》乃至其它摇滚歌曲。有次,在另外一个人处听到。同时还有何平《钟鼓楼》、唐朝乐队《梦回唐朝》等,很新鲜,听完之后,忍不住有一种沮丧感和人生不过如此的幻灭感。那时候,我面临又一轮的命运选择,生活的迷茫和命运的不确定使我异常脆弱,内心充满了复杂的忧郁和说不出的恐惧感。这样的心境不仅是我,很多来自农村的青年人都是的,浑身散发迷茫。都在挖空心思、绝不疲倦地为自己找出路——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对于我们这些农村青年来说是残酷的——如果还将回到原处,那是一件徒劳无功而又灰头土脸的事情。但要留下来,就必须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解决问题的人——不论那个集体,总有一些人可以在其中翻手唯云,覆手为雨——而我却连撼动一颗微尘的力量都不具备。内心不可避免灰暗和沉郁:沮丧、颓废、无助、自怜、悲叹、自怜,但都无济于事。很多时候,想起窦唯的《高级动物》,似乎是一个洞穿,也是一个醒悟,它比任何说教都要彻底与准确。让我的思想认识瞬间提高到了人性和社会本质的层面。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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