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 兰花 (小说)
三个人吃了一顿团团圆圆的饭,一顿开开心心的饭,久违的和谐,久违的天伦之乐,三牛想喝酒,兰花笑着不让,三牛不再坚持和兰花说了一些上学的事就走了。
第二天,下了早班的三牛垂头丧气地来到家里,兰花看情形不对赶忙问咋了,三牛说,他今天去找单位领导,人家说矿上没这样的政策,不给他出学费上大学,只是根据他平日里的表现答应给办停薪留职,但大学毕业了必须回矿上。
其实这些兰花早想到了,但她铁了心也要供三牛,他知道一个男人的梦想对一个男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因而她镇定地说:“三儿,咱不怕,矿上不供你,嫂子供你!”
三牛一听愣了一下,但转而一想就明白兰花是用二哥的抚恤金来供他,这钱他能要吗?
所以他坚定地说:“兰花,我不能要那钱,那钱是俺哥拿命换来的,更是你和矿山的活命户口钱,那钱俺不要,这大学俺不上了”
“没出息”,第一次兰花这样骂三牛,三牛愣住了不敢说话了。
兰花继续说:“你还口口声声要和俺们一起过日子,现在咋还分那么清呢,钱是拿你哥的命换来的,可你哥知道他最后还能供你读大学他在天之灵也安慰了,再说你上了大学回来赚了钱不给俺们花了吗?再说你也可以先欠着以后再还呀”
这回三牛没啥说的了,但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自己绝不能让这娘儿俩受罪,而且还要加倍补偿给她们,想好这些,三牛又开心地走了,望着他的背影,兰花也开心地笑了。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三牛最后帮兰花把家里安顿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去省城的求学之路,兰花一直开心地笑着,她知道幸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她相信自己能等,而且她更相信三牛不会让她失望的。
读了大学的三牛,是否还在想着兰花呢?在大学的生活他又是如此呢?在本节是一个悬念,在我细心的去理解以后,我才把这一节写下,读者要知道咋么一回事的话,内心的看兰花(五)。
(五)
可好三牛终于来到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他知道这是兰花的一片爱心,因而万分珍惜这难得的学习机会,同时他也知道是兰花拿出了哥哥用生命换来的钱供自己上学,生活上也十分节俭,他每天都花最少的钱,只求填饱肚子就行。
日子就这样过着,校园的生活紧张又忙碌,但闲暇时三牛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矿山,也想起兰花,只是家里还没有电话,因而三牛就用写信的方式和兰花沟通,一则报个平安,二则也问候一下家里的情况,再则也把自己对兰花娘儿俩的思念表达出来。慢慢地三牛才感觉到把一些压抑已久的话表达出来,心里是那样舒坦和惬意,因而那些晚上偷着给兰花写信的时光倒成了三牛最快乐最放松的时候。
兰花回信不是那样多,话也说得很少,只是每次都叮嘱让三牛注意身体好好学习,不要操心家里,她和孩子都很好,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可三牛每次收到回信都要反反复复看几遍,有时还把信纸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好像能闻见冬儿和矿山的味道呢。
三牛觉得自己年龄比班里的同学大些,因而和大家交往也少些,但大家都挺喜欢这个老实稳重又勤奋好学的大哥哥,有事儿都愿意和他商量,而且喊他帮忙也挺热情的,所以看见他生活那样节省都变着法儿在暗地里帮他,有的说菜打多了吃不了分他一半,有的说不喜欢吃肉,也把自己碗里的肉挟给他,这些举动三牛心知肚明,却又没办法拒绝,只有接受了,并更热情地呵护这些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
一天中午三牛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头啃着咸菜馒头,忽然闻见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他慌乱中抬头一看,是班里的“班花”,她叫李明霞
李明霞家在本市,听同学们议论她父亲是好几个公司的老板,她也是家里的独女,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每到周末放假时,就有一辆豪车专门来接她。
李明霞人长得好,家里又有钱,因而成了班里甚至全校公子哥儿们追求的对象,但李明霞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围在她周围献媚的纨绔子弟,而今天她却走到了土里土气的三牛跟前。
三牛在李明霞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由得又低下了头,一口饭含在嘴里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就那样愣着。
李明霞看着三牛浅浅地笑着,嘴里说了三个字“傻样儿”,随后放下自己端着的两个饭盒,一个推给三牛,一个放在自己面前。
三牛还愣着,李明霞见他不动,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把那只饭盒打开了,登时一股扑鼻的香味儿便弥散开来,更直扑进三牛的鼻子,可他还是没有动。
这回李明霞急了,她杏眼圆睁好像生气地说:“吃吧哥儿们,吃了我有事让你帮忙,你不吃我去求别人”。
依三牛的个性,他绝不会去动筷子,可他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好多人的眼睛都朝这边望着,而且李明霞也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觉,想到这些三牛没有多想,就把饭盒扑拉到自己跟前,埋头吃了起来,可第一次三牛没吃出红烧肉的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三牛抬起头竟与李明霞的目光不期而遇,那充满柔情的美目那么熟悉,三牛一下子就想到了兰花,对,只有兰花这样看过他,也只有兰花才有那么漂亮的眼睛,三牛明白那眼里的滋味代表着什么,可今天,三牛竟觉得这目光有些可怕哩,慌乱中他又低下了头。
李明霞看见三牛像个大姑娘似地羞羞怯怯,这回咯咯地笑了,一边笑一边顽皮地说:“吃了我的饭我可要提条件了”,三牛赶忙说:“有啥事你说吧,我一定帮你,再难我也答应你”。
李明霞笑着说:“不难,不难,太难的事我也不会找你,这个星期天我要搬新家,想让你帮着整理一下我的房间”
三牛一听脸腾地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女孩的房间呀,我,我不懂得,也弄不好,”
李明霞听了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家具啥的女孩搬不动,搬家公司的人我又不想用,还有那些想和我套近乎的我还不用呢,我就看上你了,老实可靠还有劲儿!”
这回三牛没啥可说的了,只好说:“那好吧,到时候你叫我”李明霞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还"OK"了一声,就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子转身而去,临走时还热辣辣地看了三牛一眼,三牛心慌的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三牛被李明霞的邀请下,是否为她去搬家、摆床、李明霞有什么举动、三牛是否有动心之念,兰花(六)更精彩
(六)
在一个星期天早上,三牛正在洗漱,楼下就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喊着:“张自强,张自强快点下来!”呵呵,张自强是三牛的大名,这也是他在矿上当了工人后自己改的。
大清早,就有这样好听的声音出现在男公寓楼下,而且又是星期天,因而很多男生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急忙趴在窗台往外看,一看是李明霞,同宿舍的人就喊出来了:“张自强,快点儿,美女叫你呢”,三牛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声,慢腾腾地收拾好东西,极不情愿地下了楼,直弄得那些血气方刚的家伙们一愣一愣的,有的惊叹,有的摇头,还有的一个劲儿地说:懒蛤蟆吃上了天鹅肉。
到了楼下,李明霞正站在一辆豪车边,轻盈地踱着步那样安详那样自然,不急不躁不露声色,看见三牛过来了,轻笑着打趣:“耶和,你这家伙还挺难请的呢,走吧,上车!”,说完后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了声:“请吧!”,三牛愣了一下,弯下腰笨拙地钻了进去,李明霞替他关好门,坐上了驾驶的位置,汽车一溜烟儿开出了校门,公寓楼上的男生不知咋地,竟异口同声地“啧啧”起来。
李明霞一边熟练地驾着车,一边打开车上的音乐,好听的《梁祝》,瞬间便轻柔地弥散开来,让人的心不由的安静下来,也不由得在安静中神往着,遐思着,陶醉了的李明霞一边跟着音乐轻轻摇着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傻傻的三牛,随后问了一声:“好听吗?”,三牛勉强地应了一声,李明霞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些淡淡的忧郁,那忧郁让李明霞的心往下沉了一下。
其实三牛刚才并没有用心听车里的音乐,他又想到了兰花,想到了矿山,好几天了没收到他们的回信,也不知那娘儿俩现在咋样了。
车子很快驶进了一个豪华的小区,一色儿三层楼的别墅,有车库,还有花园,三牛迷茫地看着这一切,和眼前这个时尚漂亮的女人,觉得那样陌生,那样迷离,可心底咋也挥不去兰花以及矿上那两间低矮的屋子。
正想着,李明霞已替他打开车门,笑着说:“下吧,您”,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等他下来后优雅地转身,并迈开轻盈的步子向前走去,三牛赶快下了车跟上,边走边听得车子好像响了一下 ,也没回头,就跟着李明霞进了一幢房子。
李明霞一边进门,一边换上一双粉红色的的拖鞋,也给三牛拿过一双男式的,三牛换了鞋,小心地挪着步子,好像进了宫殿似的,有眼花缭乱的感觉让他眩晕。
李明霞热情地让三牛坐下,并柔声问道:“你喝点儿什么,咖啡,还是茶?”,三牛低声说:“白开水吧”,李明霞笑了一下,转身替三牛端上一杯水,没往座子上放,只等的三牛伸出手来,才放进他手里,慌乱中的三牛竟差点儿握住李明霞的手,李明霞咯咯地笑着,三牛的脸腾地又红了。
三牛红这脸说:“你要我帮着干什么,赶快说吧”,李明霞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地说:“不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马上来”
三牛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可咋也觉得不舒服,他一阵儿往前倾一下身子,一阵儿又往后靠一下,不一会儿工夫,李明霞换了一身漂亮的白色短裙子出来了,修长细嫩的玉腿,很低的领口,露着同样光洁白皙的脖子,和一大片耀眼的玉肌。
三牛看了一眼就赶快低下头,心不由得跳得厉害,李明霞直勾勾地盯着害羞的三牛,不依不饶地问:“看看我的衣服漂亮吗?”,三牛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声说:“咱快干活儿吧!”
李明霞不高兴地噘起了小嘴,极不情愿地说了声:“好吧!”
然后她把三牛领到她的卧室,指着一张床说:“我想把这张床放到窗子那边,和那个衣柜换一下位置,三牛一听轻声地说:“这好办,你歇着,看我的”,随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干了起来。
床很大因为都是实木的也很沉,可三牛有的是力气,加上人也灵活,能搬得搬,能推得推,不一会儿就干完了,李明霞一直默默地看着她,那样安详那样满足。
看着三牛干完活儿了,一边夸他干得好,一边已打开冰箱,端出一盘水果,拿起一只苹果,熟练地削起皮来,回头看见三牛还傻傻地站着,笑着说:“讨厌的,你快坐呀!”
三牛愣了一下,憨笑着坐下了,也不抬头,正要端起水杯喝水,一只削了皮的苹果已递到他跟前,他想推脱,可又不由得接住了。
李明霞在他旁边坐下来,离得不远也不近,可三牛还是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李明霞也不理他,兀自说:“休息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三牛听了中电似地,急忙摆摆手:“不行不行”,李明霞惊奇地问:“怎么了,你有事儿啊?”三牛停顿了一下,赶快说:“嗯嗯,有事儿”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李明霞不高兴地说:“你的架子可真不小,好了,不吃饭就不吃吧,可好歹你也再休息一会儿,把苹果吃了呀”,三牛见她那样也不再坚持,就慢慢又坐了下来。
谁也没说话。两个人就那样干坐了一会儿,等三牛再次起身要走,李明霞也不再挽留,但坚持要送三牛回学校,三牛见她还没缓过劲儿,也就由着她了。
一路无语,到了学校门口李明霞把车停下来,笑着对三牛说:“我不进去了,谢谢你帮我,周末愉快”,三牛低低地说了声:“没啥,你慢点儿”,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李明霞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开走了,只是启动时按了一下喇叭,三牛不解地望着车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宿舍。
回家的路上,李明霞想了好久,说实话开学半年多,她一直注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他成熟稳重,老实可靠,脑子灵活学习也很用功,尤其今天他帮自己干活时干练的样子,这些都让她不由得心动,对她这是一直没有过的。
也许因为自己家庭条件好,加上人也漂亮,一直以来对她献殷勤的男人确实不少,可她就是不喜欢那些脸蛋干净腹中空空的纨绔子弟,自从认识了三牛她的眼前好响亮了起来,也不知他有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吸引着自己,难道就是他成熟的样子里那一双忧郁的眼睛吗?
李明霞不知道了,她觉得脑子有点儿乱,但她感觉到这个男人肯定有故事,她决心一定要弄懂他,如果可能的话她还要和他进一步发展,想到这儿,李明霞笑了,尽管她想起三牛倔强的样子觉得这并不容易,但她很自信,她更喜欢这样的挑战,想着想着,李明霞竟跟着音乐唱起了《梁祝》,“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
故事写到这里给人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三牛在班花的诱惑下,在他面对美女、面对李明霞的家庭背景,是对一个想成功的人士来说是一个多好的机遇,可是三牛是一位老实巴交的人,在他心里总是对兰花有着一种负责的职责,三牛要对李明霞咱样的进行摆脱,李明霞对三牛咱样的了解请看兰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