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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军警】月亮魂(散文)


作者:张一席 童生,500.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185发表时间:2013-09-22 05:28:59

那一年,我还上着中学,适值秋天的季节,天气感受挺清爽,偶尔也是阴雨绵绵。其实,我是不怕热,也不怕冷,就怕一个人沉静。可是,属于我的时间并不多,平时每天忙碌的节奏让我很少想些什么。所以,我很喜欢独来独往,一个人静静地度日,悄悄地出没于众人平淡的视野里。
   我常常责怪自已的粗野笨拙,不会闲愁时咏歌一曲,更不会触景生情时赋诗填词。那时还有奶奶,她常常挑逗挖苦我的无知。奶奶每逢看见我一个人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发呆痴心的模样,总免不了伤心抹泪。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一点兴趣雅致也没有怪可怜的”奶奶迷着眼自言自语的说。
   每次听到奶奶这般论语,我也偷偷地伤心起来。那时总感觉我的生命很脆弱,似乎历经了一场莫大的灾难,我像是在朦胧中沉浸不醒,又如同初醒来瞥见一隅柳暗花明。春天的光茫一热,夏季也随同而来;人们还来不及亨受秋天收获的气氛,冬风就席卷而止。这样年复一年地在这春冬交替的季节里度过,我并没有留意那时多么地刻苦学习呀!奋斗呀!却在不经意间留恋起那每日匆匆溜走的时光。
   时光像似无形无影的魔爪,固然看不着索不到。我知道世界万物每天都在不断地变幻莫测,可是属于我的世界与天空却是那么小,一个家,一个院子,一条路,一所学校,好像就是我生命的一切。我的世界虽然小的可怜,但它一样从春夏秋冬年复一年的日子里走过。我暗暗地在心里琢磨起人生的路来,还这样那样的规划猜测,心想每个人的足迹都不尽相同,不一样的途路自然有另一番的归宿吧。
   恍惚时我也想很多,我是不是辜负了庭院里那些假山怪石的愿望,还有夜晚月光妩媚时的伴影。我知道月儿是皎洁美丽的,如同素身苗条的少女,可我却不曾接近它,向它兜出满腹的秘语。我的穿着很寒颤,眼圈里黯淡无光,又不会说一句漂亮献媚的话语,处在那阴森偏僻的煤屑角落,想想这些我一点勇气也没有。
   月儿它看见过我吗?我不曾向它露出过一个微笑,它会嫌弃我吗?黑夜里我走出的那么多条坎坷的迂回之路,它会认可吗?想想这些我心里有些怅惘起来,随后便是无尽的踌躇。之后我更不敢抬头望着月儿,更不敢向它诉说我心里堆积肺腹的话儿。在那段独处逍遥的日子里,我连一点独处的妙语也悟不出来,我想我不但笨拙庸碌,连对生活也没有一点深触,奶奶那么可怜惦念我,不白费了她日日祷告的话语。我没有丝毫成绩,更谈不上大人家的封功加禄。
   那些日子,无论是黑夜与白天,我常常呆在院子里踱来踱去。院子虽然有点少,但还算有些精致。也许它不是许多人羡慕的崇山美境,可它却是我的乐园。我喜欢在院子里种植些葱绿的花草,以增添院子的美观。可我不会修裁装饰,将它们编织起来,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人家都说我是个懒汉,却不知我懒到连躬身向花儿说个歉话也不会,没有将它们装扮的别具一格。其实,我只不过还原了花草本来的面目,不像规划园林,一点一滴都那么细心,所以那些花草就显得有些乱有些土了。
   院里长满了蔚然荫绿挺拔的树木,每每伸长脖子仰望它们,我都会叹息自已长得那么矮小。我前世的姻缘可能注定就是棵小树,可看看有些小树还没有我高,甚至只有一截高,我心里就略感平衡起来。想想越高的树,枝叶越茂,伸长越宽,吸收阳光越多。越低的树,树身嶙峋,枝叶虚弱,吸收阳光越少。一般我喜欢溜达玩耍,很少一个人呆在树阴下背凉,也不会一个人暴露在阳光下洒太阳,更不爱接近有光的地方,人家都说我胆子小怕羞,身上竟挂不得光圈闪耀,老是躲得远远的,连眼都不敢多瞧几次。
   从一进院子,就可以看见眼前铺展开来的小径崎岖蜿蜒。有些小路,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不仅路面平坦,而且造形美观。我穿着粗糙的平口布鞋在上面走总不自在,好像没有览景悦目省心省力气的命,有一次竟拐住了脚。那些不等宽窄的小路,晚上是很少有人走的,不但没有夜灯,而且树阴下又那么崔嵬可怕。开始我也很相信这世上有鬼的,所以胆子就特别小,更别说晚上走那些弯路了。可自从我爱上了月亮,就从未再怀疑过自已永恒的信仰。别人总喜欢打打闹闹熙熙嚷嚷的,日子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挺自在快活的。他们不跟我一样那么无趣地追逐思考什么,眼前流逝的一切都觉得那么自然恬静。从月光的世界里我看到了希望,希望是从最黑暗的地方喷薄出的黎明。他们喜爱月光,却不在月光里闭上眼睛想像黑夜;他们喜欢黑夜,却不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想像月光。我也喜欢黑夜与月光,虽然对于它们的诠释还很浅薄。
   池塘的水很深,崖边的沿壁还略显巍峨。山越巍巍,水略显深沉,水越深沉,山水映衬出的景色越壮观,越壮观的景色人们越崇尚,越被推崇,就越彰显灵性。看来那些具有灵性的山水无不是人们推崇赞赏的,你越赞许它的灵性神通,它的污垢瑕疵越显甚微。其实静水不如流泉赋有情趣,寂山不如闹市喧哗声旷,可是人们总是那么固守它的信仰,习以为常,随便觅求些晦涩的论理罢了。
   平时蹲在乱石堆的池边打盹谜,在夜静明月里绕池转悠,也许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那些池边的景观,还算颇有情调与姿色。春和景明时的色调是微明的,泛醒的水波犹如吸嵌了千树峥嵘的影子,它静谧无痕时,你也磨不了一点坑,它微微拌擞身子,你也随同它慌动。我常常这样想,不管是池中的水牵了我的心,还是池边的树勾住了我的魂,它们一场风波之后,它们总会安静如初,却错觉了我自已,引得我魂不附体,浮想联翩。
   我不是一只禽鸟,却眼睁睁地看见禽鸟喝了一口冰水之后,才略觉清醒起来。对于禽鸟来说,那些疏宕起伏的山绵,隐蔽绊脚的路跹,都如同飘浮的云朵。每一朵云,都会遮住每一片天,每一片天又如同照着每一片地,每一片地又如同牵着每一颗心,我的心又如一片树叶在水中飘零。所以,每次站在水边,听着雨滴哒哒,风声凄惨,落叶在树枝上飒飒撼动,涟漪的绿波如同皱褶的额头,我都会想到自已,想起自已渺茫的前景。
   记得有一个夜晚,那时已是深秋的季节。我从学校很晚才回来,那晚上月光皎洁,星光明朗闪耀,所以我一点也没觉得惧怕。回到家躺在床上我横竖睡不着,忽然想起来我藏在枕头里的“香囊”。“香囊”是奶奶托福给我希望。那时奶奶还没有去逝,她把几种名贵的中药用一个红色的袋子装起来,然后封住口,裹得很结实漂亮。
   有次奶奶跟我说:“奶奶年老了,身体越差越不行了,如果奶奶有一天死了,趁月圆之夜,将它晒在后院的石山上,我会在天上祈求月亮魂赐予你灵性,然后你就把这个香囊带上身上”。后来没有过多长时日,奶奶就去世了,下葬那晚上,我哭喊着奶奶,泪水汪汪地直流。可是后来我竟把奶奶交待我事给忘却了,再也没有想起过。
   那晚上我竟想了想来,想起那个日日在我枕头里沉睡的“香囊”。心想它可是奶奶寄予给我的希望,我自幼心神笨拙,缺乏灵性,奶奶怕我日后遭遇坎坷,就会神通灵,愿我聪慧长智。想到这些,我忽而又涌出了泪水,想起了奶奶,奶奶对我是多么关怀呵护,我却无力再孝敬她,想到这我大声哭了起来。
   我从枕头掏出“香囊”,拥在怀中,从屋里走了出来。那晚月光透亮,星星闪闪,把院里的路途照的清晰明亮。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天空,还有天上的月亮。
   “心想奶奶的在天这灵在看着我吗?”
   “她会怪罪我的延迟而到吗?”
   “奶奶如果生了我的气,我摆在山上的香囊还会赐予给我灵性吗?”
   我想奶奶不会生我的气,我年弱娇小,曾经也乖巧顺从她,她应该知道我是爱她的,爱她为我抚育操劳的一切。想着想着,我来到了后院的山上,我看了看手中捧着的“香囊”,又看了看天上月光,就爱不释手地将它放在了那石头上,向它鞠了个躬,抹去脸上的泪花,转身就回去了。
   我想奶奶一定会嗅到那“香囊”的味道,还有月光。想想我将要得到月亮魂赐予的灵性,我不再是个笨粗的人,不再被人瞧不起,受人欺凌了,想到这我竟激动地流下了泪,一夜都没有合上眼,睡得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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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看得出作者在童年时代就是一个善于思考人生的人。不是个人不够聪明,也不是作者没有灵气。农村的孩子自然有一种闭塞的内心。但是在性情方面能与城里的孩子媲美。文字【月亮魂】,诗意流淌的心曲,抒发了作者对人生的向往,对未来的憧憬。喜欢绿色就意味着对生命的执着。喜欢月亮,更懂慈祥奶奶的祝福和怜惜。奶奶临世前托月亮的仙气,送给作者的“香囊”,带给作者的爱惜和灵气,足以让作者温暖一生。文字清晰,内容丰盈。欣赏问好!推荐!【军警社团编辑:林雨荷】【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9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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