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难忘的春雪(小说)
“唉,我算是瞎了眼,我终于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以前我对他还存有幻想,但是今天彻底破灭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郝春雪坚决地说。
“这就对了。”林天豪说,“你不想回学校,男朋友那儿也回不去了,不如今天晚上先去我那吧,我家很大又暖和。”
“大哥,真是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郝春雪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谁让我们有缘呢。”林天豪说。
“对了,我的东西还在楼上放着没有拿出来。”郝春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一个红色的旅行箱。”
“没关系,你在车里等着我,我上去帮你拿,顺便教训一下那个坏孩子,让他长点记性。”林天豪搓了搓手说。
“别……”郝春雪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
来到楼上林天豪一脚踢开屋门,“你干什么?”那男孩吓了一跳。
“替春雪收拾你。”林天豪愤怒地说。
“就凭你,死胖子。”那男孩毫不示弱地一拳打过来。
“跟我动手,你还得练十年。”林天豪一把抓住男孩的拳头,迅速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把他胳膊扭到了背后,“我在省体校练散打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大哥,不,叔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那男孩忍着剧烈的疼痛求饶着。
“没本事的懦夫,对付女孩子怎么那么厉害,现在求饶,晚啦。”林天豪扭着男孩的胳膊,一提一拉,他的肩关节脱臼了。
“哎呀,疼死我了!”那男孩疼的蹲到了地上。
“告诉你,郝春雪以后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再找她,不然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着林天豪拿起郝春雪的旅行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五)
林天豪家的房子像他说的一样真的很大,是一栋两层楼的别墅,来到林天豪的家里,郝春雪简直惊呆了,“哇,大哥,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这么漂亮。”
“这是我十年打拼换来的,当初我吃过的苦没有几个人会经历过。”林天豪淡淡地说,“刚从学校到单位没有几年,单位就让我下岗了,当初我开过出租,卖过烧烤,学过厨师,算了那些都是过去了,不提也罢。”
“没想的你还有这样丰富的人生经历。”郝春雪羡慕的看着林天豪。
“春雪,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我可是拿过厨师证的二级厨师啊,换别人可是没有这样的口福啊。”林天豪脱下西装对郝春雪说。
“谢谢你大哥,我还不饿。”郝春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别再大哥大哥的叫了,我很大吗?”林天豪笑了笑说,“如果真把我当朋友,就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天豪,或者阿豪好了,再这么客气,我可不高兴了,”
“好的,阿豪。”郝春雪终于叫了一声。
“这就对了,春雪,你的身体刚刚好,需要补养。”林天豪如果想起了什么说,“听你说话有点四川口音,你的老家是不是四川的呀?”
“嗯,你的眼光真好,我是在四川长大的,”郝春雪说。
“好,今天我就给你露一手,为你做几道川菜。”林天豪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水煮肉片和毛血旺怎么样?”
“太棒啦,你真的会做吗?”郝春雪高兴地说。
“我骗你做什么,你去看电视,或者玩电脑,做好我叫你。”林天豪说。
没过多久林天豪就把地道的川菜做好了,屋里顿时充满了辣椒和花椒的香味,“春雪,开饭啦。”林天豪高兴地叫着。
“阿豪,你的厨艺真的太棒了,色香味俱全。”郝春雪尝了一口林天豪做的菜赞不绝口地说,“如果谁做了你的女朋友,一定非常幸福。”
“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吗?”林天豪说。
“我有这个资格吗?”郝春雪停下筷子。
“为什么没有资格?”林天豪问。
“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孩。”郝春雪低下了头,“而且我刚刚流产。”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只在乎以后你是否开心。”林天豪认真地说。
“阿豪,你是我见过的对我最好的男孩。”郝春雪激动地说。
(六)
“春雪,我去上班了,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你再睡一会,早餐我做好了在桌子上放着,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第二天早上林天豪看郝春雪还没有起床,便来到她的房间,轻轻的对她说,“对了,中午我和一个客户有个约会,可能不回来,你自己做东西买东西吃都可以,家里的钥匙在茶几上,你出去的时候记着拿。”
“嗯。”郝春雪点了点头。
晚上林天豪很晚才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屋里的灯黑着。“春雪,你在家吗?”林天豪一边开灯一边问,但是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各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郝春雪的影子,“奇怪,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能去哪呢?”满腹疑问地坐在沙发上,林天豪突然发现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张纸和五百块钱,还有一串钥匙,林天豪拿起那张纸一看,原来是郝春雪留给他的一封信,只见上面写着:
“阿豪:
请不要怪我不辞而别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真心地对我好,希望我成为你的女朋友,想了一个晚上,真心的说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么有钱,又有那么丰富的人生经历,而我呢,虽然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坏女孩,但是为了别的男孩去打胎,总归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所以,请你把我忘了,去找一个更加适合你的女朋友。
我已经和学校商量好了,准备休学半年,回我的四川老家换换环境,忘记跟那个坏男孩的那段伤心的恋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会一直想着你的。
大哥,我还是忍不住要这样称呼你,因为这一天来,你对我的感觉就像我的亲哥哥,比亲哥哥还亲。
我留下了五百块钱,可能不够你给我垫付的手术费,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要,但这毕竟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收下。
大哥,希望老天爷保佑好心人,说起来我们是有缘的,我希望这份缘分会继续下去,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到时我再好好报答你。
郝春雪”
“唉,这个固执的傻丫头。”林天豪轻轻地叹了口气,飞快地冲出门去,开着车来到了火车站,希望再见郝春雪一面,但是他还是来晚了,开往四川的火车已经与半个小时前发车。
坐在自己的车里,林天豪点上一支烟,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七)
由于公司的事情太多工作很忙,这件事情很快地在林天豪的记忆中淡忘了,就在零八年五月的一个特殊的日子,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林天豪再次见到了郝春雪。
五月里的一天,林天豪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年轻的女秘书于岚走了进来:“林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在四川绵阳第一家分公司即将开业了。”
“是吗?他们那边已经把所有的审批手续都办好了吗?”林天豪抬起头问。
“李总今天已经拿到了花木经营许可证和营业执照,他说分公司将定于五月十八号正式开业,引用谐音”我要发”,欢迎你过去剪裁。”
“好,干的不错,这么快就办好了,这是我们公司响应西部大开发进军西南的第一步,一定要热烈庆祝一下。”林天豪高兴地说,“你给我订一张十号的机票,我马上过去。”
“林总这雷厉风行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于岚笑着说。
“怎么,这样不好吗?”林天豪问。
“不是,我就喜欢林总这样的脾气。”于岚说。
“喜欢就好,还不赶快去办?”林天豪说。
“唉,林总哪儿都好,就是不解风情啊。”于岚小声地嘟噜着走了出去。
五月十二号是一个震惊全国的日子,午饭后林天豪和分公司的经理大李和小王正在一楼大厅研究开业时的会场布置和记者招待会,突然大地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地震!”三个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顾一切的跑到大街上,大街上到处尘土飞扬各种杂物从空中飞落,哭声叫喊声惊呼声响成一片,很多不相识的人狼狈逃窜,身后的大厦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堆废墟,晚出来一会儿,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十几分钟时间,好像突然掉进了地狱,连留给他们想的时间都没有,整齐的大街一下子变得都是废墟,惨叫声哀嚎声一时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林总,没事吧?”一切平静下来,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满身满脸是灰,幸好都没什么大碍。
“没事,你们呢?”林天豪紧张地看着四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办?”大李和小王还是惊魂未定。
“救人,好像一切都瘫痪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了,现在救人是最重要的。”林天豪拿起手机时间显示两点四十五分,110,120,都打不通。
“求求你们,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和丈夫,他们被埋在废墟里。”一个满脸是血的妇女来到他们跟前哀求着。
“走!”林天豪想也没想说。
于是几个人来到不远处一栋住宅楼似的废墟前,惨叫声和求救声还是不绝于耳,一些幸存的人已经在用手去扒瓦砾,希望救出自己的亲人。
“我们也开始吧。时间不等人。”林天豪感觉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呼救。于是趴在瓦砾堆上侧着耳朵去听。
“上面有人吗?救救我们,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床上睡觉,房子就塌了。”果然瓦砾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林天豪的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地想,“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出来就好,毕竟是一个生命。”
“来,我们一起挖。”林天豪开始清理瓦砾碎片,大李和小王也跟着一起动起手来。
不一会儿一块很大的预制板横在他们的面前,“我们一起使劲,看看能不能抬动。”林天豪抓住预制板抬了一下,锋利的边缘把他的手划了个口子,血马上流了下来。
“林总,你的手。”大李说。
“没事,一起来。”林天豪说。
终于经过他们三个人的共同努力,预制板被掀开了,只见一个女孩躺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
女孩正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们,林天豪也正看着她,顿时他们俩都惊呆了。“大哥。”女孩叫到。
“郝春雪!”林天豪也吃惊不小。
“大哥,我的爸爸妈妈还被埋在里面。”郝春雪哭着说。
“春雪,不用着急,我们先把你救出来再说。”林天豪说,“大李小王,你们下去把她拉出来,我太胖进不去,这块预制板还不太稳,我帮你们顶着。”
就在大李和小王把郝春雪拉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余震,那块预制板倒了下来,林天豪来不及躲避,右手和胳膊被狠狠地砸在底下,钻心的疼痛让林天豪的脸上冒出了冷汗。
“林总,你没事吧?”大李问。
“郝春雪救出来了没有?”林天豪咬着牙问。
“女孩已经救出来了。”大李回答。
“这就好。”林天豪感觉整个身子已经麻木了,忍不住晕了过去。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成都军区总医院,“我这是怎么了?”林天豪虚弱的问。
“大哥,你在救我的时候,胳膊被预制板砸碎了,医生为你做了截肢手术。”坐在身边郝春雪默默地说。
“什么?我成了残废!”看着空荡荡的袖子,林天豪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不相信地说。
“大哥,是你救了我,我曾经说过再见面时我会报答你的。”郝春雪认真地说,“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胳膊,我愿意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八)
秋天,残阳如血,火红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林天豪用唯一的手臂挽着郝春雪在河边的大堤上散步。“春雪,我有个感觉,我们俩像不像小说中的人物?”突然林天豪想了想说。
“什么小说?”郝春雪兴致勃勃地问。
“神雕侠侣。”林天豪笑了笑说,“我是独臂的杨过,你是小龙女。”
“的确挺像。”郝春雪羞涩地说,“可是我哪有小龙女那么好。”
“我们结婚吧,十一。”林天豪说。
“十一太快了吧。”郝春雪说。
“不快,为了报答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决定了。”林天豪感激地说,“在医院里你为我做的我一直都记得,我缺了一条手臂,你一点也不害羞的帮我洗澡,在别人的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好吧,一切听你的。”郝春雪搂住林天豪胖胖的身体,把头贴在他的怀里说。
河南天宇房地产公司是一家在当地名声不好的企业,经理王强是一个黑社会头子,他的哥哥王铮是市土地局副局长,有了这个保护他靠征地和强拆发家,如果居民稍有不从他们就打人毁物,甚至打上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