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葬心(小说)
我爸爸不放心又跑去医院问了情况说:“这病好治也不影响生育,你咋看呀?同意不?”
有过几次被拒绝的经验,这次我没直接说同意。只说:“看看再说吧!说不定人家还不同意呢!”
......
正月十三的晚上,你家人也同意我们见见面,我便惴惴不安地去了你家。我到你家的时候,你正在堂屋,一头黑色长发披肩,虽说算不上标志,但是也不能用丑陋来形容。
你见我来了,就让我先坐下,随后漫不经心的问:“你喜欢基督教吗?”
“好像是行善的宗教吧?我谈不上喜欢但研究过《圣经》还不错,没有教派的分别吧!”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只能敷衍的说。
“我信基督教,信我主者得永生,给你把这本小册子带回家去读读吧!”说完你将一本宣传的小册子递给了我。
“人家基督教传教不是都发《圣经》吗?你送我一本如何,我刚好也没有读完,正好复习复习。”我极力地迎合着说。
“可以,不过书我带北京去了,下次给你吧!”你解释道。
“行,你在北京啊?挺好的,啥工作啊!”
“保安。”
“哦。”
是我太笨了,以至于话越来越少,冷场了。无奈我翻看着你给我的宣传的小册子。
突然你说了一句话打破了这种寂静,也吓了我一跳:“这样吧,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
“哦,”我想想也是还不知道人家的手机号呢,就继续追问:“你的QQ号是多少,我也加一下吧!”
互加了一下号码,我就像完成了一件任务似得回到了家。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你家同不同意了! 为了不再把这件事情搞砸了,我也努力着在期间给你发了几条问候的短信你也回复我了。
正月十五的晚上,你的姑姑来我家兴高采烈地对我妈妈说:“他老嫂子,星月同意了,明天让你家云鹏去星月家带她出去玩玩吧!”
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终于有个人愿意跟我过了,只要是结了婚,家里就再也不会为我而烦恼了。
后来开始顺利成章的走着相亲该走的各种程序,接下来的就是下聘礼,订婚......
一切该有的程序,而后我们各奔东西,我出去到工地打工,你去北京做你的保安。
我也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不会长久,于是从我们订婚后开始我便有了可以关心可以去爱的未婚妻。我几乎是一天三四条短信和电话的关心你!我只想让自己把你装进心里,然后变成爱!可是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是不是我对自己不够好了,所以我所在乎都对我那么不在乎呀!
有一次,你手机关机了整整一天我担心的要要命,给你发了四十多条信息和五十多个电话。我的魂都快没了。可是你开机后就给我发了这么一个短息:你疯了吗?发这么多信息干啥?手机关机,我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手机关机,我可是一天24小时给你开机呀!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呀!
从习惯你到爱上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却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你却用这样的话伤害我,是我自己一个人陷进去太深了吗?竟对你的伤害无知无觉。对你关心依旧,不气不怨,只希望你能快乐就好,我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六、信任
常常在不经意间想起的曾经,不是忘不了,而是放不下,那些不愿再向任何人提起的牵挂,在黑暗的角落里潜流暗长......
就这样直到2011年底,你从北京回来,我想我终于盼到头了。家里开始为我们紧张着,忙碌着,准备着。在临近年底的最后四天里,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你成为了我的新娘,我的爱妻。那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星月,真的由衷的谢谢你!你曾经给过我童话一般的幻境,尽管这是我一个人愿意相信的幻境。但你毕竟曾成为这个幻境的主角过,我知足了。
有人说女人穿婚纱的时候最美吧!我也信了,当时你的确很美,美得就像天仙下凡一般。温柔得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依偎在我怀里的感觉是那样的香甜,也是我至今不敢忘记的你给我的温存。那段时间你表现的极好!邻里们都夸你是位贤惠的妻子,说我李云鹏虽迟来的婚姻却修来难得的福气,我的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也就决定了将自己全部的身心交付给你,奢望着就这样能幸福到老也不错呀!于是你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QQ的登陆密码,手机的开机密码,银行卡的支取密码。我告诉你这些只想让你对我一百个放心,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多么信任你呀!
可是你给我的结果是什么呢?
晚上,我自己登陆QQ我懵了,发现我的QQ被你毁的惨不忍睹了,空间被你擦的一塌糊涂,只要你认为你自己看的不顺眼的都擦掉了,好友栏里的好友也被你删除的所剩无几了。最严重的是你不该当着你爸爸妈妈的面前像个侦探似得用我的手机给我的女同学打电话!追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我的银行账户里的钱也被你悄悄地转移到你自己的名下了,你都不曾知会我一声,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呀!
小星,我给你这些可不是让你用来干这些的。我是想让你对我放心,对我信任呀!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从没有要过你的QQ 密码,手机开机密码......一切关于你的秘密,那是我对你的信任,难道你没有觉察出来吗?
哎!怨之怨我对你爱的太深了,已经将你融进我的血液里了。笑一笑吧!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小小惊喜,开了个小小玩笑吧! QQ和电话的事情我就当是你爱我的表现在吃醋呢,至于钱吗?放在谁的名下都一样,总之都是咱们两个,以后我花丛你手里支取也就是了。就让它悄无声息的淹没在我对你的爱河里吧!
七、霹雳
总是在不懂的时候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在懂得爱的时候却偏偏被你有意无意的伤害。遇见了你,你却将爱的定义给我扭曲,让我真正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
2012年又迎来了一个崭新春天,过完年后,为了生活我不得不离开你我心爱的小星。新婚燕尔的我们要面临着分离,我是有多么的难以割舍呀!记得你的好,记得你的温柔,记得你那会说话的眼睛......
那一天你把我送上远去天津的车站,甜美的声音,温柔的眼神,还有你那无语却关爱无比动作。
悄悄地蹲下身子为我擦掉鞋子上的尘土,然后站起来在我的耳畔叮咛:“好好努力吧!”
我顺势将你紧紧拥抱好久好久,直到火车即将离站的那一刹那,我才登上远离的火车。我不敢看你,我怕我自己会流泪。直到火车渐渐走远了,看不见你的身影了,我还是不听自己的话了,发了短信问候了你!
我在天津刚刚安顿下了四十多天,你就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你怀孕。我刚想为上天赐给我的惊喜美上云端的时候,你下面的一句话又把我拉下了十八层地狱。
“鹏,孩子不小心掉了。”你委屈地说。
“啊?”我瞬间急哑了嗓子。
“小星,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在那头天昏地暗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你哭了。
知道你难过我又怎么忍心逼你,我把电话打给了咱妈。
咱妈解释说:“不是这样的,孩子没事,只是大人现在身体弱,你血压低,怕影响孩子。”
这个消息与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我坐不住了,披星戴月连夜赶到你家。可是你不在家和你爸爸去了石家庄省人民医院。我心急如焚地等到夜里12点总是把你这个天使盼回来了。看到你头发乱糟糟,病怏怏的模样,我的心就像是上了十八道酷刑一样的煎熬。
啥也没说接回来东西送走了咱爸咱妈。我心疼的给你梳了头发 ,倒了热水帮你把脚洗了,再给你送上热水看你喝了,最后扶你上床替你宽衣给你盖好了被子,看你甜甜的睡着了。我也累趴下了趴在你的床边睡着了。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我也从睡梦中醒来.“爸,小星到底是啥病呀?”我不放心的追问着。这时咱爸递给我了一张化验单子,上面一栏里写着“免疫性血小板降低性紫癜。”
我不懂这是什么病呀,只看见那上面的血小板指数降到了7000,远比正常值低很低了。
“爸妈,咱们这就去县医院检查,不行咱再去市里医院,省里医院 ......一定要把小星的病治好了呀!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立即表态。
“云鹏,我们也急呀,县里和市里的医院 ,我们带她去过了都说不能治,就只有省医院可以治疗,但是还不能保证母子都平安呀!这才是小星难过的原因呀!三天后我们去石家庄省医院,我们在那血液科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顺其自然吧,孩子没了等以后小星病好了,你们还可以再要吧!”咱妈安慰我说。
“妈,你说的这是啥话呀?当然小星的身体是第一位呀!三天后我们一起去省医院,我现在只想小星能快点好起来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呀!”我真诚并心痛的说。
这是什么样的病魔呀?一定要我在爱妻和孩子之间做这样痛苦的抉择,我倒要见识见识。我在你家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你三天,同时也利用你家的电脑搜查了三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查到这种病就是血小板很低,于是我就给你买了好多补血的药,期待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吧。
三天后,我们一起去了石家庄省医院,血液科的主治医师在主任办公室接待了我们。
“把你们的病历本给我看看吧!”医生和蔼的说。
咱爸却神神秘秘了:“云鹏,爸渴了,你去给我打点水喝吧!”
“诶!”我带上了房门出去了。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秘密是非背着我不可呀!我就在门口呆了10秒钟左右吧,我又进了办公室,假装说:“刚才太马虎了,忘了拿水壶了。”
这时我瞥见了医生桌子上的病历本上面写着itp14年病史,就是我在你家网上查的那特著名的免疫性血小板降低症。这时,咱爸和医生的对话也因我的突然闯入而结束了。14年!为什么要隐瞒我,难道在你们的心里我就真的是个外人吗?难道你们就这么瞧不起我吗?难道就这样你们都信不过我对你的爱吗?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我沉默了。小星是我对你的爱太痴了吗?还是我太傻了?这样的羞辱我也能咽下了。
接下来,医生就给你安排了病房,我们交了医药费。
最后,咱爸说:“云鹏,你就在这里照顾小星吧。家里还有活儿要做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就这样我送走了咱爸咱妈,只留下我一个人来照顾。医生嘱咐你不要让你乱动,就让你躺在病床上不停地输液,检查。而我也通过手机进一步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我知道你此时也正躺在床上遭罪呢!我多想替你来分担这份痛苦呀!可是病魔它不同情我,就是不让我替你生病呀!我也好无奈呀!于是我就千方百计地想逗你开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能减少点痛苦。
没事的时候,我就给你唱歌,表演武术,讲笑话,把自己弄得像个猴子,只为博你一笑,仅此而已。
小星你还记得我给你唱过的《最浪漫的事》和《甜蜜蜜》这两首歌吗?现在想来就像笑话一般。哎!早已成为泡影了。
我一个人照顾你没啥,不就是累点吗?谁让你是我最心爱的妻子呢?工地那么苦我都能挺过来,这区区地三张凳子摆成的简易床又算的了什么?权当我是向小龙女学习在钢丝上练习睡觉的绝世神功了。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换那又何妨呢?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再给我一个当头棒喝呀!我把手机和钱包都放在病房小柜台的抽屉里,可是经过几天,我发现里面的钱少了好几百元,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你还偷拿。你知道那钱是干啥用的吗?那是在你第三次服用美罗华,稳定身体用的。就算你病情稳定了还是需要好多药物来维持呢?家里的钱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给自己治病你都不舍得花,这是我自己的钱用来给你治病的,你也拿呀?
算了,谁让我爱你呢?我们不聊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我们聊聊我们的甜蜜吧!
小星你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夜晚吗?你病情稳定了些,我们一起出来看看星星。那蓝宝石般的夜空,嵌着揉碎了的银子撒满夜空的星星,我觉得每一颗星星都像似你那会说话的眼睛,好美!好美!
你静静地端坐在长椅上 ,而我躺在长椅上头枕着你柔软如棉的腿上,望着星空,也望着你的脸。
“小星,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深深地爱着你,也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抛弃你!你一定坚强些好吗?”说着说着我自己便哭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你分担一点点痛苦。
那天你也哭了,但啥也没说。我宁愿相信你是被我感动,而不是只为了敷衍我。这样想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否则每当我再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会苦不堪言了。
八、争吵
人生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苦咖啡,喝起来是苦涩的,回味起来依然是苦涩满喉,没有人能陪我走完一辈子。在绝望中我经受着风雨的洗礼,你就像我人生列车上错车的一位旅客。
人间芳菲四月天,静夜枯寂对愁眠。月色朦胧轻挥洒,心绪飘渺游九天。半个月后,你的身体指数高了点,输了血小板.血液.以及激素,是时候该毁掉我们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