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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米河水面挂灯笼(小说)


作者:朱山坡 举人,3727.2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393发表时间:2013-03-22 17:04:35

『流年』米河水面挂灯笼(小说)
   “早知如此,种草也比种椒强。”人们开始漫无边际地谩骂背信弃义的高州贩子。夜色朦胧,骂声仍不绝于耳。
   人们骂累后悄然离去,阙七的店关了门,阙大胖仍然瘫坐在米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也不抽烟,千百只蚊蛾和数只蝙蝠在他的头上盘旋。阙七离开前曾劝他回去,但他说,也许高州贩子并没有那么坏,他们会连夜赶来——我宁愿相信高州贩子,也不相信阙鸿禧。
   米庄好不容易寂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夜深。九凤突然出现在阙大胖面前。她很清瘦,黑暗中看不清她豆蔻一般的脸容。九凤是十六年前阙大胖从高州乡下的路边捡回来的。那时九凤的父母似乎知道他将从那里经过,就将女儿装在一个竹箩筐里放在路边,她身上除了有十元钱和一张生辰八字纸外别无他物。这样子是告诉别人:这是弃婴。四下无人,阙大胖像捡了一个金蛋,异常激动,将她暗暗揣在怀里,黄昏中他把鞭子挥得呼哧地响,和还年轻力壮的公猪欢快地奔跑起来。当公猪步入晚年的时候,女儿也长大了,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唱起广东的流行歌曲,唱得比谁都好听。虽然别人说她弱智,但她是个不错的孩子,现在,她就站在面前,你看,她多么的聪明,懂得把饭和菜分开,分别放在左右两个衣袋里。她用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米饭、右手掏出一撮青菜递给阙大胖,爸,我怎么闻不到你身上的臭味?
   阙大胖笑嘻嘻的脸上绽放出难以想象的幸福。他托着女儿的小手,啃了一口她掌中散乱的有点发馊的饭菜,觉得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香甜。
   “你看,贪睡的阙七早早就关门走了,要不爸爸给你炒猪腰豆芽粉。”阙大胖说。但九凤摇摇头,等我家的灯笼椒都卖完了,你也给妈妈和水莲炒猪腰豆芽粉。
   阙大胖想,如果高州贩子来拉走我地里的灯笼椒,就算给我卢布也好,三年后白条便没有了,我要一下子把阙七的杂货店买下来,天天给九凤炒猪腰豆芽粉。
   阙大胖的畅想还远没有句号,九凤却很快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把米饭,一些蚊蛾围在米饭周围伺机行事。阙大胖为躲避挥之不去的雾水,抱着九凤坐在阙七杂货店的屋檐下。米庄沉浸在死寂之中,阙大胖仔细地聆听,但没有一个人的梦中呼喊高州贩子的名字,连王桂花也没有叫,唯一能听到的是地里的椒树仍在卖力地、不合时宜地生长、开花、分娩发出的声音,还有灯笼椒向着饱满、成熟、衰老、腐烂急速奔跑的喘息。这决不是振奋精神的乐曲,否则,阙大胖也不会那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再次担着昨天那些灯笼椒来到阙七店前的时候,满脸惺忪的九凤自豪地告诉他们,你们没有我爸早,我爸快到了高州城。
  
   六
   此时此刻的阙大胖还没有到达高州城。因为他是赤着脚挑着一担满满的灯笼椒在泥石路上走动,远没有平时和公猪走路那样轻松、愉快。但他走得也不慢。他已经脱掉了上衣,赤膊上阵,虚胖的、稀松的肌肉上下有节奏地晃荡。他依然笑嘻嘻地嘴唇不断地翕动,仿佛和谁开着玩笑。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在这条路上竟然有人要买他的灯笼椒。先是一个瘦的。
   “大胖。”
   阙大胖欢快地应了一声。
   “你的灯笼椒我要了。”
   “好呀,我正愁无人要。不过,灯笼椒也是菜,不可能没有人要,差点给阙鸿禧骗了——你给多少钱一斤?”
   “两角。”
   阙大胖不作声,担子换了肩头,侧身从瘦贩子身边走过,箩筐碰到了瘦贩子的腿。
   “你不卖?”
   阙大胖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变得那么离谱,前天还是一元一斤,一夜间变成了两角钱一斤,我地里的泥巴也不止这个价,不到高州城我就是心不死。”
   一会,碰上一个胖贩子。
   “一角五分。”
   阙大胖吐了一口痰。
   后来,阙大胖还陆续遭遇了几个肥瘦不等的贩子。但一个比一个出的价钱少,太阳炽热的时候,他到了高州城外,一个狗操的独眼贩子竟然只给三分钱一斤。
   “你进了高州城,三分钱也得不到,环卫工人跟着你,环保局盯死你。”独眼贩子说。
   我不相信高州是一座鬼城!阙大胖说。他就径直进了高州城。
   高州城里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神态各异的贩子在高声吆喝。要在这样的大街上穿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何况饥渴交逼的阙大胖还挑着一百来斤的担。他想早点把这担灯笼椒卖掉,换些银两炒一碟猪腰豆芽粉。高州城的猪腰豆芽粉比阙七的好吃。但没有一个人向他询问价钱,别人连看也懒得看他。因为大街上有太多像他这样挑着担走路的人,而且他们身上没有恶臭。
   阙大胖知道供销社收购部,就在人民食堂的旁边,他轻易便找到了。收购部里就两个人一把地磅秤。阙大胖心想,收购站怎么那么冷冷清清?是不是刚刚死过人?他迟疑一下,才把担挑进去。
   “喂。”收购部的白衣男人不好气地叫,“干什么的?”
   阙大胖笑嘻嘻地说:灯笼椒,多少钱一斤?
   白衣男人转身走进柜台,用布巾擦台。阙大胖的问话似乎没有进入他的耳朵。阙大胖想,莫非他们都是聋子?但看到他们在窃笑。又问了一次,没有回答,问第三次时,他快忍不住了,准备骂娘。他敢骂。但刚要张嘴骂人时,白衣男人头也不抬,往左侧指了指,对他说:“垃圾处理站转个弯就到了。”另一个嘴巴缺了半边的黄衣男人突然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阙大胖却忍住了,没有骂人,因为白衣男人毕竟给他指明了方向。又说,烟瘾发作了,我想抽——用一下你们的水烟筒。白衣男人摆摆手说,吸烟不利于健康,我们不抽烟,没有水烟筒,高州城开始禁烟了,上班时间吸烟要扣钱,你不知道?但阙大胖看到了一根水烟筒就藏在柜台的脚边并正向他致意。抽不上烟他就挑着担走,往与垃圾处理站相反的方向走。收购站的两个男人哄然大笑,白衣男人摸起水烟筒得意洋洋地点烟。阙大胖嘴里的口水像麦芽糖一样粘了,但他仍喋喋不休地说,你们要笑就笑你们老母裤裆下的二两肉,那比我的灯笼椒还贱,生下你们后就成垃圾没人要了——这样的收购站,很快就要变成了太平房!
   与垃圾处理站相反的方向便是火车站。阙大胖窜来窜去,越过几块菜地和两排茅草房,破旧的高州火车站便展现在眼前。火车站里依旧像收购部那样冷冷清清,一眼望去,全是堆积如山的灯笼椒,像无数废弃的旧灯笼叠垒在一起,几架推土机把那些灯笼椒推到一边装上垃圾卡车运走。喘着粗气的卡车来来往往忙碌得像搬家的蚂蚁。面对永远也清理不完的灯笼椒,推土机司机好像也不是那么高兴,他们满脸厌倦一副要骂娘的样子,阙大胖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好赶快掉头。
   再次经过茅草房的时候,阙大胖终于看到了香港脚他们几个醉醺醺的嘴脸。他们正在房子里兴致勃勃打牌,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解不开的烦恼。茅草房的门刚才是关着的,现在敞开了。
   阙大胖站在门外,喊了一声:香港脚。
   香港脚敏锐地抬头,惊喜地说,大胖,你也有空来高州城?众人放下手中的牌,热情地向阙大胖围过来。
   灯笼椒。阙大胖说。
   这些不是灯笼椒,是垃圾。香港脚说。你辛辛苦苦挑一担垃圾来高州城干什么?
   其它贩子七嘴八舌,有的拿着硕大的灯笼椒啧啧称赞。
   阙大胖摆动着担子,不让他们捏弄他的灯笼椒。
   灯笼椒,阙大胖说,多少钱一斤?
   没有价钱。阙鸿禧没有告诉你长江发大水吗?俄罗斯乱哄哄的,卢布都变成了垃圾。你的灯笼椒总算到了一趟火车站,总比米庄其它人的灯笼椒好,他们的灯笼椒还在地里呢。
   我,我有五亩……我得为我女婿张九兑现那么多的白条,你们总得为我想想办法,我的椒比谁的都肥嫩,我可以一担一担地挑到高州城给你们送来,你们可以不给我人民币,给我卢布也成。
   呸,现在谁给我们卢布!滚吧,我们打牌去。
   于是他们嘻嘻哈哈又回到房子里打牌。阙大胖放下担子,抽出扁担,大声说,你们真的不要我的灯笼椒?他生气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无人回答。阙大胖冲上前去,高高举起扁担,但不敢打下去,便学着阙鸿禧,先抬腿轻轻蹭一脚香港脚的屁股。香港脚回头一瞪眼,你敢打我?伙计,你们看,阙大胖想打架,他也敢打架!
   阙大胖说,我没有……
   但他们一拥而上,将阙大胖按倒在地,拳头啪啪地落在他的身上。
   阙大胖在地上说了些什么,谁也听不到,拳头把他的声音打压下去了。阙大胖痛得不成,挣脱右手本能地往他们的脸上扫过。香港脚呀一声惨叫,掩面站起来。
   原来是阙大胖坚硬而锋利的指甲划破了香港脚的脸。血流如注。
   香港脚说,阙大胖的指甲阉过很多猪,有毒,快送我去卫生院。几个贩子匆匆忙忙打了一顿阙大胖,累了才放手:他妈的,惹得我们一身臭。
   香港脚被他们扶着往医院跑。阙大胖看看身上的衣服虽然被他们撕裂,但总算没有伤,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吃了拳头的地方也不痛了,便愉悦地收拾被他们踢翻撒得满地的灯笼椒,收拾完毕,挑起担慢吞吞地往回走。
   此时高州城的行人已经变得稀稀拉拉,摊贩开始收拾摊档。在一间小粉店前,饥渴难耐的阙大胖对老头老板慷慨地说,我这担灯笼椒和你换一碗猪腰豆芽炒粉。
   那老头抬眼看了看阙大胖,向他挥挥手。手指是向外挥的,意思是说你滚远点。阙大胖没有马上走,口袋里没有钱。昨晚他没带钱。一担灯笼椒本身就是一担钱,现在忍痛大甩卖,看这个老头顺眼,就把这便宜送给他老人家。但老人家似乎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不轻易接受陌生人的馈赠。
   “老板,我的意思是说,我等于白送一担灯笼椒给你了,你也不必说太多感谢我的话,只需给我一碗粉。”
   但老头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一担灯笼椒换一碗粉,下辈子你再也碰不到这种便宜了。”
   老头的手指仍向外挥动,越挥就越急促,最后变成了青筋突起的拳头。
   “那你给水龙头让我喝口水。”阙大胖迅速降低了期望值。
   “你的身太臭。”
   “我……那你用矿泉水瓶给我装一些扔给我——最好加些盐。”
   “你多走一里路就到高州河了,那里的水多得喝都喝不完。”
   阙大胖又原谅了这个老头,因为他也给自己指明了方向。阙大胖没有骂老头,也许他张不开嘴巴了。
   高州河比米河辽阔。它绕着高州城蜿蜒南去。它的尽头是南海。其实高州河的上游就是米河,高州人喝的水说到底是米河的水。精疲力竭的阙大胖在岸边放下重担,俯身下去,用干净的双手掬水喝。喝了一口,才发现上游的不远处有米黄的粪便从一家养猪场里流出来,向他这边漂浮而下,并已经到了他的脚下,刚才喝的水一下子没有甘甜的口感,甚至有些恶心,想吐。阙大胖想看看这些缺德的高州人是怎样养猪的,便迂回爬上了那家破破烂烂的养猪场。透过墙孔,看到养猪场里几个女人哄着一头母猪,一个男人拿着针筒和一根软管笨拙地在母猪的屁股上蹭来蹭去。阙大胖觉得奇怪,有这样给猪打针的吗?但他的思维还没被饥饿搅乱,马上想到了香港脚说过,高州城里已经推广人工授精了。也许不知廉耻的高州人正在操劳着这个新玩意,和我的公猪争夺饭碗!阙大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躯体往后一滑,脚下松松垮垮的泥土顿时哗啦地土崩瓦解……
   按阙大胖后来的回忆,他是昏倒了。醒来时已经躺在养猪场的一块杀猪用的脏兮兮还粘着血迹的木板上。此时猪场里灯火昏黄,阙大胖爬起来朝猪栏里张望,四下无人,只有猪在打呼噜,便飞快地往猪槽里抓了一把米饭,塞进嘴里。吃饱后,才有了力气,发现自己的那担灯笼椒就在不远处,挑起就走。他不愿和救了他的高州人面对面,因为面对他们,你总得说一声“多谢”,他连这一程序也节省了。猪场没有门,四通八达,但夜色已经深沉,高州城陷于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高州城,我熟悉得很,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回米庄的路。”阙大胖后来吹嘘说。他就挑着灯笼椒从高州城摸黑回到了米庄。跨过石拱桥时,公鸡才第一次鸣叫。
   第二天一早,阙大胖将那担转了一圈子高州城的灯笼椒倒进米河。人们正在挑水、洗菜、涮盘子。灯笼椒撞击着她们的脚跟并漂进了她们的水桶和菜篮里。
   阙鸿禧匆匆赶来阻止阙大胖:“你怎能把椒倒掉?你倒掉了椒,我们的白条怎么办?”
   阙大胖说:“我说过,迟早我给你们兑现,卖血也得兑现。”
   阙鸿禧说:“你的血也臭,医院不收。”
   阙大胖说:“那我卖肾,高州城一只肾五万元,深圳卖到了七八万。”
   人们半信半疑,看着阙大胖把灯笼椒往米河里倒,后来她们也纷纷扬扬地跟着阙大胖把地里的椒向河里抛掷。
   时光就是一乘巨大的水车,它在米河的下游转呀转呀,高州贩子远在天外,根本看不到它转得多么艰难,一天才能转动一圈,每转一圈,米庄就要倒掉几千斤的灯笼椒。米河看不到了水,只有一河灯笼椒像泥石流一样缓慢地往高州流泻。又像一河艳丽的灯笼,明明灭灭,把漫长的米河照得通体透明。米河离开米庄不久就不叫米河了,到了高州城就叫高州河。千万只灯笼漂流到高州城耗尽灯油便熄灭了,变成了发臭的黑暗的尸体,流离失所地浮游着,堵塞在高州城的河道里,铺满了宽阔的河面,杀死了鱼群和水草。河水见不着阳光,很快就发臭,细腰蚊子和大头苍蝇迅速成长为高州河上剽悍的主人,它们像被压制多年的匪徒突然翻身,便呼朋喝友,聚众闹事,率领臭气铺天盖地横冲直撞,迅速占领了街头巷尾,推开坚硬的门窗潜入千家万户,肆意攻击。很快,高州政府就派出官员到陶城县政府协调,因为高州河变成了椒河,雨季已经到来,暴涨的河水随时能把高州城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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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读完作者这篇《米河水面挂灯笼》,心情异常沉重,我记忆起我曾经编辑过作者的《空中的眼睛》,两篇小说都是描写挖掘社会最底层人物的生活以及剖析那些与人物息息相关的深层次的背后的关系。米河的老百姓原本生活很平静,自给自足,这儿应该算是大米之乡,家家大米富足。这时候,改革之风吹到这儿了,短视的镇领导号召大家改种笼椒,本来这儿是大米之乡,种水稻才是长久之计,富裕之路,可为了短时期富起来的功利思想,家家户户的农民不明就里,在缺乏远见的个别领导的煽动之下和高州贩子的的引诱之下,不断改种田里的植物,一下笼椒,一下香蕉,一下黄姜等。可是,由于不可预知的原因,和市场的不完善,销售没有保障,水灾等自然灾害的影响,销路断了,笼椒堆在火车站发霉变质坏了,结果没人来收购了,信誉打了水泡,最后受罪的是农民,大米之乡居然没有米吃,多么荒诞。随后,米庄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里,人心变得冷漠起来。作者通过最底层人物阙大胖一家说开去,把这儿的人际关系逐一剥离:跟风、冷漠、恶毒、强奸、卖淫、侮辱等充斥在这块地盘上。最后又是这儿的冷漠、不公、贫穷及贫富差距导致人们心理扭曲,导致阙大胖丧失人性一人用一把利斧杀害了阙鸿禧一家老老少少九口人。之前,人们最初都不相信,到处张扬并要别人相信自己要去杀阙鸿禧一家的阙大胖最后真的会去杀人。阙大胖就是这样的变态的一个疯子的代表,通过他,让读者在血腥之中不寒而栗,其残酷与悲惨的血淋淋的画面展现在面前。作者通过大量的讲述,用白描的方式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初看起来里面的人物似乎很玄乎,很夸张,很变态,然而正是这样的表现手法,活灵活现地刻画了人物的形象,使人物形象异常丰满,从而突出了主题。小说立意很好,作者非常关注农村底层人物的生存。小说暗示笼椒虽好看却不中用,用现在时尚的话说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读完之后除了沉重,更多的是引人深思。佳作,推荐加精共赏!【编辑:山地731828829】【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323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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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3-03-22 17:09:43
  谢谢作者赐稿流年。我发现,作者特别熟悉农村,农民,农业。作品来源于生活,没有生活气息的作品就没有灵魂。而作者的作品,很有灵魂,读后撞击着人们的心底……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3-03-23 23:23:58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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