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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篼】时光缆车(短篇小说)
可能是对方拒绝了,李杨从来没有提起过。可能是因为他好面子,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想让大家知道。
但我却信是第一种。
在我和雨果儿的故事里,李杨一直是一个尴尬角色,可能我也可能是这种角色存在于他们两个之间。在开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似乎没有多少交集,除了一次出去吃饭的时间,此外都算是独立的。
我一直都不敢正视这段记忆,就如同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似乎这样的比喻并不是太确切,换种说法就是,如同一个不喜欢薄荷糖的男孩在一次尝试中爱上了这种味道,却又不敢打破原有的局面。我和雨果儿就是如此,不在对的时间遇见,却在错的时间重逢。就如同喜欢薄荷的男孩对薄荷说No!
你明白那种感受。
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特别是在晚上,不去上晚自习也要呆在图书馆里。那里异常温暖,温暖得有些确信,确信此刻我是享受的。
就在某一天晚上,若南打电话叫我出来。我说我在图书馆。
她说就是让你出来。
我说等一会儿。
但,她进来了。
若南进来后就坐在我对面,一直盯着我催我出去。
我说:“是不是有人在那外边?”
果不其然,一分半后。安静的图书馆里,响亮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就朝着我来了。顿时,一道黑线出现在离眼睛还有一两厘米的上空。
后来我便出去了,围着教学楼走了一圈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寝室。
之后的剧情,不了了之,断断续续的持续着。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杨,他摊上大事儿了。
【玖】
因为他那唯一的爱好,篮球。终结了他大学里的所有时光。
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那天晚上他喝了一点酒去球场打球,却在一个多小时后传来的是救护车的声音。我赶过去的时候,球场围了好多人,遍地是血。
而李杨却不见了踪影,我还在担心出事的会不会是他的时候一个更可怕的消息传来了。
寝室楼下的公告栏里写在白纸上偌大的楷体字顿时映入我的眼帘。
李杨,被开除了。
再次见到李杨的时候,我回寝室一开门便看见他躺在我的床上,他的左手食指被白布包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回来时,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
静坐了一两刻钟后,李杨说:“还没有去过教学楼的天台。”
正好那天是周末,于是我跑出去买了几罐啤酒就上了天台。
那个下午,在教学楼顶。李杨确实落泪了,千真万确。迎着风,背对着夕阳落下的位置。这次我知道,这才是离别的开始。
他留给了我一幅画,画里的太阳快要燃烧起来。有点像此刻的落日,但很美。
李杨走了。从此再也没了一个人的讯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人生潮起潮落,断断续续的生活把许多人凑到了一起,却又在最不适宜的状况下分出东西南北,各自飞。那一刻,没有离别时的那份依恋、不舍,也不会眼里噙着泪说不要离开,亦或是拒绝这种方式结束。可是最终我们都无法改变,有的时候上天注定的东西,我们sayno,可是上帝却说yes。时间就是这样,得到的往往是反面的东西。
【拾】
青春再也支持不了我们肆意去燃烧、去放纵、去冒险。会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那独一无二的人生虽然平凡无奇却又异常珍贵。而在这段时间里曾经出现的人或事或多或少都会给你的生命留下一点色彩。不管是对是错,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都要坚定,自己的青春要执意如此。
时光这辆缆车承载了太多人的故事,或是欢笑,或是惊喜,或是痛苦,或是无情。我们看到的有关于我们身边的故事和人可能都不是那么完美,故事的情节有点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这可能是我们无意识的模仿;或者是一些在过来人眼中看来是很无味很幼稚的东西,但它们都是我们自己的,是真真正正属于我们的记忆。在这辆通往未来之门的缆车上,我们用自己的情感去感受别人故事中的酸甜苦辣,却又是几味混乱,尝不出什么味道。
那天早晨,伴着熹微的晨曦,李杨便离开了这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