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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艾丽斯的咒语(小说)
老张说:“很简单,这个故事侯长庭在英国意外得知。通过朋友知道了这六幅画的下落,但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后来,双方达成了协议,也就是侯长庭想将六幅画在英国买回,通过他的妻子倒手高价在国内转出,以得到丰厚的利润。侯长庭聪明之处就是他选择一幅一幅的买,然后倒出一幅再拿钱进第二幅。本来一切进展的很顺利,谁知道,中间出了一个差错,就是他发现了妻子的不忠,于是设谋将他们杀死。同时花蛇帮方面已经将画售出,而此时的侯却不能顺利将画倒出。所以花蛇帮认为被耍,才会来追杀侯长庭。侯长庭之前正是利用这次案件回国,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死。至于画上的玻璃和字,那都是掩盖,应该毫无意义。这也解释了侯长庭留给我话,意图很明显,是想告诉我们他是因为画而被杀的。还有画被盗,那肯定是花蛇帮做的。画已经到手了,人也要杀死,这是黑帮做事的一贯风格。”
大唐很仔细听着每一句话,他咬了咬嘴唇,摇头说:“奇怪!既然画那么值钱,花蛇帮为什么不在本国卖,黑市的高价同样能使他们大发一笔。再说,何佳媛和侯长庭虽然很有钱,但五百万美圆对他们来说仍然是个不小的数目,他们能买得起吗?书上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侯长庭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还说自己不是凶手,可信度应该是很高的。还记得我们去审问侯长庭的时候,你难道不觉得他虽然生的高大,但力气却很小,连杀四个人他一个人能做得了吗?还有,既然发现是通奸,一般情况下,如果侯长庭要杀人的话,应该是先将自己妻子杀死。可事实是林家三口是死在何佳媛之前的,之间相隔一个月。我去机场查过,最近来往过境人员名单中,只证明侯长庭五月十三日和三十一回来过,对于林家三口的死,这的确有重大嫌疑。可何佳媛又是谁杀的呢?还有,为什么何佳媛在五月三日收到一幅画,没有立即转手呢?按王小月所说的情况,何佳媛至少收到三到四幅画,包括她床头的那幅,但在黑市上都没听到有人收买这幅画,这又是什么原因?”
老张听了觉得有理,说:“只要有疑点,案子就要继续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大唐说:“我想去一下充南市。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情,我回来之后打你电话。”只见他小声地在老张耳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老张看着大唐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两个人很久没能够像今天这么透彻地在一起分析案情。这次的案件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战役,像大唐这样的出色的侦探,却不能堂而煌之的指挥这场战役,老张此刻的心情也不再平静。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就是全力与大唐合作,完成每一个细节。所以,他采取了两个行动:一件就是将别墅的警力全部撤离,另一件就是花蛇帮很可能有的动向。
第二天,小姚队长回到警局,他拿着一卷电话记录单,来到老张的面前说:“张局,按照你的命令别墅的警力全部撤出。另外,那个超市的电话确实是打给大唐侦探的,时间和超市的闭路电视上所显示的时间正好相符。闭路电视的录象带也拿回来了,可当时打电话的人有所遮掩,从闭路电视上并看不清他的面目。”
老张笑着说:“这无关紧要,主要的是他因此暴露了自己。”
小姚有点心急,问:“现在是否需要采取行动?”
老张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 会,表情平淡地说:“好戏在后头!”
大唐坐了一天的旅游汽车,才到充南市。
他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也没有直接去博物馆,而是去了一个偏僻的郊区。那里是一片旧的平房,里面住的全是一些很早就在这座城市扎根的老市民。在一排一排的平房中间,形成了一条一条拥挤的巷子。女人们把盆里接满了水,抱来一堆衣服在水里泡了又泡;孩子们手里捧着早点,相互嬉闹追逐;男人们光着脊梁,用来生火的炉子把巷子里贯满了烟,也有刚起来的,站在门外晃着肚子在那里刷牙;还有老人悠闲地下着象棋,周围被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经常会因为一两步棋争执得面红耳赤。
这里就是大唐要要来的地方———也正是何必亮的家,作为一个侦探,想找到这个地方其实也很容易。
大唐走到一个正在躺在靠椅上的年纪大的人面前,很有礼貌地递上了一根香烟,问:“老师傅,您知道何必亮老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那个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瞅了大唐一眼,很热情地说:“对,他是住在这里的,就在前面的倒数第二个门。不过几天前出门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大唐替他点燃了香烟,笑着说:“我想和您聊两句,不知道您有时间吗?”
那个老人听了很高兴,起来从家里端出一个椅子:“来,年轻人,坐!”
大唐觉得住在这里的人相当热情,内心有股莫名的激动,像是就要把自己这几年的忧闷全部化解了一样。
老人问:“你有什么事吗?年轻人。”
大唐笑了笑,说:“您老在这住了多长时间了?”老人很得意回答道:“五十年了,我十四岁就随老人来到这。”
“您老以前是做什么的?”
“清洁工,就在博物馆。”
“那您一定和何必亮老先生是老相识罗?”
“那你说,我们都近四十年的交情。”
“那您一定知道他为什么出门?”
“哎!说到这,我就有点生气。他从4号出门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打个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以前出门都要给你打招呼的?”
“那是!自打他老伴死了之后,女儿还比较小,就叫我照顾一下。后来女儿大了,他孤零零一个人,出门也总叫我帮他看门。这次没打招呼是第二次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信我这个老头了。”
“您说还有一次?”
“恩!好像是上个月初,这老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变得古怪了。”
“他的女儿怎么样,经常回来看他吗?”
“怎么说?何头本来就有文化,他女儿也是争气,考了博士,还找了个好工作,就是忙了点,几年过年都没回来过,把老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怜的很!”
“您老能不能跟我说说他女儿以前的事情?”
“他女儿有什么好说的?小孩子,以前不懂事……”老人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好象不愿意提这件事。
这倒使大唐更有了兴趣,从容的又递上了一根香烟,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老人点了香烟,嘀咕了一句:“小孩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突然又看了看大唐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问他家的事情?”
大唐早料到老人总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唯一应付这个问题的对策就是直说。因为有种感觉让大唐坚信,面前的这个老人会给他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大唐说:“我是侦探,是来调查情况的。我希望老师傅能够多给我提供一些资料。”说着,便将证件掏给他。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大唐撇了撇了嘴:“是的,而且很严重。”
老人疑惑着问:“出了什么事?”
大唐淡淡的问:“何佳媛被人杀了!”
老人听了惊得睁大了双眼,张着的嘴很长时间才闭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呢?那老何头这次出门就是……”大唐点了点头。
老人很吃惊,慢慢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那你来这里调查什么?”
大唐很自然点起了一支香烟,说:“因为我要了解多一点何佳媛生前的情况。”
老人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老何头的命也挺苦,早前他老伴死就不说了。哪知道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出了两件大事!”大唐凑到跟前,细声问:“能具体说说前一件吗?”
老人又叹了口气,说:“年轻人,我不能说。老何头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工作那么认真,就算出了点差错,也不该那样对待老何头啊!”
大唐知道凭他和何必亮的交情,绝不会说出这件事。如果强逼的话,自己的这次行动会因此陷入僵局,因为那或许是一件令别人痛苦的往事和隐私。但大唐此时胸有成竹,因为在自己来之前,他就有不同于别人对待某些事物的灵感和认知。
大唐声音变得更小了:“您是不是说何老先生去年退休的事情?”
老人突然一震,背很快离开了椅子,惊望着大唐说:“年轻人,你怎么知道的?”
大唐淡淡的一笑,回答道:“我是侦探!”
老人沉思了一会,才说:“好吧!不过我不明白这件事和你要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大唐说:“我需要了解,所有细节也许有关系,也许没关系。”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那是去年的12月初的时候,博物馆发生了盗窃案,有乾隆爷时候的三件宝物不见了。”
大唐惊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听过报道?”
老人摆了摆手小声说:“这还知道?要是没退休前,我哪敢说?上面知道了,立即封锁了消息,从下至上都在瞒报,说什么‘只遭到破坏,没有什么损失’。你想想,那三件宝物那么重要,中央要是知道了,还不摘掉几个钨纱。”
大唐冷冷地问:“博物馆的保安很差吗?”
老人说:“去年的确不是很好,谁会想到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偷这个。”
大唐问:“那现在呢?”
老人说:“最后没过一个月还是没瞒住,中央下了命令严查,还办了几个,但为了保密,这件事不让报道。”
大唐点点头说:“这和何老先生又有什么直接联系?”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问题就在这里。当晚也就老何头一个人在值班,他们都说老何头也有嫌疑,幸亏没查到什么证据,馆里就将他给提前内退了。老何头一向对工作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哪知道平白无辜受了一场冤屈。”
大唐问:“就算是他值班,也不能随便怀疑他呀?”
老人又摆了摆手,低声说:“还不是找个替罪羊!再说,当时他的情况也确实很奇怪。”
大唐问:“奇怪什么?”
老人说:“领导找他问情况的时候,他说当晚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你说奇不奇怪?”
大唐听了凝思了一会,问:“睡着了?难道被人下了药?”
老人说:“那就不知道了。听馆里看门的说,他女儿找过他,不一会就走了。”
大唐一听,惊讶地问:“你说他女儿当时来过?”
老人说:“是的。回来说是自己的什么论文发表了,回来是报喜的。第二天就走了,怎么了?”
大唐突然整个表情都凝固起来,他望着天空自言自语的说:“我明白了!”
然后,又问:“你能再说说何佳媛以前的事情吗?就是你刚才不想说的?”
老人很疑惑,问:“这有什么联系吗?”
大唐说:“也许没有。但我很想知道,能告诉我吗?”
老人摇了摇头,说:“本来这孩子的事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她既然出了事,只要说出来对案子有帮助,什么都好。”
大唐没有说话,一直在等着他开口。
老人开口说道:“媛媛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比她大十四岁的男人好上了。老何头气坏了,怎么劝也都不听。。”
大唐问:“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老人想了想说:“听说是个医生,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
大唐听了略有所思,问:“您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老人摇头说:“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再说这个事情怎么好打听!”
大唐又问:“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老人说:“还好,还是老何头好说歹说,媛媛终于是在大学毕业前断了这个念头。本来嘛,老何头在子女教育上就有一套。媛媛除这件事做的荒唐,一直以来都是个好丫头。”
大唐问:“您说何老先生在教育上有独到的地方,能说说吗?”
老人眉头一扬,喜形于色:“说到这个,我佩服。在文革的时候,全国只读‘毛选’一本书。孔圣人都被批判了。可这个老何真是胆大包天,从媛媛上小学的时候就自己偷着教他‘弟子规’,后来还教了‘论语’。没有书,就全凭着自己的记忆教。你说他胆子大不大?不过,这些书教了也好处,媛媛从小就跟个大家闺秀的小姐一样,规规矩矩的,而且还出口成章。也怪叫人羡慕的!”
大唐听了这一番话,没有再问话,他是在想感叹,“这样一个有着书香气息的家庭,却有着不平常的变故,可惜何必亮老先生的育人心血就这样白费了!”
大唐想到这里,突然站起来说:“老先生,今天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的故事。今天也只能到这了,我得去别的地方了!”
老人问:“你要去哪?”
大唐说:“去博物馆看看!”
老人连忙摇头说:“年轻人,别去了!博物馆现在被政府关闭半年了,谁都进不去。”
大唐听后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他此时的心里骤然又冒出一个个疑问来,今天的意外收获,虽然使他的破案信心增强。但他强烈地预感到,博物馆的盗窃案似乎和自己所要破的案子有着内在的联系。现在要进一步弄清真相,只有冒险去博物馆一趟。
很快,他只身来到博物馆的门口,外面站着两名武警。大唐又试图绕到后门,可后门也有个临时的岗亭,亭外站着一个武警。门也被一个大铁链牢牢地锁住,并且在墙头还安装了摄像头,从这里进去是几乎没有可能。他又重新回到正门,观察了一会,看到仍然有车子进出,心下不禁暗自偷喜。于是,在不远处的卖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和汽水,坐在对面的广场上等待着机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