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镌刻丰碑的数码(散文) ——母亲,今天是你的生日!
二舅母有一年大年三十病得人事不省,后事都准备了。父亲赶紧帮着办理入院手续,联系大夫进行抢救。母亲你又要照看年幼的表弟,又要煮饭、煎药,哪还顾得上别的,年也没过好,直至二舅母痊愈出院。手足情,到什么时候也是难以割舍的。1970年我在林场工作时,母亲还惦记二舅家要盖房子没有木料,就捎信让我给弄一些。那时的木材是凭票的。母亲你发话了,又是自己的舅舅,尽管木材很紧张,还是让二舅“高兴而来,满载而归”。
二姨结婚就进了城,我们搬进城后,母亲你经常带我们去二姨家。等四姨结了婚,我们又有了去处。这两个姨姨家都有老人,每逢年节,母亲你与父亲去姨姨家,都要带点礼物,一方面对老人尊敬,一方面也给姨姨“长脸”,好让姨姨在公公、婆婆面前能抬起头。
母亲你和父亲对老姨更是十分的惦记,你们多次去乡下三舅姥家看老姨。记得,有一年夏天,母亲你带我去看老姨。三舅姥家在屯中间住,是两间草房,夹的柳条仗子,柳条都活了,长得很高。房前屋后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蔬菜,还有几棵果树。房前院子里还种了两垄家“菇娘儿”。 老姨领我钻到垄沟里捡家“菇娘儿”吃。有时,母亲你捎信让舅姥带着老姨进城住些天。有一年舅姥带老姨到城里来住在咱家,母亲你还特意把二姨叫过来,陪舅姥吃饭。母亲带着我们哥仨儿,二姨带着丽华、丽娟两个妹妹,与舅姥、老姨共同合影留念。老姨在舅姥家生活了十几年,念完了小学、中学。老姨稍大一些,听到屯子里人们的议论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老姨期待着能够早日回归家族。这时舅姥爷病故,舅姥改嫁到了城里。母亲你便找舅舅、姨姨们商量将老姨接回来。老姨18岁(1972年)那年,二舅将老姨接回了老屯。不久,老姨就参加了工作,开始在村上的小学代课,以后被录用为民办教师,因工作出色,后被转为国家正式教师。老姨对舅姥很孝敬,逢年过节买些衣物和食品前去看望,一直为她养老送终。
母亲你对娘家的贡献最大,特别体现在对弟弟、妹妹们的关照上,确实做出了当姐姐的样。论功劳,也更要感谢父亲,因为父亲有着同母亲一样的注重亲情,为人良善,朴实厚道,不计得失的高贵品德。
自从我们参加了工作,自从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自从我们也当了父亲、母亲,我们对母亲你和父亲的情感常常疏于表达。
但是,不论你年龄有多大,不论你走多远,不论你在干啥,母亲你和父亲依然那样的牵扯找我们。
我们当儿女的,也多么希望能挤点时间,找点空闲,常回家看看,去更多地陪一陪母亲你和父亲。
1982年,我的小家搬到哈尔滨后,前些年,每年的春节都能带着小家的全体成员回县里陪陪父亲、母亲你们,与大家团聚。近几年,渐渐地改变了方式,每年的新年、春节、“五一”、“十一”等节日及逢老人生日时,能回去尽量挤时间回去,就不像以往那样拖家带口地大团聚了。
虽然我这个小家不在母亲和父亲你们的身边,但好在弟弟妹妹们都在你们跟前。平日里,弟弟、弟妹、妹妹抽时间陪伴父亲、母亲,干干零活,聊聊天,打打牌,大家很开心。逢年过节,弟弟妹妹们或到父亲、母亲那里,或请父亲、母亲到他们的小家,欢聚一堂。
我记得,2000年的正月,大家去二弟弟家吃饭。二弟弟家房子比较宽敞,二弟妹的菜做得很讲究。那天,从老房子出来,我陪着母亲你走在后面。
母亲,还记得1992年正月吧,是你与父亲带着二弟弟、三弟弟及妹妹各小家的全部成员,到哈尔滨大团圆。那是全家人最全的一年。妹妹请大家看了冰灯。父亲、母亲分别与每个小家、三个儿媳和女儿及孙辈合影留念。有一年夏季,父亲带着大家来哈尔滨玩得也很开心,去了太阳岛公园,母亲你照看家没有来。
1999年的春节,全家人也是最全的一次,三代同堂,欢天喜地,其乐开怀,还特意留影纪念。有全家福,有父亲、母亲你们二老的合影,有父亲、母亲你们的单人留影。也真的想不到,第二年母亲你就走了。
母亲你留下的遗照,那和蔼可亲的微笑将成为永恒!
每逢父亲、母亲你们过生日,大家都想着。父亲60岁生日时,邀请前来为父亲祝寿的有亲属,有朋友,有邻里,有同事,有战友,有同学,办得很喜庆,还专门录了像。晚上,家人还陪父亲、母亲你们去了舞厅。有那么一张在舞厅房间里拍照的照片:你的大儿媳向父亲嘴里送蛋糕,蛋糕的奶油沾在了父亲的下巴上,母亲你笑得合不拢嘴。
父亲的生日(农历11月29日)一般都在元旦前后,我基本都能赶回去参加。母亲你的生日,正临近春节,大家都在忙年,所以在我印象中没有像父亲生日那样操办过,大都小范围的家人聚会祝寿。每当这时,母亲你都很高兴、很满足、很幸福。
母亲,孩儿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愿你与父亲的在天之灵安息,庇佑你的子孙。
母亲你与父亲的诞辰纪念日是镌刻你们丰碑的数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