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篼文学】永远抹不掉的伤痛(小说) ——婚姻的变故
“嗯,虽说我现在离了婚,我好像没有那种悲伤的难过,我感到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吵吵闹闹了,一下子解脱了。”
“也许过些时候你会想到拥有的不去珍惜,一旦失去了,才知道可贵,人生就是这样。”
“姐姐好像是一个哲学家哦。”
“好了,你我现在都是肚子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无牵无挂。走,今晚我请客,给我这个受伤的弟弟好好调养一下。”
向辉说:“说真的,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此时我还真饿了。”
“嗯,我看也是,那我们就快走吧。”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向辉在紧张的工作中,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张丹对向辉早有着倾慕之心,虽然现在的向辉离婚了,但是张丹还不能表露心迹,她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说了,就像是趁火打劫,不到时候,再说自己的年龄比向辉大八岁,向辉能同意吗?张丹没有把握。单纯的向辉根本就没多想,这正是他的可爱之处,他们依然是姐弟加同事的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
张丹有时约向辉出去吃饭,对于姐姐的盛情邀请,向辉每次都会欣然前往,两个人边吃边聊,有说不完的话题,每一次吃过饭,都是各回个的家,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很普通的姐弟俩。
(九)
转眼到了2008年的腊八节,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这天特别冷,清冽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飘洒。路上的行人穿的棉衣各异,把自己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口罩上面就露出两只眼睛看路。老人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吃了腊八粥就不会被冻掉了。
就在头天晚上,因为线路故障停电导致冻井,十多口油井停运。寒冷的天气零下二十八、九度,情况紧急,如果不及时处理,停运的时间一长,就会把管线冻裂,那样损失就大了。身为主管生产的向辉和维修班的师傅们在井场奋战了一夜。总算让抽油机再次运转起来,虽说每个人都很累,但看着运转的抽油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欣慰着。
向辉早上回到家,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又把脏衣服脱下来,洗个热水澡,正想要好好睡一觉,这时手机响了:“辉儿,你很忙吗?妈妈病了,住在医院里。”
“啊!妈妈病了?什么病?在哪个医院?”
“还没有确诊,正等待结果,好像很严重,我们在油田总医院。”
“哦,我知道了,爸爸别担心,妈妈不会有大病的,我马上就来。”
向辉顾不得休息,急忙返回单位向领导请了假,打车来到医院。当他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时,他的内心一阵酸楚,眼泪在烟圈里转。母亲瘦多了,在病床上躺着,显得是那样苍老,他问母亲:
“妈妈,感觉哪不舒服?好些没有?”
母亲看着儿子来了,勉强微笑一下说:“这几天感觉胃胀,吃不下东西,浑身没劲,有时高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妈妈,你放心吧,应该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会治好的。”
检验结果出来了,大夫说:“请病人家属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向辉看着疲惫的爸爸说:“爸爸,你在这陪着妈妈,我去吧。”
向辉跟着大夫来到了办公室,大夫说:“请问患者是你什么人?”
“哦,是我的母亲,大夫,她没事吧?”
“哦,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们会竭尽全力治疗的。现在你妈妈的病情很严重,是胃癌晚期,目前的治疗有两种方案:一是保守治疗,但是癌细胞将会很快的扩散到身体的其他脏器,难以控制。二是手术治疗,就是把病灶切除,如果恢复好的话,病人可有多活几年,就看病人自身条件了。”
向辉听完大夫的话,一下懵了,妈妈怎么会得胃癌呢?怎么这么严重了呢?向辉想起平时妈妈就总说胃疼,妈妈就当胃病吃点药就好了,可是现在……
向辉看着大夫,再看看检验结果,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王英女61岁胃癌晚期。
大夫说:“你和家人商量一下,尽快拿个主意,要手术的话,要尽快尽早。”
向辉说:“为了让妈妈多活几年,我选择手术治疗,请问大夫,手术一共要花多少钱?”
大夫说:“哦,手术后要进行几次化疗,总共加起来,也要十五六万吧,手术后也不敢保证病人会好,风险总是存在的,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吧,如果手术的话,先把押金交上,等待手术。”
向辉说:“哦,谢谢大夫,我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向辉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医生办公室,他心里既着急又难过,心想:这么一大笔手术费,到哪去弄啊!父母没有什么积蓄,自己虽然工作十多年,但是结婚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工资就随挣随花,添置家具电器了,刚置办齐了,又离婚了。难过的是妈妈辛苦了大半辈子,为了儿子的婚姻没少操心,她还没有享过什么福,到了晚年却得了癌症,妈妈才六十多,不能让妈妈走这么早,我一定要让妈妈多活几年!
向辉怕父亲着急,再急出病来,就对父亲说:“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病,我出去一趟,一会再回来。”
向辉走出医院,他要出去筹备手术费。他又打车回到队部自己的办公室。张丹随即跟了进来。
“听说你的妈妈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张丹说。
“姐姐,我妈妈被确诊为胃癌晚期,需要马上手术,也许能多活几年。”
“哦,这么严重啊,那就赶快让大夫给手术吧!”
“需要马上交押金十万元,可是我……”
“哦,这个我可以帮你,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银行取钱,我和你一块去医院。”
“啊!这行吗?”
“向辉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你姐姐,救妈妈要紧!咱俩一块去吧,取了钱就去医院。”向辉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张丹就拉着向辉走出了办公室。
向辉陪同张丹到银行取了钱,他们就急忙打车赶往医院,交完押金,张丹跟随向辉来到病房,向辉向父母介绍到:“这是我们单位的同事张姐,平时对我照顾很多的。我刚才出去在路上遇到张姐,张姐知道妈妈病了,非要来看看。”
张丹坐在病床边,拉着向辉妈的手说:“阿姨,您的病不要紧的,医生说了,会很快好起来的,您放心吧。”
向辉的父母看着漂亮可人的张丹,再听着张丹那温柔动听的话,心里就暖了十分。父母心想:儿子离婚了,我们如果能有这样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张丹坐了一会,安慰了一下向辉的父母,起身告辞,临走时,她放在床边五百元钱说是让向辉给妈妈买些吃的,向辉争执不过,只好收下。
向辉送张丹出了医院的大门说:“姐姐,太谢谢你了,要不我真不知道去哪里凑齐这笔高昂的手术费,姐,这钱我一时半会的给不了你,但我会尽早把钱还给你的。”
“向辉呀,干嘛那么着急还钱啊,我不要利息的。呵呵谁让我是你的姐姐呢,你妈妈的事情就是我妈妈的事情,再说我比你富裕些,我现在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呵呵,你有事就说,我会经常来看望老人家的,你多保重!”
接下来,向辉的母亲手术顺利完成,进入化疗期。张丹时常来帮助向辉护理妈妈,那种自然就像这家的女儿一样,向辉感激万分。
化疗期结束后,向辉的母亲出院回家静养。
(十)
通过这次母亲病重入院到出院,向辉和张丹的关系走得更近了。向辉不再把张丹认为是单纯的姐姐了,他重新审视着她,把张丹看做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一个让向辉真心牵挂的女人。只要张丹在,向辉就感觉到踏实、温馨和快乐。
向辉由于忙于照顾母亲,2008年的春节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春雨,轻轻的,柔柔的滋润着大地,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时节。
春日的一天,忙碌了一天的向辉和张丹下班后又来到他们经常关顾的小餐馆,张丹说:“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向辉看着张丹说:“别总是你请啊,还是我来吧!大姐,给我一次回报的机会吧。”两个人相视一笑。
吃完饭,出了餐馆,他们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春天的夜晚,空气中伴着花的芬芳,沁人心脾。
向辉诡秘的说:“以后,我不叫你姐姐了,换个称呼可以吗?”
张丹好像猜出向辉要说什么,但是却装作不懂的问:“那你想叫我什么呢?”
向辉拉起张丹的手说“我叫你丹丹,就是不叫姐姐了!”
“呵呵,你终于长大了,懂得哄女人开心了……”
“那要看哄谁了,别的女人我才懒得哄呢。”
……
“丹丹,几年来,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家庭上的,是你给予了我太多的温暖与帮助,如果没有你,我的工作和生活就会一团糟。我考虑了好长时间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无以回报,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偿还,可我也是出于内心的深深的爱……我们在婚姻上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但是今后,如果我们能在一起生活的话,我想应该会很温馨、很幸福的。”向辉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着。
张丹被向辉的话深深的感动了,她默默无语,然而,她却在默默的流泪,那是感激的泪!那是幸福的泪!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向辉看到张丹哭了,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慌了神。张丹用拳头打了一下向辉,然后扑到向辉的怀里幸福的又是哭又是笑,向辉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思,紧紧的把张丹抱在怀里。
张丹和向辉共同用公共基金贷款买了一百多平米的新楼房,室内装修的新颖别致。2008年的秋天,两个人牵着手在同事和朋友的祝福中走到了一起,开始了他们新的幸福生活。年底张丹又用自己的存款给向辉买了一部爱车。向辉时来运转,有了这么通情达理,睿智豁达的老婆大力支持,向辉的工作是如日中天。
(十一)
向辉的儿子浩浩跟着婷婷在一起生活,郑某开始对孩子还好,有时会领着孩子出去玩,给孩子买些东西。但是无论他怎样对待这孩子,小家伙好像总是不买他的账,浩浩不太喜欢和他亲近,因为孩子知道,就是这个人拆散了他们家,他恨这个男人,他想念自己的爸爸。
慢慢的,郑某对浩浩就失去了耐心,对浩浩不理不睬。如果郑某自己的孩子来了,小浩浩就会走出家门,到处游玩。婷婷忙着工作又忙于家务,有时候顾不上儿子,疏忽了对儿子的教育和学习,上一年级的浩浩经常逃课,有时和一些混混在一起,成了一个野孩子,老师多次找到家长。
夫妻离婚伤害最深的就是孩子,浩浩不喜欢看到新爸爸,也不喜欢看到新妈妈,尽管新妈妈对他非常好,在孩子的心理只有亲爸爸亲妈妈,情感缺失父母之爱的浩浩对于学习就更不敢兴趣了。
别看浩浩的行为有点不尽人心,但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招人爱,他天生的聪明和善良。有一次,他在公园玩耍,在草丛里,捡到一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千元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浩浩心想:这就应该是丢钱包的主人,浩浩仔细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他拿着钱包想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给主人送去,就在他要走出公园门的时候,迎面急急匆匆的跑来一个阿姨。浩浩一看,这不正是身份证上的那个人吗?浩浩刚要说话,这个阿姨已经看到浩浩手里的钱包了:“小朋友,这个钱包好像是我的。”
“是吗?那你把钱包丢在哪里了?”浩浩抬起明亮的眼睛说。
“哦应该是丢在草丛里,你是不是在那里捡到的?”
“嗯,那你说出钱包了都有什么?多少钱?说对了,我就把钱包给你。”浩浩机警的说,这一套浩浩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阿姨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说:“你怕别人冒领吧,这孩子真机灵。”
浩浩听完阿姨说的话,感觉都对,就把钱包还给了阿姨:“阿姨再见!”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十二)
张丹知道浩浩的学习情况后,非常着急。转眼就要入冬了,在周末的一个早上,张丹起床收拾完屋子,做好了早餐。她来到卧室看到向辉已经醒了,躺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她对向辉说:“懒虫,还不起床,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向辉,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正好放寒假了,我们把孩子接过来吧,让他来呆一段时间试试,如果孩子适应了,就别让孩子走了。小学基础打不好,将来学习可就是一个大问题了,这样长期这样下去,就把孩子给毁了。”
向辉起身看着张丹,感激的说道:“我以为,孩子在他妈妈那里应该很好,谁知道弄成这样。老婆知道我想儿子了,谢谢老婆,那我现在就去把浩浩接过来?”
“嗯,好的,你吃了早餐再去也不迟,我一会去超市给浩浩买点吃的。”张丹说。
向辉急忙起床,先给前妻婷婷打电话说明接孩子的事情,婷婷同意了。为了孩子,吃完饭两个人分头行动。
婷婷接到向辉的电话后,想到孩子去新妈妈那里,又担心孩子会受气,也不知道这个张丹能不能经常给浩浩换洗衣服,想到这,她决定马上去商场,再给孩子买两套新衣服,她给向辉打电话说:“中午我和浩浩在大商场门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