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都市里的小故事(散文)
潭总还是这……这……这的,但没有办法,部长说了要发言,那就得发言了……
晚上部长派人给他送来了稿件,字数不多,A4纸不到两张。然而就这两张,潭总居然有很多不认识的字。于是,他饭也顾不上吃,让陪同他的大儿子教起他识字来。教了半天,他的儿子也教累了,他还是没学会,急的他在地上团团转。这时同他一起来参加年会的另一个企业家说:“老潭,你快别那么费劲地认字了,你干脆让你的儿子一句一句地教你,你把它背熟了,明天拿着稿子往下背诵就是了。”潭总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丢累毛的,你怎不早说呢?”之后,潭总开始背诵稿子,没用多长时间,居然背的滚瓜烂熟。
第二天,中国经济报刊协会年会在中宣部礼堂举行,大会在顺利进行中。潭总也踌躇满志,坐到了主席如上,他没有心思听会议其他人的发言,只是认真地听着主持人喊自己的名字,只要主持人一叫自己的名字,便走上前去、背诵完稿子便完事大吉了。
这时轮到潭总发言了,主持人介绍了潭总的有关事迹,然后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潭总发言。结果潭总开始慌了起来,背诵滚瓜烂熟的稿子也有点结巴了。不过好在边看着稿子、边背诵课文一般,正打起精神开始念稿时,闪光灯叽里呱啦闪个不停,这下把潭总吓晕了。背会的稿子全忘了,纸上的字也不知读到哪一行了,头上的汗珠滚落了下来。张部长一看,便走上前去,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潭总的义举和一些实际情况,才把潭总护送下台来,会议得以继续。
之后,潭总回忆说:“要不是那些记者们瞎整,我会很顺利地背诵下来的,就他妈那些丢毛的记者,闪光灯一闪,我全忘记了。稿子我也不知读到哪一行了,好在部长去给我解围,要不然这洋相可就出大了。呵呵……”
这样的笑话,实在不能怪潭总什么,一个小学文化的水平,能发展到今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与潭总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是听到他满嘴脏话连篇。而他最善于讲的则是他小时候的故事,尤其是刚出道时的发展,充满了许多的艰辛。潭总事业起步的时候不是做房地产生意,而是一个杀猪的肉贩子。只要说起这一行,潭总可是来劲了,他能把这杀猪的巧门说出一串又一串来。于是说,我不得不佩服他杀猪的学问。
杀猪积累了原始资本后,他来到深圳发展,并取得了今天的成绩。对于人的事业成功与否,我不认为文化是衡量的标准,在深圳有很多的中小企业家,他们的文化却是少的可怜。与他们交流,很难站在文化的高度来认同他们的水平,但恰恰是这样的现实,他们在商业化的今天都取得了辉煌的业绩。
我问潭总:“你没有文化,为何那么会赚钱?”他说:“我也说不来,但我认为人善良就有财。比如我现在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是我亲生的,而两个女儿是我拣回来的!”我问他怎么拣回来的时,他说:“大女儿是一个讨饭的老太太讨饭时拣到的,之后老太太就领着小孩讨饭,到我们公司来讨饭时,我看到她们可怜,便收养了她们。同时,我又把老太太养老送终,孩子就成了我的女儿了。二女儿则是在外面一处垃圾堆上拣到的,那时小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可能是那些打工妹们生下来后不要了。于是,我就拣回来喂养,后来才发现这孩子有先天性的肠粘连,我便到医院给她治疗。到现在为止,身上的刀疤还很明显,前后做了三次手术。”
善良与唯心并不矛盾,可潭总认为人间是存在因果关系的。于是,他将自己的成功定格在善良的因果关系中,这或许真有一定的道理。有位哲人曾说过:“做人的极致是达到平淡无奇、心如止水。”于是说,生活需要我们不断地去学会做人,但做人有时候却让我们在生活中永远也读不尽懂它。这就要我们一生都要学习做人,并且仍是要做到善良与平淡才是最真。
我不能定义潭总什么,但我认同他的善良,也许我们人类都应该信仰善良。那时,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社会、及我们的心灵则是一种和谐的大同,一种生命的情味……
尾声:
深圳和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城市里每天书写着太多草根人群的故事,它们大多不会被跃然纸上,只在时光里默默地消失。看那些忙碌奔波的人们,无非都是在不同程度地书写着“生存”二字。
深圳,一个国际化的都市,多少游子背井离乡,带着梦想而来,奔波在拥挤的工业园。深圳!天空永远一片蔚蓝,白云悠悠,几乎觉察不到四季的变化,忙碌的节奏不停地演艺着生存二字。自古以来,繁华总与冷漠相伴。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地,难免会有无助的人内心失落。但是,深圳是一个从来也不缺乏爱心的城市,相反,爱心在散落在这个城市每一个角落,在默默地生根、发芽……
幽夜!睡意全无,凭窗而望,涛声阵阵,让人心胸开阔、思绪悠远。夜风拂面,让人飘飘欲仙,陶潜依稀。深圳!是个依然年轻的城市,依然在改革开放的梦中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