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韵华深处掩情殇(散文)
在斑驳的岁月里,谁也不是谁的谁,可是却在百媚千红里,独念一种人……
——题记
【桥上看流年,断江南一梦】
向晚,慢履在北方江南的长堤上,帔上翠绿的青柳,摇曳着曾经的梦幻,历数斑驳岁月。倚栏凭眺,西流的嘉陵江水依旧述说千年神奇,万代风流。
身着裙衫,一任风儿狂虐,裙袂起伏,虽不算窈窕,却是踏着唐风唐韵而来,以丰腴为美。腰间的束带,忽上忽下,很解风情,勾勒出女人的心魂,美妙的身材,彰显丰姿英卓。
曾记得,去年的今日,携来心上人游览此处胜景:对面堡子山上的人工月亮,早在山巅演绎静美,或圆或缺,昭示人间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者便在精心打扮之后,等候心仪的爱人。最终都会成就梦想,喜获团圆。长堤下,一湖清波,荡漾,圈圈涟漪映出经年痕迹。被四周布满人造星星包围,黛色的夜空里,亦缀满眨眼的星辰,貌似和山体上的星星相媲美。
湖面上游荡着东来西去的游船,画舫。船头上歌声温婉,情意绵绵,有情人呼唤心上人,早点驻留在彼此的心中。白昼里,惊鸿一瞥,成双成对;夜幕下,情人对唱,密友对饮,志同道合者博弈。这碧柳依依的长堤上,闲情逸致的人,亦是络绎不绝,甚或说成是比肩联袂。
同景同地却不同人,空对流年,空对清欢,空对月宫。只留孤影,辜负这被誉为江南的美景。满怀惆怅,满怀伤感。人,本就是群居的,而今独处,美从何而来?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是穷了吗?或许,是的。穷的只剩下独善其身了。
曾在这里梦幻和伊人,站在桥上看风景。如今,不知道是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还是你从来就是让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或者说从未有过这江南梦。曾经还梦想着,身着红色旗袍,挽着身边男子的胳膊,站在荡悠悠的船上,举目西望,寻找白娘子和许仙曾经相逢的江南。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这缘分来之不易,深深浅浅,总算有了了断。可这是梦幻吗?为何却成了泡影,早已破灭。心中那盏希望的灯,温馨的港湾,暖暖的爱意,没了归宿。好似一叶枯叶,飘转在湖面,没了风骨,四海为家,天涯海角或许就是葬身之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世界,一菩提一世界。一人亦能为一世界?少了往日的笑颜,那些温暖的话语早无踪无影。满目的萧瑟,胜过秋风扫落叶的摧残力,灭了心灯,散了心劲,没了梦想。就在这江南,断了昔日梦幻。仰天长叹,“孤帆远影碧空尽”。叩问心灵深处,何时才能还我往日温暖的怀抱?
煮时间为雨,滋润干涸的心湾,沐浴枯竭的禾苗。褪去残败,重新着新绿,展现新姿。断了的琴弦,重新拼接弦上的些许相思。绽放心里那朵心花,花开四季,情暖一生。
江南里的那个女子,撑一把油伞,慢步在苏堤上,寻觅白素贞的痴情;江南里的那个情郎,千呼万唤心爱的人儿归来,哪怕浑身被雨水浇透;江南里的那个传承了千年的传说,化腐朽为神奇,双双修成正果,相伴到永远。
这里的女子,撑起江南那把伞,寻觅昨日的梦想,芊芊柔指捻起断了许久的琴弦,回眸一瞬间,许郎却出现。不是梦幻,不是神话,亦不是传说。那是情缘的荡开,弥漫在整个北方的江南。鸿雁传情,抚琴追忆那首《思念》。
花开花谢,缘来缘去。断了江南一梦,只因站在桥上。把看看风景的人,当做了风景。错位的相思,本就是无果的结局。既然如此,那就让那梦想灰飞烟灭,随嘉陵江的水波西流,一去不复返。
有着倾城的容颜,有着倾心的痴恋,有着芳菲四月的迷迭香气,怕什么?怕孤人追随梦想?所以,那就断了江南一梦,寻求同在风景中看凤凰湖上那座桥的眸子。清澈如水,盈满爱恋的浓浓爱意,便是归宿。
【墨香里寻他千百度】
淡淡的墨香,总是萦绕在我的心头,沉淀在笔端。一日不写,恍若失魂落魄,少了生活的乐趣,甚或是当日的精华事务。
一头扎进去,便对身旁的琐事偶感,统统融进块块方块字。每日奔波于县城和镇上,往返几十公里,不多不少。初见冬青开出白花,不禁让我的思绪,飘飘然。只见过冬青碧叶,未曾目睹过花容月貌。碎碎的花儿,远望,白的圣洁,闲适写满花瓣,随意的镶嵌在绿叶群里,彷佛给它穿上一领碎花裙子。典雅,不失情调,我喜欢。
由此及彼,联想到,今日我看天气预报,是阴天,便褪掉昨天的阳光裤装,改穿风格依旧的裙子。不过,却是那种很庄重的风格,黄色的外搭,与优雅黑的背心裙,想搭配。那一抹海水蓝,又绕在了我的玉颈上,这一身通黑,被这一双对比色,黄和蓝,而平衡,显得青春,显得优雅,知性。
和眼前的那抹碎花裙子,显得风格迥异。这倒使得我有些羡慕她了,那么惬意,舒适,不被任何枷锁束缚。相反,激起了我写文的情绪。就这样,我身旁的一些生活趣事,也成了我激情澎湃,或者惆怅满怀的寄托。
在这优雅的墨香里,宛如雨巷中的撑伞姑娘,淡淡的,悠长的回味,美好的想象空间。真如一杯醇酿,谁饮谁知味,谁品谁醉心。我深爱这个并不知道路长的巷子,是一道泛着墨香的巷子。
清雅,是我的风格;如风,是我的希冀;抒怀,是我的真心体现。每每文字连成章,希望他能出现。然而总是在期盼里盘旋,不见他落在文字上,分明是一只飞鹰,眼睛明锐,但就是不愿意在墨香驻足。
不在乎,他是否欣赏这片风景;不苛求,他是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逼迫,他在由我思绪寄托的地方,慢慢品读我的喜怒哀乐。可是不否认,我的内心还有一点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透过淡雅的文字,读懂我的心思。曾经的读过,不能算是读懂;曾经的喜爱,不能代表永远;曾经的赞赏,不可能是永久的关心。
仰首,惊鸿一瞥,风景迷人,意境悠远;远眺,暮霭云绕在山巅,神奇无比,幻想联翩;幽篁丛生处,空弹古筝,谁人懂的我的心,反成了自娱自乐。一曲作罢,人叹景衰。
俗尘中,无奈的接近庸俗,远离了清雅。只能在墨香里寻找,亦希望在墨香里遇到一个他,知己。能解我风情,能知我初衷,能懂我心怀。一起共剪灯烛,临窗,交流,小酌,品茗,皆是彼此心心相交的印证。
人生生涯中,不同的人群,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可是希冀能有一人,真正陪我一起徜徉的墨香中,嗅闻它的香气,底蕴,雅致。不是浅表的,而是深入骨髓的,彻头彻尾的。人无喜好,百业俱废,人无知己,百花绚烂也徒然。
一座城,一原野,孤人守候,那是守候自己,凄楚,酸痛。难道为打发寂寞,高声在旷野呼喊?奔跑?发泄?也许有人会说,不怕别人不屑和质疑的目光。但内心终究是孤单的,寂寞的。郑愁予说过的,“我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窗扉紧掩。”那是一种错误,自我封闭的错误。
欣赏,是一种高度,仰头的高度,仰视的高度。放低自己,看高别人。这与知己,读懂自己的那个他,相比,又是另外的样子。
为此,我不算大彻大悟,在墨香里嗅闻许久,但抬头的一瞬间,眸子里却噙满失落,何人懂得我心?
灯火阑珊处,却是街市的尽头。怀揣失意,侧卧软榻,梦里寻他千百度。
【心灵深处的流浪】
淡淡的雾霭,弥漫在天空,覆盖了所有的视野,包括已经到了秋季的瘦山窄河,还有那风情万种的柳条。纵然有着热烈的红枫,此时全部被一片阴霾锁住,岂能有层林尽染的绚丽?岂能有几只秋雀的啼鸣?
清晨原本是敞开胸怀接纳新的一天的,如今一切便沉入海底,任由你怎么去打捞。捞上来的是一网无奈和飘渺。顺手一捻,又化为须有。那深情给予何处?给与何人?酝酿了一宿的精神,却只能搁浅了。
为了调整心态,给自己自信。依旧临窗在平镜里找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斯人独憔悴的模样,情不自禁自怜。可是这又能如何呢?稍作停顿,便开始了照例的浅描淡化,眉黛如叶,带上蓝绿的眼影,卷上一抹黑色的温情,增加了几许妩媚,卷翘的如同那芭比娃娃。还嫌不够,顺便扫上粉色的梦幻于双颊,外加一湾诱惑。两角微翘,一抹美丽的弧度诞生,终究是七笔勾勒出了一个香唇的轮廓,饱含了对世间诱人食欲的钟爱。
注定了要去对美食产生浓厚的兴趣。可是由于工作的限制,似乎没有那么多的做食客的空间。只能在夜风入纱窗的时分,品一口红酒,举杯独饮,瞬间又让它在指间温柔的流淌,在喉间顺滑的溜走,在心底潺潺的穿过。吞咽写了寂寥,把刻在心坎上的文字寄情于指间。在一阵飘飘欲仙的瞬间,泉涌如潮,当即借于烂笔头。算是对心灵的一种安慰,它可能也有着酸甜苦辣咸,还有着不可名状的时候。
偶尔也想换个口味,品茗,淡淡的悲哀,被这温馨的柔情而淹没,被它俘虏。干脆就躺在它的怀抱,仰望紫竹的清高。忽然传来杜鹃的哀啼,估计是在吐血。白居易的冷笛穿越时空,飞过来,配上他的诗句,“杜鹃啼血猿哀鸣。”那是何等的凄惨,那这无奈谪居的心灵也只能在这里亵渎美景了。而把一个流浪之躯放入这潮湿之处,不会发芽,只有生病。也只能生病,而地处偏远,无医可求,只能自我调适,说不准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冥冥之中的安排。可是总想与此誓不两立,坚决地要去自由。于是变革自己的心灵放假,然后修整,调节,再来运转。浩渺的心海,却不知道彼岸在哪里,海面的宽度到底有多少海里。但是船儿在海面上的享受,却是许多人所羡慕的,看到了海鸥的几起几落,海浪的欢畅与怒吼,看到了水天合一,看到了氤氲漫漫,看到了许多人断断续续才可以积累起来的风景。
一叶扁舟而已,并非画舫,却能在此饮酒独乐,品茗吟诗,曲赋创作。活脱脱地做一个地道的文人墨客,把红尘里的颗颗尘埃而欣赏。一朵朵奇葩总绽开它的美颜,这里风景独好,不再是神话。
偶尔也能看到鱼翔沙上,白鹭双飞,飞鸿掠过。总是在这美中存在了一点缺憾,残缺的美并不是人人钟爱。便着锦衣,重新补妆,把一个光鲜靓丽的身影留给这片心海。不是孤芳自赏,亦非多情绽放,而是对美好的诠释。你有理由不让自己的心灵在接受各种味道的侵袭之后伤痕累累吗?不,一定是没有理由的。任何一个无辜伤害别人的人,都是带着罪恶的。
柔情似水是男人对女人的评价,而柳永所言也不无道理,“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那就让字字句句传递自己的心声,也许还会流芳百世,或者会温馨一人。
流浪所需归属感,但是倘若给心灵坐好慰藉,那也是富有的。就在自己喜爱的领域里,让疲倦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烟雨蒙蒙断情殇】
春日明媚,远空湛蓝,万里无云,洁净的连半点污浊都难觅。腰间的裙带,随风飘扬,倏尔左相,倏尔无明确的方向。欢畅自在,心中莫名的羡慕,伫立,久观这场难得的动画。
喜欢着一领碎花裙,腰间束带,勾勒出妖娆,曼妙,再把青丝绾起,玉颈修长,白皙,有些耀眼,果真让春阳羞赧,便裹上一抹飘逸,丝巾,柔柔的,亲肤。边角也能飘扬在空中。这迭起的舞姿,怎能熟视无睹?岂能不醉眼?不醉心?
不!这是一个确切的回答,不是的。
近日,春风吹开了昨日还含苞待放的骨朵;春风吹绿了堤上的柳条;吹来了池上的白鹅;吹醒了厚袄里的嫩芽。这天高气清,一派生机。可面对这些,心里总觉得有种叫做失落的东西,堵在胸口,半天透不过气来,憋屈,郁闷,沉重。
女人不会因工作而郁郁寡欢,不会因经济而闷闷不乐,却因失落而觉得无聊。看着眼前的榆梅,团花似锦,缠满了巧克力色的枝干,娇颜可人。淡粉和玫红掩盖了枝条的颜色,隐隐约约间,可见那支撑香瓣的底座。
走在学府路上,两旁的花香,紧紧的包围着我,可是心思正浓的我,却无心去赏花,和往年判若两人。或许是无地释怀心曲;或许是一盏新酒,却对人对酌;亦或是看着繁花似锦处,蓦然发现,孤零零的身影。
就在多愁善感日益增加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儿,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来不及躲避,便索性就在雨中尽情敞开胸怀,奔跑,回望。任凭那烟雨愈来愈大,浇透了我的春衫,我的发梢,便有了溪流一般的水,从耳际缓缓流下。
一阵风,一场雨,一段情缘,一次奔跑。
经历这场春的洗礼,虽说乱了妆容,薄粉纵横交错,阑干,和唇红,一抹蓝莓色,卷翘的睫毛,混合在一起,绘成了一副山水画。管它狼狈的概念是什么,只要心情舒畅,能够轻装上阵,徜徉在春雨里,遨游在花海中。可是,恰恰相反,这心情愈加沉重,曾经说独处是一种静美,而今也被颠覆了。这绵绵春雨下个不断,地上早已经湿成一片了,灰色的水泥地,原本的颜色被改写了,心上蒙上了厚厚的雾,堪比雾霾厚重。
仰望翠绿的柳丝,像困倦的眼睑,打不起精神来。吊着一张沮丧的脸,没了笑意,春意盎然,在他这也得不到体现。着这湿漉漉的衣衫,浸湿的心头,顿时填满惆怅。将压抑在胸中的愤懑吐露,“雨线比睫毛,浓密何时了。孤人奔跑态,单把惆怅找。”有些打油,也罢,平仄是枷锁,心畅才是好。
这三月相思,浓过密雨,赛过榆梅。临窗晓镜,静观满脸乱痕,又为哪般?不就是情字当先,惹得断肠人泪两行。不懂禅尘的静美,亘古,却因侬对你,归人思念而起。
周而复始,何时是个头。吸我骨髓,软我精神,倒可译成萎靡不振。浑身软无力,都是情殇,使我沦丧心情,衰败容颜。这烟雨蒙蒙的日子里,我在山城嘉陵江畔,一个水运江南的地方,面朝东方,呼喊,但愿春暖花开,不再为情殇而迷茫,而困惑。
在莲香隐隐的季节里,你我再度牵手,偎依在凤凰湖畔,共迎清风,情暖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