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谈“骚”与“扰”(杂文)
夏天,是爱美女子展现自己婀娜多姿身材的最佳季节,却也是性骚扰的多发时期。为此,各大城市警方加大了对此类案件的处罚力度,网上也出现了不少“女性防狼秘籍”的文章,向女性传授预防性骚扰的措施,可谓全民皆兵,声势浩大。而恰恰性骚扰案件多发的上海地铁管理方,今年却鸦雀无声,选择了沉默,将精力放在了打击逃票上。如此分析,是不管了,还是害怕多事?这只有地铁管理方心知肚明。而去年夏天,为了预防或减少在地铁内发生的性骚扰案件,上海地铁方通过微博,不断发布公信息,对一些衣着比较暴露的女子,提出了忠告。却不曾想到,由此引来了一些女权保护者的愤怒,她们穿上伊斯兰的黑长袍,在地铁里举着“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的抗议标牌,此举在社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网上对“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观点,提出批评和赞扬的,不计其数,众说纷纭。网民措词之激烈,口水之泛滥,实属罕见。
虽然如今围绕“骚”与“扰”问题的唇枪舌剑,已逐渐烟消云散,但它的余波尚存,不少人茶余饭后仍对此评头论足,津津乐道。然而,我对此“炒冷饭”、“搬砖头”式的议论,早已不感兴趣,所疑惑的是:当时地铁方怎么会想起发布这样的公告?女权保护者又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发布公告,是政府部门或企事业单位的职责和权利,无可厚非,司空见惯。问题是,你所发布的公告,是否合乎情理?是否能真正起到作用?显然,在这点上,上海地铁方考虑欠妥。也许,他们是出于善意,但善意并不一定就有好的结果。你的公告里充斥着居高临下、不太友好的口吻,比如:“穿成这样,不被骚扰才怪”、“姑娘啊,请自重”这样的句子,一些衣着性感的女子听了,能不敏感和生气吗?
在日常生活里,为什么同样一句话,有的人被说得很舒心,有的人却被说得又骂又跳?这就是一个说话的艺术问题。举一个例子:上海某公园为养护草坪,防止被人踩踏,在草坪外围了一圈栅栏,并竖起几块醒目的标牌:“养护期间,不得入内。”但草坪照样被人踩踏,园方无可奈何。后来,园方仔细琢磨,拆除了栅栏,并将标牌的内容改成“小草还在睡觉,请别打扰它好吗?”就这小小的改动,意想不到的效果出现了:踩踏草坪的行为,从此销声匿迹。这样的例子,是否对上海地铁方有所启示呢?
至于穿着阿拉伯黑长袍、遮脸蒙面,举着“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的女权保护者,我也极不赞同她们这种行为,因为,除了标新立异、轰动一时外,能收获什么呢?在这场围绕“骚”与“扰”的辩论中,女权保护者明显处于劣势,虽然也有人极力替她们争辩,但寡不敌众,很快被众多的口水淹没。当然,寡不敌众并不意味就是理亏,真理有时也会在少数人手里,只不过它一时孤掌难鸣,难以在目前传统观念盛行的国度里,施展自己的拳脚。其实在我看来,女权保护者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比如:投诉、报道、向有关方面反映等等,用不着采取这种既过激又徒劳的方式。
虽然我不赞同女权保护者这种做法,但并不反对她们维权的观点。女人的衣着打扮,是个人自由,有法可依。只要不违法,没影响他人,任何人都不应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所谓衣着暴露,是观念的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就不同。持世俗观念的人,当然反对女人穿丁字裤、透明装;而思想开放的人,并不认为女人衣着暴露,就是轻佻堕落。所以,在这问题上,没有统一的标准来衡量谁对谁错。只要持以平常的心态、宽容的态度来对待女人衣着暴露问题,一切都在祥和中。同时,女人穿得越来越少,似乎已成为一种发展趋势、世界潮流。既然中国已完全实行改革开放,同世界接轨,就不可避免地面对这个问题,说它是糟粕好,说它是时尚也好;你看得惯好,你看不惯也好,都改变不了它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可能让它来适应我们,而我们却应该逐渐适应它,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再者,对女人衣着问题说三道四的,并非都是正人君子,有的人道貌岸然,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很阴暗。在指责女人不该衣着暴露时,他心里却巴不得女人穿得越少越好。
此外,女人的“骚”与男人的“扰”,只有间接的关系,而没有直接的联系,不能把社会上的性骚扰,统统归罪于女人的衣着上。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因女人衣着问题而引起的性骚扰案件,只占其极少部分。所以,女人衣着暴露,只是色狼性骚扰的借口,没有多大因果关系。假如地铁方或者警方,也持这种观点,那就是一种懒政、不作为的表现。
虽然今年上海地铁管理方学乖了,采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再发布类似去年那样的“忠告”,但并不意味着地铁里发生的性骚扰案件,从此与己无关了,如何做好宣传和防范工作,也是地铁方义不容辞的责任,而适当采取这些必要的防性骚扰和打击色狼的措施,总比夸夸其谈要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