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小景心语(散文)
悠忽间,寒风荡尽秋的剪影,初冬的脚步沉淀出一种自然的冷静,蕴含着一份蓄势待发的内敛。
部队,有我一间专属的陋室,不大。可能是,有专人打扫的缘故,处处透着洁净、温馨。不忙,不闲,也走不了;单调,清静,却不无聊。这一切,都早已习惯,平淡而无奇。
月光照着的窗下,有一几案。左边是一株绿,右首是一叠书籍,中间,靠前是一台历,近我这侧,是清茶一盏。
《景笺一》
捻片清风煮绿茶,庭前桐树正琼花。
秋时月色沉江左,何处箫声惹梦华。
杯中的茶叶片舒展青翠,水气氤氲,而窗外,雪落明净,白得让人生出一丝淡淡的涩,冷却我心中积攒的浮尘。
目光扫过楼下的花坛,才发现,它的格局发生了一些的变化。花坛,被南北东西十字形的小路分割开来,原先齐胸高的冬青围成的屏障没有了,换成了目前矮矮的木质篱笆,倒是有些别致。
午饭时,还听两个战友似在争论,以前围障的冬青被修剪的形状,细想来,一时我也说不出。记忆这东西,有时并非不可靠,很多时候,自以为很熟悉的事物,却熟悉到,忽略了些细节,熟悉到,说不出所以。其实,这只是自以为熟悉罢了。
几乎是天天在部队的院子里走动,这栋楼那座房、左一个弯右一个门的,可以闭着眼睛都不会磕磕绊绊。但我从来没数过,路旁边有几棵树、院中有多少盏路灯。人是不是总是这样,等到雪化入泥,方觉季节的转换,才知错过了那一季的白。你是否也如我这般,自觉最熟悉的路,往往因为目的地太过明确,路线太固定,而忽视了路边的风景。
《景笺二》
月满枝头有几多,蟾光次第谱弦歌。
问谁摘得相思雪,偏有暗香怎奈何。
月华映雪的夜,满是令人沉醉的光和影,握一把文字丰盈,揽一袖清欢。打开窗,空气里满满的全是雪的味道,还有一丝睡梦中的人的呼吸。
还是那花坛,花坛中间是座假山,当春暖花开时,山石心里流出的清泉,洗涤了漫长的时光,留下来的道道沟壑,现在已被雪填满。也填满了这些觅不到前尘的痕迹,只剩沉淀下来的石子,零零落落的散布在,一份淡淡的色调中。
假山,贮立在十字的路口,被日复一日的光阴慢慢叠加,可是在聆听雪的足音、风的低吟,吹瘦的一支琴箫韵曲。斑驳丛生多年的小路,一些已经忘却的东西,可是在风,细微的触动里,极其简单的想起?
假山旁边有棵梧桐树,有点突兀的存在着,仿佛一直都是这种姿态,从不曾改变过。枝桠的虚空等不到一只宿鸟的栖息,斑驳的树干触不到温暖,寡淡的色彩和着落寞,绵延着一种无奈。
静静的立在那,不羡慕别处的树木丛丛而立,不祈求走出这个孤绝的境地,站成一道寂廖的风景。默默地注视着远方,守望着,即使在浓绿,肆无忌惮的生机勃勃之时。因为,属于它的生活,只在这里,从不在别处。
其实,生活许多事物,包括情感,也是这样,静静的与我们如影随形。一如一些花草树木,花谢了,叶凋了,但根还在,还在微笑着,等待着我们转身的目光。
《景笺三》
堪折梅香第一枝,飞花若雪若秋词。
阳关三叠谁弹唱,漫入轩窗浣旧时。
脚步的尺度,方寸之间,不会有太多的大道理,说了、写了,别人也未必看出些许端倪,其中滋味,苦乐自知。
一曲《霜月夜》响起,和着清茶的馥郁馨香,游移在一方几案,又被文字截留下来。平静而唯美的雪,就像缓缓移动的月光,一点点飘坠在某些被遗落的场景。身心浸没于沉静之中,思绪也伴随音符飘散于远方,神驰于九霄云外。听,皓月当空,细细捕捉那份深藏旋律里的感动。看,雪舞的霓裳,安得惬意释心声。
夜正在静默中,雪也在静默中,只有飘荡的音符,为扯不断的最美诗行,最醇的茗茶,多多停留一些最初的念想。文字倒成了陪衬,每一个月光下想要扑捉的影子,都仿若是描摹初冬此一时的心情。风的印迹,如何散去,纵然月色无边、雪落有境,一些蕴含其中的味道如何褪色?
也许只的那一盏清茶,才是对人生最澄澈、最细致、最独到的诠释。
《景之笺语》
茶香蕴雪为谁书,弦月寒枝不似初。
几度清词平仄与,一番心绪待风梳。
风才子的文先引过来几则。
其实,生活许多事物,包括情感,也是这样,静静的与我们如影随形。一如一些花草树木,花谢了,叶凋了,但根还在,还在微笑着,等待着我们转身的目光。
这一条本来想借题发挥来着,因为要急着出去,嘴下留情了,哈哈
雪是编按里没涉及到的,请看原文吧,太全了编按会让人感觉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