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倾听刀郎(散文)
【雨中飘荡的回忆】
天空飘起小雨,多像去年那场雨。思绪淋湿在雨里,雨里,雨里已不再有你。
你我走过的那片野花烂漫的芳草地;流淌着浪花,流淌着欢笑,流淌着音符的那小溪;那青石桥头油纸伞下的相偎相依……沉默在回忆里。
梨花带雨、杏花伫立、李花无语,闭上眼睛,去年今日那桃花人面如昨清晰,可是,可是那翠柳枝条啁啾的紫燕,将谁家屋檐傍依?忧伤随旋律淅沥。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忽近忽远,飘来飘去。一声声弹拨尔如青瓦屋檐下滴答的雨水,每一滴都打着那锈迹斑斑的陶罐,也打在衣带渐宽,为伊憔悴之人枕畔。
雨中飘荡的回忆啊,竟是这般凄迷!
【关于二道桥】
关于二道桥有太多磨不去的记忆。
一瓶伊犁老窖可以喝得昏天黑地,挚爱音乐的原创梦,新疆情燃起的烈火几瓶白酒岂能浇熄!梦想如虹美丽,脚步不会停息,前路从来不曾迷茫。酒吧里,为接近音乐为学习键盘强颜欢笑,卧薪尝胆的日子啊……午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容身之地也曾流下屈辱的泪滴。费尽心血组建的乐队由于种种原因被迫解散,那晚唯有烈酒陪伴。宁愿心爱的人转身离去,也要牢牢握住音乐这根缰绳就是你。
【谢谢你】
零七年我小女儿与同村一位小伙子恋爱了,在城里很正常的事情于农村却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我一直漂泊异乡,不会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甚至冷言冷语,可是在家种地的妻子羞得无地自容,不敢出门,又气有急,日渐憔悴直至大风就能刮走。无奈之际,我让她也到北京来,其时我仍居无定处。
那时我认识了我叫他大哥的一位老北京人,一位出租车司机。我当时在定慧桥附近推着板车买一元一块的哈密瓜。正值奥运前夕,城管异常猖獗,稍有不慎连瓜带车就会被抄,处境艰难可想而知。正是有了大哥的热心帮助,我和妻子才感觉偌大的北京城有了一丝温暖。三个月后城管再也容不下小摊小贩,奥运进入倒计时,我们影响市容,唯有离开京城。
三个月的时光,仿佛我们已互赠了一生;三个月的友情,我们已经难舍难分。
坐着分别的车里,平生我第一次为一位朋友流下泪水。电话那端的大哥已声音哽咽,一句句安慰,鼓励。此时此刻真的是欲饮琵琶,醉卧沙场的心境。刀郎的《谢谢你》似乎是那一幕的插曲,在耳畔,在心里萦绕。
“假如人生能够留下可以延续的记忆,我一定选择感激;如果在我临终之前还能发出声音,我一定会说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你搂着我的伤痛抱着我受伤的心,在迷乱尘世中从来未曾说放弃;你牵着我的手走进明天的风雨,不管前路崎岖你从来坚定。
谢谢你,让我可以在平凡世界发现我自己,不管是否有阳光照耀我依然美丽。你让我明白爱你就是爱我自己,你让我学会珍惜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一个月后传来大哥不幸患病的消息,他辞去了工作,情绪低落,萎靡不振。疾病痛在他身上,却痛在我心里!我十分着急与不安,一个月每天通话发信息劝慰他,希望友情带给他力量。慢慢的,大哥的心绪才安宁下来,我也才放下心来。
今夜月亮之下,我掬一捧轻柔的月光举过头顶:大哥,数年未见,今天的你还好吗!你安好是我衷心的祈愿,不管明天你我是否相见,那深情的过往已凝成晶莹的琥珀,在我生命里收藏。怎能忘记,其势汹汹的城管前来抄那赖以生存的板车时,你停下车连忙相劝;怎能忘记,你买好车票、吃的,驱车送我和妻子去车站……
【怀念战友】
十年音乐,十年朋友。当时光将你的西域音乐的原创梦打磨成一件玉器,当刀郎的歌声回响在大江南北,是谁,陪伴着最艰难的日子!是谁,在连你自己都已不记起的三十三岁生日的美好夜晚,举杯祝愿!两个善良正直的人一起走过平静或艰辛的日子,那些难忘而美好的时光啊,今天在岁月的河流幸福地流淌!你说“我们一生都是朋友,无论外界怎样评述,我们一定固守这份宁静的心情做好音乐。”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那首《怀念战友》为何能演绎得那么深情。也许,对生死之交,对真挚友情的感动,一下子雪崩一样汹涌而来。
【北方的天空下】
二零零四年,我拉家带口背井离乡去江南某地打工。刚去不久,家里打来电话说母亲病故,其时小女儿才找到工作,大女儿工作无着落,又摔伤了胳膊。我心乱如麻,焦头烂额,陷于巨大的悲痛之中。由于不便言说的缘故,又不得不离开了一位好朋友。
半个月后,匆匆办完母亲的后事,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但也得工作。在一家台商独资的公司做了一名包装工。台湾老板还是有些苛刻的,我的组长更是变本加厉,欺生也欺外。往往干了比本地人多好多活儿不免还得挨骂,困惑、委屈。
偶尔哪天不加班早点儿下班,走在雄伟的古运河大桥上,西天晚霞似火,路旁那好看的乳白的嫣红的夹竹桃都涂抹了一层胭脂色。而我的心情似秋风掠过湖面,有点儿凉,有点儿乱。一曲《北方的天空下》,听得我如痴如醉,泪眼迷离;听得月出东山日西沉;听得风儿歇脚倦鸟栖息;听得泪水随着思绪飞。北方的天空下有我的家,此时这里却是异乡,天涯!
暮色四合,星星眨眼。坐在桥头仍无归意,那一刻真想在歌声里老去。
“我站在北方的天空下,任晚风吹乱我头发,望着那映红天边的晚霞,我想那是天使的家。”
“我站在北方的天空下,思念的你远在天涯,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但这里是我们永远的家。”
《2002年的第一场雪》藏匿着一段红尘往事。黄叶、蝴蝶、白雪、汽车、车站、乌市仿佛都在轮回里隐现。
《冲动的惩罚》里,多情的你,无情的他都在挣扎。
《五一夜市的兄弟》呀,尽管你糊涂地大发脾气,我们还是一样的爱你!
最爱的还是那首《德令哈一夜》。
“看着窗外烟雨中依旧车水马龙,始终无法清晰地记起昨夜谁如梦,毕竟心里也不敢轻易去碰刚愈合的痛,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
“毕竟是谁把我昨夜的泪水全装进酒杯,是否能用这短短的一生把痛化作无悔。毕竟泪不是飘落在窗外无心的雨水,只要被打碎就会随风飞。”
……
倾听刀郎,你会发现,时光也变得悠扬;倾听刀郎,月光会装满胸腔;倾听刀郎,你会走进轮回;倾听刀郎,你似品味茶的醇厚、酒的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