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一)
我迷迷糊糊地来到你的门前,
而你也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
“凌薇,你今天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凌薇?”
“嗯?你问我吗?”
“现在办公室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吗?”
“哦哦,没什么,可能是亲戚来了,肚子不舒服。”
“哎,女人真麻烦。”
“切!男人才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
“你才是动物……算了,鉴于今天你情况特殊,就不逗你了。”
“姐今天不舒服,你这做小弟的要服侍好姐,要做个乖小弟喔。”
“你妹的!老子比你大一岁!”
“女人永远比男人成熟,姐发育的时候你长毛了吗?”
“……你赢了!”
“来,你的下午茶,红糖水。”
“干嘛给我红糖水?”
“不是说女孩子亲戚来了都要喝这个的吗?”
“王雨皓,过来。”
“干嘛?摸我额头做什么?”
“你今天没发烧啊,怎么对我这么好了?难道脑子被门夹了?”
“你这人有病吗?别人对你好还诸多怀疑!”
“哈,大姨妈对女人来说真是一种病,话说,你怎么脸红了?”
“我……红糖水喝多了!”
“真的?”
“你别磨叽了,赶紧趁热喝,我工作了。”
“喂!那个……谢了。”
“嗯……”
(二)
你会不会只是像流星一样,
只给我瞬间,不给我永远。
“王雨皓,走,我送你到公车站去吧。”
“不用了,一会雨就停了,我等一会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等了多久?我加班了半个小时,估计你也在这里被困了半个小时吧。”
“我这不是因为喜欢看雨么,你看,这场大雨在逐渐地洗刷掉深圳的炙热与浮躁,而且今天在这大厦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我惊喜的发现咱们这大厦居然这么多漂亮妹纸呢!”
“呵!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性情中人啊,那你是愿意继续在这儿看着这场喧嚣的大雨和不停路过的漂亮妹纸呢,还是和我一起到公交车站去坐车回家呢?”
“嗯……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少废话,走吧!”
“哎!王雨皓你怎么把伞往我这边推,你左边肩膀全湿了!”
“没事,就湿了那么一点而已。”
“你别在往我这边推了,你整个身子都湿了!”
“嘿,我体质好嘛!”
“……”
“凌薇你疯了,怎么把伞收了?”
“跟你这个笨蛋一起淋雨。”
“别闹了!快把伞打开!”
“不干。”
“凌薇你快打开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啊!别闹了好不?”
“那你还把伞往我这边推吗?”
“不推了不推了,你快打开伞呀!”
“行,不许碰我的伞!”
“好,不碰!”
“离我近一些!”
“好,近一些!”
“再近一些!挨着我!”
“很近了啊!”
“王雨皓你个胆小鬼!非得逼老娘这么做!”
“哎!你这是干什么?”
“别废话,抱紧一点,不然两个人都得淋湿。”
“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你……”
(三)
两个人相爱,总会想到以后,
以后,到底是多久以后?
以后之后,你还爱吗?
“薇薇,前天晚上做的红烧茄子蛮好吃的,今晚再做一个怎样?”
“你吃不腻啊?这星期已经做过四次红烧茄子了,你没吃腻我都做腻了!”
“就吃红烧茄子嘛,你没看见我每次都把饭菜一扫而空吗?这证明你做的菜相当有水准,堪比那些酒店的专业大厨啊!”
“不做!有本事找别的女人给你做!”
“哎!我这可怜的男人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愿意做饭给我吃,你不做谁来做啊。”
“……”
“薇薇,亲爱的薇薇,最爱的薇薇……”
“停!打住,肉麻死了,做就做吧,吃死你!”
“死就死吧,死在媳妇儿做的饭菜下,到了下面也够我自豪炫耀了,哈哈!”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儿!”
“雨皓,你说,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应届生往深圳这鬼地方来呢?”
“很简单,男的来找妹纸,女的来找汉子。”
“去你的!正经点,不然不给抱!”
“好好好,正经点,正经点是不是可以抱紧点?”
“抱你个头!”
“那你抱我的头吧!”
“不和你闹了,雨皓,你也是一毕业就来深圳了,为什么非要来这儿?”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深圳,我的很多同学一毕业就往北上广跑,都奔向一线城市,实习那会,我大部分同学都买了通往深圳的火车票,后来,我也买了来深圳的火车票,上火车那天,车厢上大部分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我当时就想,这趟通往深圳的火车,不仅载着年轻火热的心,也是载着想要飞翔的梦想吧。”
“雨皓,我来深圳,不是为了梦想,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
“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和家里人吵架才奔出来的?我听说当年很多同学毕业的时候就被家人拉去相亲了,难道你家人逼你嫁给某个豪门子弟?”
“你瞎说什么,乱猜,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改天再说吧,让我躺一会,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详的躺在草地上看月亮了。”
“嗯,那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话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真的会有以后吗……”
“嗯?薇薇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吧。”
(四)
你是我爱的人吗?但为什么,我不能靠近你?
你是爱我的人吗?又为什么,你选择离开我?
对不起,我爱你。
“这女孩……是你亲生的?”
“嗯。”
“你结婚了?”
“嗯。”
“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雨皓,对不起,我……”
“既然你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没法控制住我对你的感情,我四年前结婚了,孩子出世之后没多久,我老公生意失败,整个人都变了个样似的整天借酒消愁,还经常无缘无故的打我,不久之后,我就提出离婚,我把女儿送到我爸妈家里,然后自己一个人来了深圳……”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不在乎你曾经结过婚,也不在乎你有一个女儿,但是你……”
“对不起,雨皓,是我对不起你,我……”
“我不要什么对不起!你的过去我可以不在乎,但你真的不应该隐瞒我!”
“要是我不隐瞒,你还会爱我吗?要是我不隐瞒,你真的能毫不介意的接受曾经离过婚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的我吗?”
“我……”
“你别说了!我并不奢求你原谅我,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和你靠近,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你产生任何想象,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喝下你的红糖水!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我也预计到你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这些日子来你对我的好让我觉得我自私自利的心是有多么的丑陋!我没办法继续在你面前带着面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演下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不在乎,我一直都……薇薇你去哪,薇薇!”
“妈妈,你怎么哭了?琳琳帮你擦眼泪。”
“乖孩子,妈妈不哭,不哭。”
“刚才那叔叔是谁呢?妈妈为什么跟叔叔吵架了?”
“没什么,那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乖。”
“咦!妈妈你看,那叔叔在后面跑步呢!不过看起好像是在追我们坐着的这辆出租车一样,还在不停的对着我们这边说什么似的。”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妈妈乖,不哭喔。”
(五)
回忆,像高温炙热的岩浆,
燃烧着过去,沸腾着未来。
现在,你在哪里?靠着谁的肩膀?
“薇薇,你在哪里,你现在,过的比我好,对吧?”
“爸爸,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爸爸在唱歌呢。”
“爸爸,我们说好了明天要去欢乐谷喔!”
“好,可惜你妈妈明天要加班去不了。”
“那下次再和妈妈一起去,但明天你一定要跟我去!”
“放心吧,乖女儿,爸爸一定带你去,到时候你可别坐过山车的时候害怕得尿裤子。”
“哼哼,我王希薇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那区区一辆过山车!”
“要是真尿裤子了,妈妈会打屁屁喔!”
“额……那明天不穿裤子,穿裙子吧!”
“怎么样?薇薇,这过山车好玩吗?”
“很好玩!不过头有点晕晕的,爸爸你去给我买雪糕治治我这晕乎乎的头吧!”
“淘气!想吃雪糕还找了个这么糟糕的借口!来,我们一起去买。”
“爸爸,我要先去厕所!”
“去吧,爸爸等你。”
“爸爸,我出来了。”
“嗯……薇薇,你手里怎么拿着棒棒糖?”
“哦,这是刚才出来的时候一位阿姨送给我的,说我长的漂亮呢!”
“呵呵,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呀?”
“当然有啊!我还问了阿姨的名字呢!她让我叫她薇薇阿姨,跟我名字一样呢!”
“爸爸,你怎么了?看哪儿呢?是在找薇薇阿姨吗?我看到她刚才往那边走过去了,走得很急,可能也是去买雪糕呢,我们快去买雪糕吧!”
“走吧,我们去买雪糕。”
“哎,爸爸别走那么快呀!我都快跟不上了!”
“妈妈,你怎么一直看着前面呢,是看到认识的人吗?”
“没有,是妈妈认错人了,走吧,我们回家吧,你爸爸今天晚上就出差回来了,我们去超市买菜,晚上做大餐!”
“好啊,我想吃红烧茄子,妈妈做的红烧茄子很好吃!”
“红烧茄子……好,没问题。”
“对了妈妈,刚才那个小女孩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给她棒棒糖呢?”
“那是我以前……一个同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