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奇缘】一网情深
次日中午十一点,小薇来到蓓蕾幼儿园门口,第一眼就看见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刘晓燕。为了不被燕子姐发现自己,小薇转身藏在门口的小卖部里,偷偷地伸出头朝外张望。
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接孩子们的家长陆续都来了。
十一点半,下课了!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从里面跑出来,飞奔着投向等在门口的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的怀抱。
小薇看见孔不凡那胖乎乎的身材出现了,他没有跑,可能他根本就跑不动吧,手里拿着一只弹弓,一边走,一边朝校道两边的树上瞅着。小薇和孔不凡见过N次面了,每回一看见自己,就会喊她“小薇阿姨”,教授每回都当着她的面纠正说“喊姐姐”,可那小子就是不听,偏要喊“阿姨”。小薇非常喜欢孔不凡那张嘴,长得像极了孔一杰,肉嘟嘟的,恨不得搂着他亲一口。不知晓燕姐和孔不凡到底见过几次面,孩子是否愿意接近她?
“不凡,不凡,你爸爸今天要赶稿件,姐姐来接你,跟姐姐走好不好?”
刘晓燕跑到孔不凡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孔不凡轻轻“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怎么会是你?菲菲阿姨呢?”
“菲菲阿姨忙,和你爸爸一起加班呢!”
“那小薇阿姨呢?”
“小薇阿姨也忙啊,我是抽空来接你的!告诉燕子姐姐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买!”
“我不要吃的!我只要爸爸!他总是忙,晚上回家也是写,都不给我讲故事……哇哇——”小家伙开始哭闹起来。
小薇见状连忙跑过去,将孔不凡大熊猫一样笨重的身体抱起来,并拿出纸巾为他擦眼泪。
“小薇,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可哄不住这个小祖宗呢!”
“原本我不想出现的,如果他不哭,我就走了。没事的,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不凡,阿姨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冰激凌好不好?”
“好哇!”孔不凡瞬间阴天转晴,拍着巴掌叫起来。
下午,小薇又陪晓燕姐一起去接孔不凡放学,在送他回家后就离开了。刘晓燕主动留下来为孔一杰打扫卫生。
没有女人整理的房间的确太乱了!地上到处都是不凡的玩具,还有孔一杰的臭袜子和孔不凡的小短裤。刘晓燕弯下腰去,将地上、沙发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来,整理、分类,然后扫地、拖地,又将房间里孔一杰换下多日没洗的脏衣服,还有刚帮他换下的床单,准备塞进洗衣机里。不料,从床单里掉下一个避孕套,刘晓燕看得眼红心跳,庆幸还好是没拆开包装的。刘晓燕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关于单身男人常常喜欢自慰的话题,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孔夫子的家,除了一台电脑,一个衣柜之外,几乎全是书!
刘晓燕在帮孔一杰整理小说书架时,无意中发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孔一杰的日记本(她虽然好奇,但高素质的她还是没有翻开);另一样是一张气质非常优雅的年轻女人的照片,照片的背面,有孔一杰的亲笔签名:
“娜,我的爱,永恒!”
刘晓燕猜想,“娜”一定是孔一杰的前妻。她记得听代菲菲无意中讲过,孔一杰的前妻是个高干的女儿,当孔一杰奋斗了五年仍然没有当上某省作协主席的位置之后,就和另一个国内著名的中年作家私奔了,当时小不凡只有三岁。如此看来:中国文人中也有孬种!诺贝尔文学奖每届只有一个,孔一杰的前妻当年为什么不去嫁给莫言呢?刘晓燕自问:她看中的,是孔一杰的成熟稳重和他骨子里的文学气质,并不是外在的作家光环。他的学识和幽默感,已形成一种磁场,无形中在吸引江山办公室里的每一位女性,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觉得头顶上的天空更宽阔更辽远,就会觉得自己的历史被嫁接或拉长,如一本线装的古书,里面有着丰富的古韵和吸引人的内容。这样一来,一个女人所面对的每一天,就会变成内容丰富的两天。如果有幸和这样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也就顶得上活过两辈子了,这是多么划算的选择呀!
孔不凡一边喝着晓燕姐姐为他冲的牛奶,一边在看《喜羊羊与灰太郎》,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当刘晓燕将孔一杰的家从头至尾彻底清扫了一遍,准备离开的时候,孔一杰哼着小曲迈进了家门口。
刚跨进家门,孔一杰又马上退回来,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刘晓燕站在客厅里,望着孔一杰那副样子,笑得弯下了腰。
“怎么了,孔夫子,写作写得精神崩溃了吧,连自己的家也不认得了?面前的美女你不认识也就罢了,可你那宝贝儿子总是如假包换的吧?”
“哎呀呀——惊煞老夫呀!这真是:孔夫子来到家门口,怀疑走错单元楼,退后一步仔细瞅,儿子不凡屋里走,更有美眉在招手。脏乱蜗居变了样,窗明几净香味稠,天赐仙女福泽厚,从此日子有盼头!嘿,从此日子有盼头!”
“你呀,就是这副德性。我累了半天了,怎么奖赏我呀?”
“当然,晚上我会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孔一杰色迷迷地望着刘晓燕,暧昧地说,“现在,先去解决肚子问题。儿子,备马,前头带路,挺进乌江口酒楼,将那满桌鲁菜杀个鸡犬不留!”
“得令!教授!”小不凡一蹦三尺多高,主动拉住刘晓燕的手就往外走。
凡事有付出就有回报。这不,孔不凡开始主动亲近我啦!刘晓燕的脸上笑得花枝招展,心里比蜜还甜。
五、 江山多娇
江山多娇竞风流,
大爱无疆写春秋。
一人有难万人助,
礼义春风遍九州。
2012年冬天,北京出奇的冷。
小薇正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闺女,你在哪?”
“妈,我正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您还好吗?”
“闺女,我和你爸来北京了,现在到了火车南站,你来接我们吧!”
“真的?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我现在马上就去!”
小薇挂断电话,立即拨通表姐的电话。
“表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来北京看我了,现在到了火车站。你看小李子现在忙不忙,安排他去接站吧!”
“哇塞,这是今年我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亲爱的姨父姨妈来了,小薇你在哪?我和小李子马上就到!”
等见到小薇的爸妈,小薇、菲菲和小李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原来,小薇的爸爸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是胃癌晚期。陕北的所有医院都说治不好。
望着爸爸消瘦的身体和妈妈的满头白发,小薇难过得低下了头,止不住泪流满面。
菲菲紧紧抓住姨妈的手:“大姨,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北京的医生都是一流的,姨父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好闺女,大姨相信你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有你和小薇在,所以我就来了,万一治不好,他爸也好来京城见见世面——”
“妈,您别乱说。明天,我就陪爸上医院!”小薇红着眼睛,伸出右手捂住了妈妈的嘴巴,又将左手塞在母亲的手心里,两只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相互安慰着。
小薇的爸爸一直表情木讷地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几次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一句话。小李子看得出,这个年纪不到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面部的血色很差,像一块久旱的水田,露出沟沟壑壑,呈现一种临近干枯的黑土颜色。这种时候,作为和小薇有着关特殊关系的男人,在未来的岳父岳母面前,小李子当然不能错过表现自己的大好时机。他没有和小薇商量,就转身跑向车站小卖部。
小李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个方便袋。他从里面拿出热腾腾的鲜奶,还有热狗和包子,递给小薇的双亲。同时,他给代菲菲和小薇买了冰激凌和营养快线,唯独没有他自己的。他不是小气舍不得钱,而是觉得这种场合,他吃不下任何东西。
当他看见两位老人休息好了,也吃了一点东西垫底之后,便抢先一步扛起两大包行李,朝停在站外的小车走去。
“闺女,这位是谁呀?”小薇的妈妈通过小李子看小薇的目光,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但是仍然希望自己的闺女亲口讲出来。
代菲菲接过话头,“大姨,您好福气呀,小薇给您找了一位好女婿,姓李,正宗的天津人!”
小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的羞涩。若在平时,此刻的她一定会将头倒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妈,这后生咋样?您老乐意不?不行的话,明天我立马再换一个!”
第二天,小薇带爸妈去了东城区帅府园一号东单北大街53号的北京协和医院东院区。代菲菲和尹小强经过商议,决定在江山文学网发贴,他们上传了小薇爸爸的照片、家庭住址和真实姓名——郑天成,号召广大文友奉献爱心,为小薇的爸爸捐款。赵总听说了,当天就在代菲菲的带领下,去医院看望了生病的老人,并亲手送上了三万元捐款,要老人安心治病。刘晓燕、孔一杰也去了医院,并轮流值班,通宵在医院陪床照看老人。短短的一周时间,来自天南海北的江山文学网的网友们就捐款二十五万三千陆佰柒拾玖元,全部汇集到网站指定的账户上。
这天,医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拄着拐杖的89岁的退伍老红军,在一位年过六旬的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来到了小薇爸爸的病房。一进门,老人就亮开嗓音,唱起了陕北民歌《赶生灵》: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
三盏盏的那个灯
哎呀带上了那个铃子哟噢
哇哇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哟
朝南的那个咬
哎呀赶牲灵的那人儿哟噢
走呀来了
你若是我的哥哥哟
招一招那个手
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哟噢
走你的那个路
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哟噢
走你的那个路
躺在病床上小薇的爸爸听见这熟悉的歌声,连忙吩咐小薇扶他起来。他用手揉搓了几下眼睛,又用双手搭个凉棚,拉近距离认真地、仔仔细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老红军,突然鼻子一酸,叫了一声“郝连长呀,我可找着您了——”
老红军颤悠悠地迈步过来,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喜极而泣。小薇的妈妈在一旁见了,也偷偷地擦眼泪。这下,把站在一旁的小薇弄糊涂了!这位老人是谁呀?为何与爸爸妈妈这么熟悉呢?事情还得从1947年说起。
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撕毁国共合作协定,命门下各部进攻全国各解放区。1947年3月18日毛主席坐阵延安,在延安以南松树林一线阻击敌人七天七夜后,撤离延安,率部转战陕北。在青化砭战役,当时23岁的郝连长认识了年近4岁的郑天成(小薇的爸爸)。郑天成小时候特喜欢听歌,每回只要在村里遇见执勤公干的郝连长,就缠着要他唱陕北民歌《赶生灵》。年轻时的郝连长是部队的小歌手,号称金嗓子,那歌声能传出五里多地,传说白云听了不再飘,牛犊听了不吃草,狗儿听了忘记叫……1958年大跃进,郑天成的父亲听说复员后的郝连长家里断了粮,就把家里仅有的三升高梁种子瞒着生产队偷偷捎给了郝连长。八十年代,郑天成一家搬进了延安后,渐渐地与郝连长失去了联系。
这一次,多亏江山文学网牵线搭桥。如果不是从网上得知的消息,郝连长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郑天成了。当然,他急于见郑天成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儿子是早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的高材生,现在退休在家,是专治胃病的高手。这次郝连长和儿子亲自赶来,就是要报答当年郑天成的父亲那三升高梁种子的救命之恩。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小薇和代菲菲高兴地搂在一起,脸上连月来第一次露出了喜不自禁的笑容。小薇似乎看见,父亲已经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走向田野,一手牵牛,一手扶犁,赤着双脚,在泛着倒春寒的水田里开始备种春耕。临近中午,母亲提着竹篮来到田边,给父亲送水送饭……
好事多磨。经著名的医学专家、郝连长的儿子对郑天成进行全面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郑天成根本不是胃癌,得的是胃息肉,是一种胃的良性瘤,从临床上看,少数也有癌变的可能,尤其是多个息肉及息肉大于2厘米者更易癌变。像郑天成这种属于病发早期,只要坚持药物治疗是可以痊愈的。作为一名专职医务工作者,郝医生非常清楚下面市县级的个别医院,常常为了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和病床满床率,不排除故意向病人家属夸大病情的可能。
原来是虚惊一场!小薇的爸爸在协和医院住了两个月后,终于痊愈出院了。两位老人在离开北京之际,向江山文学网的赵总提议,想要在北京参加女儿的婚礼!赵总听后高兴地说:
“老哥啊,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马上就是蛇年元旦了,我们江山文学网要举办一次绝对隆重的集体婚礼。另外两对新人是:代菲菲与尹小强,孔一杰和刘晓燕。”
2013年元旦,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郑小薇与小李子、代菲菲与尹小强,孔一杰和刘晓燕三对新人的婚礼,在北京海淀教堂新堂隆重举行。从祖国四面八方赶来的江山文学网的188名文学爱好者,亲身见证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江山奇缘盛典。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中国统一教育网、新浪、网易、百合等全国十几家知名网站现场直播结婚盛况,无数网友在线与婚礼现场的主持人留言互动。在当天的结婚晚宴上,赵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贺词,并宣布江山发文量突破30万篇,来宾经久不息的掌声将婚礼推向了高潮。最后,赵总提议,要求三对新人面对所有的来宾和全国的网友,各说一至三句心中最想说的话。前来观礼的所有嘉宾齐声鼓掌赞成,因为三对新人见证了江山文学网发展的历史,他们想说的话,也正是江山数百万注册网友的心声。
代菲菲:感谢江山,感谢赵总!祝福江山,祝福众网友!
尹小强:一切皆有可能,“蟑螂”娶亲,江山奇缘我作证!
孔一杰:凡人凡品得遇佳人,相爱携手共度三生!
刘晓燕: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江山,我爱你!
小李子:亲们,加盟江山,放飞梦想。明年再相会,明天更美好!
小薇:穿越古今二千年,觅得真情结良缘。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众人(合):感谢生我养我的父母,感恩江山文学网,感恩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们共同见证:江山更锦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一场,招聘会,就给观众布置了一他大舞台……。
第一场,招聘会,就给观众布置了一个大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