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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海蓝】云水欢歌壮秋行(散文)


作者:清泉之韵 进士,8875.9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26发表时间:2013-10-25 14:52:26
摘要:欢乐的时光虽然短暂,美好的相聚也会释然。然,本次故乡之行我所到过的云水村却是另一番情形,感概中,除了亲朋故交窃窃私语的畅聊,更多的是云水村的乡亲们,在过去十几年来勤奋爱拼所带来的巨变。作为曾经该村的“仆”人,我又岂能吝啬笔墨,不去好好赞颂他们。时间虽短,但我收获斐然,我终于感悟到了山里人的聪慧与自信,我再一次亲身体念了青山绿水中蕴含的自然与清新……

【海蓝】云水欢歌壮秋行(散文)
   ……
   信中特别指出:“下级跑得很辛苦、送得很艰难,让人很怜悯,也让人很心酸;上级收得很尴尬,给得很为难,让人很同情,也让人很感动。然而情理归情理,法理归法理,两者并不能相互替代。正是因为如此,东窗事发后的因公行贿者不在少数,被动受贿者更是不在少数。制度陷阱中,究竟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成为了牺牲品,谁能数的清。”
   “这位年轻人似乎悔恨交加,我好像看见了他写信时眼里闪动着委屈的泪花。”陈翔同情地说。
   信中最后说:“我在狱中的三年常常感到心酸,因为很多朋友传话给我说:‘请客送礼、行贿受贿和权钱交易照样进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其实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党内的腐败已经走到了极盛,我一直担心当代无人能扭转乾坤。十年前还有不少的百姓对共产党人充满着期待,而这几年,党的领导干部无论走到哪里,人们总是敬而远之,因为人们都知道这些干部总是吃喝玩乐、四处捞钱,欺骗百姓,脏话、假话连篇,你说这样的干部、这样的领导人说话还有谁听……”
   哎!很是惋惜。这封信是真诚的控诉也是良心的拷问。如今正在“整风”,跑部进厅到底还有多少人,他们还在跑马?腐败者还在腐?又腐到了什么程度?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没有去“报到”的下级部门还是很幸运的。“会哭的牙子给吃奶,会跑的牙子有提拔。”这样的歪风邪气能不能得到根治,很关键的就必须从顶层抓起,堵住制度上的漏洞:一是在项目和资金的审批分配上,要变过去下级往上“争、跑、要”为上级向下“找、送、给”。二是对所有的“跑”、“争”“要”的行为,不论其动机如何,一律按顶风违纪处理,对“跑”、“争”、“要”的单位不再考虑安排项目,对跑官要官的个人不但不能提拔,连现任职务也该撤销。唯有这样,才能让“跑项目争资金”之风永远成为明月黄花;“跑官要官”者夹着尾巴做人。我们都想想,这可能吗,要多久?
   “老叶说的极是,但我们都是局外人,只是说说而已,要不是我一时想起这封信,也许就没有今天这个话题”老书记林雪蒓显得有些歉意的说。
   “好了,我们还是莫谈国是,多走走、多看看,应该相信:任何一个朝代善良和正义都是主流,人行正道是古训,劳动所得最光荣。这些年你们这里变化真的很大,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陈翔全然是很想多看看这里的山乡产业园,老百姓眼里的伊甸园。所以,我们的话头也就没再继续延伸。
   陈翔接着说:“闹市有钱,静处安身。像我这样多自由,不再为官场的你虞我诈而惶惶不安,不再为那些毫无意义的钻研而茫无头绪,也不再为得罪了某个领导人而提心吊胆。我终于跳出了纷争,开始渐渐习惯于家乡的安宁。一日三餐,子孝妻贤,我的日子已经胜过神仙。”
   最后老人家告诉我说:“我这个侄子出狱以后还能安下心来,本来他的理想是重新建立起生活的条理,尝试用书本上所学到的知识来为家乡发展生产,用‘靠山吃山’的理念发展山区种植、养殖业和传统农业,以在校学习期间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为扩大农林成品和半成品扩充市场、打开销路,让乡亲们在已经脱贫致富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农村走真正的向现代化。他很想以此抢回这几年虚度的时光,所以他从不放过每一个有利于家乡农林业种植和加工的每一次机宜和对家乡有用的每一个信息,以最大热情诱发出自身存在的生命力,重新创造价值,用汗水洗涤、冲刷官场上染就的污垢和灰尘,让自己的灵魂在忘我的劳动中得到提升。但后来他的一个大学同学非让他去了西部,他只好惜别故乡远走高飞了。”
   两支香烟的功夫,我们结束了这种老朋友相聚侃侃而谈的融洽气氛。我们又沿河而上,去老村长自家的香菇种植基地看看。我们刚刚踏上坝顶的人行桥,突然从长坑口的水面又传来了悠扬顿挫的山歌。我抬头张望只见一对中年夫妻正河里聚精会神的收着渔网,竹排头上还放着几捆干柴和两框鱼箩。夫妻俩一边收网一边吟唱。
   男唱:
   翔云山上哎彩云飘,云水河畔哦看金稻;
   今天山歌也结果咯,结出欢笑随风流哎。
   女和:
   云水河上哎荡轻舟,云水桥上哦走金牛;
   山歌曲曲顺水漂嘞,漂过了花海漂上楼。
   女唱:
   高山岽脑哎一只鹅,盎盎哎哎哦叫下河;
   妹问鹅仔叫嘛个嘞,叫捱哥哥哟心思多。
   男和
   莫言哥哥哎心思多,好光好景咯好年头;
   倘若不为哟好年景,届时做鬼哦捡旯壳。
   我顺着歌声向前走了几步,迫切要见这对歌喉甜润的夫妻。还未等我走进他俩,他便先我高声喊道:“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曾经的经贸委主任吧?”
   “老弟怎记得我呀?”我隔河答道。
   “嘻嘻,怎不记得呀,当年你在我们镇搞社教时,我就见过你。后来你又被组织上派来驻村,一直就住在我叔叔家里,我们不是常见面吗?”老弟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说话间他夫妻俩已经来到跟前,我定神一瞧,哦原来是林晓文啊。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我人老眼花没看出来,还要请你原谅哦。
   “哪儿的话呀,是朋友不在乎年长月久。只要您来了就是看得起我们呀!”林晓文笑呵呵的说。
   “这是我老婆,人们都管叫她嫦娥。其实也没有那样的漂亮和温柔,只是她爸有点文化,给她去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刘小鹅罢了。”
   “别听他的疯言疯语,他呀,生来就是个‘穷人不肖多,有两碗米就会唱歌’的人。”他老婆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说着。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翔云山是个人才济济的山村呀。看老的少的,个顶个的能说会唱,而且还这样的幽默。”陈翔非常感叹的说。“他呀,如今是我们村里的暴发户了。这些年搞香菇、凤尾菇、金针菇、茶树菇等菌类山珍栽培取得了非常可观的经济效益。从前年开始他家的生产规模已经达到五万多斤了,而且都是一级品,大多数销往香港、文莱、新加坡等东南亚地区。他的中间商就是我那个侄子的同学。”老书记非常欣慰的向我们介绍着。
   “是啊,这些年我要感谢村里的这位老书记和哪位老支书,他们经常外出县里开会学习,这眼光就是不一样,这些年村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全依托着林农种植和加工业的发展。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首先要感谢国家给了我们好政策,其次是要感谢我面前的这位老叔公,如果没有他的热心,没有他和老支书成年累月的政策指导和技术帮助,也没有我们今天的富足啊!”林晓文不无感激的说。
   “由于乡村两级的重视,加之现代农民都有文化,每次从省地县三级下来的专家在镇里办学习班,总是座无虚席,大家非常渴望也非常认真的听讲,并对专家们出色实用技术传授给予高度的赞赏。像他这种专业和半专业的种植户,已经基本普及,接踵而至就是加工业的兴起,如今在我们村从事农林产品加工而且有一定规模的工厂就有四家,正如山歌里倡导的那样:一业发展百业欢,山村人家尽欢颜。”老书记显得很自信也很自然。
   我们相互介绍情况之后,准备继续沿河而上到山里去看看。林晓文立刻报名陪我们一起去,并要我们坐他的竹排逆流而上,从云水河的上游登山,再从山上走下来,都是老人家了,上山总是很吃力的了。我没有想到,这个林晓文竟然会想的这么周到。
   我考虑到林雪蒓先生年事已高,不可再劳驾老人家为我受劳,就请小家昌陪护着老人先行回家去。并告诉老人家、家昌小后生转达我们的对老支书的感谢。我们翻过了翔云山就从山后到磨盘山去,到陈翔的家乡去看看。与林雪蒓老人握别后,我们踏上了竹排,荡悠悠的朝前划。此时林晓文情不自禁的又将山歌唱了起来:
   小小竹排荡悠悠,巍巍青山河岸走;
   山鹰拍翅云天展,鱼儿划鳍水底游。
   小小竹排轻悠悠,涛涛云河向南流;
   阿哥遇上好年景,食不忧来穿不愁。
   ……
   还没有抵达上山的地方,这竹排便停了下来,林晓文招呼我们到他的一处香菇种植大棚去看看。我们上岸之后才知道,林晓文的老婆先从旱路上岽先前到达,在一处装修得很是气派的平房里给我们准了丰盛的山珍午饭。我和陈翔没顾得上如此丰盛的午餐便到平房周边转了转。一幅农家庄园式的景象随即扑入眼帘:平房坐南朝北,被阴森寂静的原始森林所包围,在与云水河一山岐之隔的两个大山窝里。平房向西是用胡竹、蒹葭和芒草搭建的四个大棚,每一个大棚皆为长方形,棚内一个个原木堆砌的“方塔”成行成列的宛似收阅士兵的方队,整齐划一的站立在里面。在每一座“方塔”的每一根木头上密密麻麻宛如一根根麻花,大大小小,一茬又一茬的鲜香菇,宛似一个个胖娃娃刚从母体分娩而出,从萌芽到采摘快的只要四天,慢的最多五天,在这个大棚里每一批采摘的鲜菇都两千斤以上,除了少量次品进行烘烤做成干货,其余的全是用保鲜箱包装,于当天晚上启云至深圳的皇岗口岸,于第二天上午就能出现在客人的餐桌。
   “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生产环境,人家港澳台以至东南亚的客商看重的就是这里的自然环境。所以,他们只要品质,只要保证了质量,他们这些销售商很少同农民讨价还价,这价格一直都是稳定的,好像也是铁定的。”林晓文像博物馆的讲解员似的给我们讲解着。
   因为时间关系,对于前方还有三个不同品种的大棚,我就不再一一参观。
   肚子咕咕响了,我们赶紧回屋准备吃午饭。这栋四室两厅的平房依照西式别墅二建,其空间宽阔而高大,无论客厅还是住房均按照四星级宾馆的要求设计和摆设,除了一间主人房,其余三间都是客房,专门用于接待来来往往的客商。餐厅与客厅一墙之隔,餐桌和酒柜都是清一色是红心楸木制作的,十张红色高靠餐椅环饭桌围拢过来,彰显出餐厅的豪放和大气。
   “各位请就坐,马上就要开饭咯。”嫦娥小嫂子满面春风的招呼着我们。此时,一对村姑轻如雨燕的穿梭于客厅和厨房,将一盘盘一碗碗菜肴摆上了桌,她俩盛酒的盛酒、上汤的上汤,跟那些星级酒店的服务员小姐没有两样。所穿的制服是林晓文专门请当地的一位老裁缝依照传统客家姑娘的装束而制作的,穿在村姑的身上,显得丰满而不臃肿,挺拔而不单薄,就跟将要上体操的艺校学生,其微微的笑容透着几分迷人的神韵。
   嫦娥小嫂子递给我们人均一条毛巾,招呼我们在餐厅隔壁的盥洗间梳洗。拧开水龙头,一股温热而清纯的山泉水哗哗流出。原来,这别墅背后就是一条四季水流潺潺的小溪,溪水从半山腰一个储水池里顺着管道形成高压后通向所有需要供水的地方。
   午宴虽不及大宾馆那样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这里自产的山珍,采撷的野菜和活逮的野味,城里的高档酒店和食府也无法比拟。我在往餐桌上瞄了一眼,总共有七菜两汤,最令人馋涎欲滴的当数鲜香菇汆黄麂肉、山牛肉炒笋丝、黄焖云水沙洲鱼、荞头炒鸡杂,以及茶树菇炖排骨,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午餐。
   林晓文夫妻频频劝酒,自产米烧酒三巡下来,不胜酒量的我,就像身在云里雾里,天旋地转扮红脸,显得极不自然。看到我诚然不胜酒力,林晓文马上叫村姑给我盛饭。还好,一碗米饭下咽,这神智也就渐渐清醒。
   席间最能喝的当数陈翔和主人了,看他们喝酒就像喝水,真是千杯不醉。嫦娥小嫂子也算女中豪杰,喝起酒来与男人势均力敌不示弱,还不时替她老公喝。他们由米烧喝到“人头马”,按照她的话说,朋友相聚是缘分,不醉不晕不罢休。
   午宴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好客的林晓文将我等请至客厅品喝茶尝水果,茶几上摆满了各色各类的进口香烟和水果,她说这些都是为招待客商所必需。细心的嫦娥还给我冲了满满一杯咖啡,这是专门为我解酒。当我问及像她家这样的种植大户在村里有多少时,她竟然能如数家珍似的一一告诉我。
   “像我家这样规模的种植大户在村里只有三户,而中等规模的种植、养殖户却占了四十户人家的一半还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出口型的。从今年春季开始,为了能巩固现有品牌,拓展新的市场和产品,多数开始走联合,以股份制形式进行集约经营。光天然食用菌类的生产加工就占据了半壁江山。如今云水村的乡亲们多数富有又安逸。在农民富裕起来以后,村里的集体经济在这几年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那几家木竹加工企业,基本上是在原来大锅饭的基础上重新组阁,你们的老朋友林雪林就是这加工业的当家人。”嫦娥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滴水不漏地向我们介绍着。
   “云水村今非昔比,她已经是我们省里的一面红旗。在您来的路上都已经看到了,尽管别的村也是新路新桥新村落,红墙碧瓦绿树婆娑。然,他们的展业却与我们还有相当的距离,如今我们村在教育文体、医疗养老等公共设施的发展上基本满足了老百姓的需要,全村四十八户人家,用水、用电,孩子们读书上学,六十五岁以上老人看病治病已经实现全免。我们的老村长——林雪林曾经雄心勃勃的向村民承诺:用十到十五年的时间,我们要不把云水村健身成为赣南的‘华西村’誓不罢休。”林晓文接过老婆的话头向我们自豪的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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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深秋时节,作者与老同事一起驱车来到阔别已久的寨芳乡云水村,这里,是作者日思夜想的故乡,也是二十年前作者驻村时吃百家饭的地方。忘不了在村里与乡亲们朝朝暮暮相处的日子,还有热情好客、政绩突出的书记“老林头”。老林头再一次热情地接待了远方来的客人,他知道客人钟情于云水河的山和水,于是,主动嘱咐孙子陈家昌做临时向导,带领客人去云翔山、云水河去观光游览。作者满怀深情地描绘了深秋下美丽的山水,更是无限感慨地介绍了在党和国家诸多富民政策鼓励下,农民们根据当地丰富的自然资源,因地制宜,启动多种经营,创办了饲养场,山珍、蔬菜种植大棚,加工厂等,农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提高。感慨之余,作者又与老友谈到了当今社会美中不足的问题,那就是党风政风每况愈下,多少有作为的干部挡不住诱惑而失足。相比整个社会环境的复杂之下,云水村的农民更加显得纯朴,善良。林晓文夫妻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他们种植了不同品种的大棚,与港澳台以至东南亚的客商联系做生意,生活水平甚至超过了城市。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这里,没有社会上的污浊之气,只有蒸蒸日上的生活蓝图。作者笔下的云水村,真是让人神往的人间盛景,世外桃源!散文词语华丽,情感浓郁,感人肺腑。问好作者,推荐阅读。编辑:红叶秋【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10262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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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叶秋        2013-10-25 14:54:17
  又是一篇奇文!美文!值得细细品味,好好学习。问好朋友!
文载道,诗言志,不亦乐乎!
回复1 楼        文友:清泉之韵        2013-10-25 22:44:34
  谢谢【红叶秋】老师给予的美评!辛苦了您,值此问好并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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