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散文】湘西游记
其他朋友们开始登天梯,我躲在下面避雨。看着已经完全被大雨的水汽吞没的天门,心里有种说不出沮丧,更是为冒着大雨登天门的七个兄弟姐妹惋惜。如果他们一行登上去,却看不见天门,将是何等遗憾的事情?
怀着一种莫名的沮丧,我站在商店的屋檐下,期盼着雨会停下来。这样,我们还有看见天门的机会。等了很久,雨还是不停的下着,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我牵挂着还有三个没有随车上来的妹子,便通过手机联系,让已经登上天梯的几人注意安全,早点下来;然后自己准备下山了。也许是瓢泼大雨的缘故?没有登天梯就准备下去的人很多。我排在一群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年轻人后面。他们一面看着身后完全被白茫茫的水雾淹没的天门山,一面心有不甘的议论着。是不是应该冒雨上去?否则似乎有点白白上了一回天门山?其实,我心中同样有着一种在最后一刻放弃成功的失落。
一个小伙子突然面对水汽腾腾的天门山,大声喊叫起来:“天门开,我来了!”
一个奇迹发生了!浓浓的水雾开始翻滚,水汽变得稀薄起来。下面的雨没有一点减弱,而神秘的天门却开始露出它的真容。水汽腾腾白茫茫的雾中,天门正在打开。最初,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洞,接着那个洞大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奇妙的天门洞彻底掀开了自己的面纱!
我的身边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叫。
“天门开了!天门真的开了!”
“走,我们去登天梯!”
……
这群年轻人欢笑着朝着天门台奔去……就在天门发生变化的那一刻起,我冒着大雨拍下了天门开的过程。我虽然没有登上天梯,心中再也没有一丝遗憾。因为我亲眼看见了天门神奇的变化,体验到天门随缘而开的美妙感觉。
我突然想到,其实一个人只要保持一种平和宁静的心态,学会随遇而安,同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为了永久性记住这次远行,我特地在天门洞下的商店里选购了一件纪念品——一支可以收缩的拐杖。我却没有想到这支拐杖,在以后的旅途上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拍完天门洞开的景观,便独自坐环保车去缆车中站与其他三人会合,然后我们四人再度搭乘缆车先行下了天门山。等了很久,7位征服了天门洞的“英雄”终于出现在缆车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豪迈的笑意。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她们竟有一种天外归来的自豪,仿佛自己跨出的不是缆车,而是宇宙飞船!
——古朴乾州锁清幽
张家界到吉首的行程只有2小时,我早就提前电话通告了在吉首的相逢一笑,而且知道他已经赶到吉首车站。我期待与他的相逢,这次同行的大多数兄弟姐妹们,更加有种按捺不住的期待。因为她们是第一次与一笑在生活里相逢相见,而且是相逢一笑的家乡——吉首,来一次一笑相逢!
当我们大家涌出车站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站在出口处翘首等待的一笑。我抢上前招呼他,又把他不相识的兄弟姐妹做了介绍。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了一笑,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好,一笑第一天就被包溶在无拘无束的亲情里。一笑满脸春风沐浴,估计以后再不会忘记这些哥哥姐姐了。
等大家初步安顿下来后,一笑又带上我们一帮兄弟姐妹去吃中饭。这顿饭就在附近的小餐馆吃的。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在吉首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饭店,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一是因为小饭店的鱼汤特别鲜美,估计这顿饭吃完,肯定下巴颏就都找不见了——被这鱼汤鲜掉了下巴颏!二是,在一笑的推荐下,我们一起品尝了湘西米酒。万万想不到,这米酒竟是如此可口!又香又糯,甜而不腻。所有的人都喝了而且喝不够,又要!最叫绝的是,从此开始每逢吃饭必要米酒!可惜啊,却再也没有喝到过这么好喝的米酒了。
看起来,凡是这次同行湘西的兄弟姐妹们,准保会永远记住在这个湘西小城的街上,有这样一家小饭馆,在这家小饭馆里,有超级鲜美的鱼汤!尤其是有在湘西酿得最好喝的米酒!吃过饭,大家随意在吉首街上散步。只有秋霖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要回宾馆去。梦呓则拉着老轨走了另外一条路线,剩下的人三三两两的跟在一笑后面闲步。大眼兔要一笑陪她去品尝出名的米豆腐。
提到了梦呓和老轨,就要说说这对模范夫妻了。平心而论,我很少遇见夫妻双双来参加网友的活动。当然,他们一对肯定不是唯一!我想专门用些笔墨写他们,是因为他们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和谐。无论是梦呓,还是老轨,两夫妻与我们大家已经是很和谐的兄弟姐妹,从来没有参加过网聚的老轨,竞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全融入了我们这个团队!说心里话,我很佩服。至少叫我就很难做到,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因为梦呓还有个名字叫“海嫂”,于是这些妹妹们一致决定以后叫“老轨”海哥了。
叫我们由衷感动的是,海哥、海嫂夫妻间那种叫你不由不羡慕的情感!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相敬如宾”!海嫂对海哥的依恋,海哥对海嫂的体贴,都是那样自然的流露出来。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成分,有的是一种由心而发的真感情。我们所有人都被感动了。我想那些对看在眼里的妹妹们,一定在心里对海嫂羡慕不已。对我们这些男人来说,恐怕同样在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摊到一个永远如小鸟依人的老婆?有人评价,最好的夫妻情感应该是情人式的。我信!试想,有谁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永远像个小情人?同样,女人又有谁不喜欢自己老公天天像个情郎哥?
言归正传了,咱们还是继续游吉首,让海嫂海哥暂时去享受二人世界吧。大眼兔和一笑一路聊天的时候提到古城,一笑突然想到了近在咫尺的乾州就有一座古城。大家来了兴致,也顾不上正在下雨,叫了两部的士,直奔乾州古城。
一路在下雨,只是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游兴。乾州离吉首很近,车开了30分钟左右就到了。我下车一看就知道了,这个乾州古城是新建的仿古建筑。当然不排除是建在原来老城的基础之上。
这是一座从历史暮色中归来的古城。 我一眼就被墙上一首《乾州赋》吸引:乾州,十里盆地、四面环山,二水绕州、三陆横陈,状如乾卦,故名乾州。古蛮夷地。秦属黔中、汉归武陵,明设哨,清建厅,民国改县,名乾城。
乾州,前有炮台、竿子之雄,后有吕洞、喜鹊之峻。左据清江、镇溪之奇,右依天门、高岩之险。扼永绥关隘,踞镇竿门户,控川黔咽喉。树展、常藩障,称固塞要害处,兵家必争地。
明嘉靖、筑边墙,清嘉庆、建石城。掘两井、开三塘,修文庙、设厅学,增蒙馆、辟市场,造会馆、盖祠堂。出英才:杨岳斌、罗荣光、石启贤、张铁湘。商贾云集、市井荣昌。三千烟户、八百兵房,流亡师生、烽火弦歌。一曲万溶江,四海歌声扬。
欣逢盛世、机遇西开,市委办事处、运筹帷幄,开发乾州、引资招商。大汉集团、中国百强,高瞻远瞩、百城战略、进军西湘。邵阳胜龙、文韬武略,慧眼识珠、捷足先上。零六仲夏、巨龙腾飞、云起风扬,两年拼搏、业绩辉煌。民俗街区,厚重多姿,古色古香。
庙宇楼台、飞檐翘角,画栋雕梁、铜铃悦耳、丹桂飘香。胡家塘,老宅古井、小桥流水、翠柳荷塘;老街巷,石板悠悠、灯笼串串、商品琳琅。万溶江,涛拍通济、波回漩潭,月迷津渡、歌飞画舫。社会和谐,黎民安康。
江阁映月、雄关沐阳、展明清风韵;武水流金、长街溢彩、铸锦绣乾州。
老实说,这赋中写景的部分真好。写的真实贴切,读着朗朗上口,是好文章。可对其中夹杂的对什么政府,还有什么大汉集团,以及那位被称为“邵阳胜龙”的吹捧,实在不敢恭维!好端端的一篇赋搞得不伦不类了。
读的时候,我曾经和一笑说笑,说回去有空也要写一篇赋,写此回的湘西游,写我们的兄弟姐妹情。这是一笔挺难还的债,可我会尽可能去还的。这里面挺幽静,游客不多,大约因为下雨的缘故吧?不过据一笑说,这里开发不久,商业气氛本就不是很浓,倒是很像一座湘西民俗博物馆。其实打着伞在雨中,信步走着石板路,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说这里是座古城,倒不如说是古镇。很像是用一只新瓶子,装满陈年的老酒。瓶子再新,里面的陈酿还是会透出浓郁的古色古香。
湘西的小镇乍看真是与江南的小镇十分相似,其实却是有许多不同之处。就在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你看到的建筑风格也是很不一样的。尽管同样的古朴而典雅,然而江南小镇那些飞起的檐角上,装饰得更加细腻而且仟秀些;不像湘西的飞角那样的张扬与灵动。还有墙壁,江南多是粉墙,于是有粉墙青瓦一说。湘西就不同了,湘西的屋壁外墙,是把那些青砖的线条,清晰的勾勒出来。也就显得硬朗与粗犷了几分。在我看,江南小镇充满水的清秀与灵动,而湘西小镇,有一种山川的俊秀与险奇。看似不同,却同样饱含着中华文化的底蕴,一个得益于江南平原上水网密布的通透,另一个却是借助了湘西山峦叠嶂的灵秀。江南似乎偏重了些阴柔,而湘西则多了几分阳刚气。
还有不同的是,江南或者因为有史以来与中原文化息息相关,也更加的与时俱进。于是,江南的城镇处处透出激进的时代氛围。就连生活的节奏,敲击出来的点子,似乎也更加快些。湘西,却还是保存了很浓重的古韵,甚至叫人有着一种时光凝固的感觉,所有的运动都会变得缓慢起来。到了湘西就叫人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看起来陶渊明写《桃花源记》,选择武陵为背景绝非偶然。整个湘西就是个隔绝俗尘的世外桃源。“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哈哈,今日武陵源知否?人类已作太空游。
有人说湘西带着一股子“匪气”,湘西人或者真有几分彪悍。可让我体会到的还是一种很淳朴的民情。我爱湘西的山山水水,我更爱湘西人那种带着几分霸气的纯情。我突然想起了海嫂夫妻,这样美的去处,若是不告诉她,这个摄影狂,肯定要怨恨我一辈子!(哈哈,开玩笑的话)于是我赶紧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在怎样一个好去处。让他们赶过来。
对了,要说打电话,这个月的手机费肯定惨了——8天的漫游啊,我比在上海市区打的还要多!这些弟弟妹妹经常需要我在电话里满世界找人。说句实话,这一路我都在提心吊胆,这万一真把哪位妹子丢到了湘西,那我就惨了,没准被妹夫把骨头都拆了!
沿青石板小巷漫行,古老的石板路上,数百年来过客的足迹还清晰可见;临街的老式柜台,徘徊着昔日商贾辐辏的景象;河畔的老码头,残留着舟楫络绎不绝的兴旺。弯绕曲折的小巷,却又都可通向一个豁然开朗之处:胡家塘。省建筑规划专家称乾州“现状保存较完整的以居住为主的传统街区主要分布在胡家塘地段”,“这些民居基本体现了从明到清及民国时期的建筑风貌特点”。
古城特有的精神土壤,在血与火、书与剑、义与情的交织碰撞中,将桀骜与温顺、奇崛与缠绵、朴实与浪漫、金戈铁马与杏花春雨交融粘合。乾州古城,是我们解读湘西历史的广阔空间。我们在古城一路游来,天气居然渐渐转好了。有句话叫天随人愿,还是一点不假了。当我们心满意足的走出这座古城的时候,大家又开始重复已经说了很多遍地那句话“不虚此行”!
晚上,相逢一笑专门找了吉首一家不错的馆子,给我们正式接风。大家都觉得不妥,让一笑请我们这么多人,希望我去阻止。可我太了解这位兄弟了!虽说他和我一样是没有钱的老百姓,而且比起我来说还有养家的负担,可我心里清楚,这顿接风酒,他是一定要请的。一笑是个爽直的湘西汉子,重真情,我何必要扫他的兴?还是客随主便吧。兄弟姐妹们来到湘西,总要让一笑尽一回地主之谊。何况,如果不是他在湘西,我是不太可能组织网友到这里来的。
——一江春水两岸旖旎
21日前往凤凰城。早上招呼大家在吉首吃过早饭,让他们做些出发前的准备。我则与一笑去包车。这是一笑临时的建议。他说:车站较远,大家行李又多,不如包车去凤凰。果然,最后谈下来包一部中面包车的价格,完全与长途车票价相同。
大家嘻嘻哈哈上车出发,一路上说说笑笑更加肆无忌惮了。这一路上大家脸上似乎从来没有断过笑容,坐车在笑、走路在笑、吃饭在笑,看见山笑、看见水也笑,只怕睡觉的时候,梦里还是在笑!快乐是这次远行湘西最大的收获。
我曾经开玩笑问她们,你们这样天天咧着嘴眉开眼笑,就不拍回去发现眼角的皱纹多出几根?你猜她们怎么回答?你们肯定想不到!她们告诉我,笑出来的皱纹,可以用笑来抹平!
一路看着大家的满脸春意盎然,我总在思考:是什么让大家如此放松?是什么叫这些人到中年的兄弟姐妹,像孩子一样的快乐?恐怕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与宽容,是最重要的根本。一个处处斤斤计较,事事耿耿于怀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样的快乐车到凤凰,我们下榻的是一笑让他的侄女,预先安排好的湘菜大酒店。条件很不错,恰好有一个单人间。我安排给了冰清,哈哈,免得她的鼾声干扰秋霖的睡眠。大家开玩笑说,打呼噜也不错,可以睡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