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春城遗梦
是也,千古骚客墨人里,唯纳兰,其余皆是寻常陌人。不知为何,总感觉有缺憾的美才是最好的,如同断臂的维纳斯,故此,也钟爱他那一季忧伤。这也是我喜欢那些淡淡忧伤文字的原因,喜欢在安静的午后,品一茗上好的普洱,读一卷凄美的文字,享一段寂寥的时光。
看着散文网上一个个或长或短的文章,读着他人的喜怒哀乐,想着自己的人生几何。每当看到那些令人感同身受的文章时,总免不了细嚼慢咽一番,如同饕餮看到美味的食物,爱不释手,咽之狂喜。而那些令我心动的文字,大都是一些带着淡淡的丁香般的文字,那一股绵绵的清香如同一弯潺潺的清泉,映在明月皎洁的松间,别是一番滋味。
不是吾喜欢无病呻吟,亦不是喜欢落笔成伤,而是在渺渺的红尘之中,总有些故事让人忧伤,总有些忧伤让人感到欣喜,原来忧伤也是一种美丽。友人说,男人骨子里都喜欢娇喘微微的林黛玉,娶媳妇却喜欢薛宝钗,找情人却喜欢史湘云,寻知音却喜欢袭人。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却道出了很多男人心中的真实感情,然而,忧伤成疾的林黛玉却是不折不扣的为世人所倾爱,如同我对那些忧伤的文字。
痛并快乐着,或许就如同忧伤并欣喜着。
清楚的记得,曾经写过一篇文字《错过,是因为爱得不够》,文中的林小楼宛如初中时代的我们,二八年华,情窦初开,对异性的好奇与喜欢,如同一头初出襁褓的小鹿,小心而谨慎、谦卑而羞涩,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知道明天的路该往哪儿走,却不知道能否牵着彼此的手,共赴一场春暖花开的盛宴。
不仅想到那句“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那个时候的林小楼,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所以注定只是一声叹息。
记得那时候写那篇文字的时候,心里满怀着遗憾与忧伤,用那一篇了了几千字的小文,却也是怎么表达不了心中的那份痴悔与不舍,看到昔日的恋人如今物是人非,最不忍的便是曾经的那份羞涩而难言的爱,都在岁月的磨砺中一点点消散,而看到曾经的爱人早已是别人的新娘时,真想金杯一醉不复醒,管他红尘叹几何?
而今,当我再一次默读那篇文章时,心中竟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面对窗外的那一对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心中陡然升起一声默默的祝福,诚挚的祝福。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如此这般安静的走下去,如同曾经年少的我们,能够牵着彼此的手,向着通往幸福的列车前行,相信地老天荒的爱恋。
不知为何,感觉时间确实如同白开水,看似平淡的咽着,却在平淡的流年变得里释然,变得淡然如始,仿佛如同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的那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中唯念的,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我想,或许这也是素日流年里的一笔财富吧。不是看破红尘的豁然释怀,而是心如止水,就如同歌词里唱的那般,“取一瓢深蓝色苦苦的湖水,化成一滴深蓝色的眼泪,滴落在你眉间能解开情结,还会让你心如止水……”。
曾经听这首《蓝眼泪》时,听到的一股淡淡的忧伤和痴痴的爱恋,看到的是一个身影翩翩的女子独守长夜,寂寞寡欢,满腹的爱语无人倾诉,满载的时光无人倾听,如同一瓢深蓝色的湖水,虽是“弱水三千,独取一瓢”般痴情,却也是愿得一人心,不得两人欢。那份柔美与羸弱,让人哀而怜之,其情可悯,其爱可谈。
十月的时光,如同一弯清澈的眸子,映出的不止是落叶飘飘,还有那望眼欲穿的眼眸。
清冷的寒雨敲打的不止是纱窗的寂寞,还敲打着那一颗秋水荡漾的心。
如水的夜色给大地披上的不止是一层黑色的秋衣,而是一季落寞的忧伤。
默念着这些曾经视如珍宝的文字,心中却不知不觉地燃起一堆篝火。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是多么美好?禁不住再一次想起纳兰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悸动。
如果,曾经的林小楼可以大胆一点,勇敢一点,会怎样?会不会真的地久天长?如果,曾经的林小楼坚定一点,执着一点,会怎样?会不会真的可以地老天荒?如果,当初的林小楼……不,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人生没有如果,从出生到死亡,便是一场没有如果的彩排,如同奔腾的喝水,一去不复返。
如果真的如同那样,那我写那篇文字的时候,想必是也不会有后来的那多凄美情切的故事了,想必会是另外一番情怀,可是正是因为人生有那么多的遗憾与不完美,才会变得精彩,正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阴差阳错,才让彼此在心里有一段唯美的回忆,藏在心角的最深处,才让让人觉得缺憾也是一种美。
想到这,不仅再一次默读那篇《一棵开花的树》。
《一棵开花的树》,我想这篇唯美的小诗,想必也是席慕容对沧海桑田的变迁,人世轮回的转变,对那份曾经的爱恋,那份求之不得、弃而不舍的痴恋的最好阐述吧,一颗开花的树,必定长在你经过的路旁……
很多时候,沉默不代表不爱,淡然不代表淡忘,忘却不代表遗忘,我们只是换一种方式,换一种心情,祭奠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祭奠我们无悔的青春,祭奠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我想,或许在很多年后的一个夜晚,当我再次看到这篇文字时,应是素颜恬然,静如流水。
拾一篇金秋的落叶,珍藏在钟爱的书间,这一叶,便是一整个秋天;取一瓢十月的秋水,孜然润入咽喉,这一滴,便是一汪眼眸;写一首秋日的诗章,零落在落红遍地的花瓣上,这一诗,便是锦瑟的华年。
十月寒雨冷纱窗,爱在深秋夜未央。
【写为后记】
后来,后来其实还有后来。
故事,故事的后来也有故事。
然,落笔于此,一切都留给大家思考吧。
《春城遗梦》,本就是一部有遗憾、有缺憾的情感小说,以散文的笔调,带领大家走进云南,走进春城,走进风花雪月。所见、所思、所想、所写,都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主人公“凌云”与“歆儿”也都是半真半假的塑造出来的人物。《红楼梦》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留给读者自己去回味吧。
整部小说,看起来有些零散,每一章的衔接也不是很紧密,但主题一直都是围绕着《春城遗梦》来写的,伴随着男女主人公的步调,行走在春城的山水之中,有快乐,有忧伤,有踟蹰,有梦眠。以一颗爱人之心,与歆初相遇,犹如故人归。随着一场倾城之恋的开始,带领大家一同感悟春城的魅力。
王国维《人间词话》里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所以每当看到美丽的景色,迷人的风情,作者总免不了发出一些感慨,抒写一些情怀,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唠叨就好。
其实,这部小说写到这里,并未完稿,还有很多下文,且留待《春城遗梦二》中续写前缘、续写柔情吧。
春城,与每个人而言,都有不同的感受;遗梦,遗留/遗憾的梦。夜未央,梦已残,花未落,风乙干。早在开头,便已为结局埋好伏笔。这部作品虽不能与《廊桥遗梦》相提并论,但也向其学习过,因此,如果大家读出了《廊桥遗梦》的味道,纯属巧合,希望大家不要锱铢必较。
凌云,红尘之中的一个迷途小书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虽不识四书五经六艺,却也敢执笔挥毫,我笔写我心。文中有不到之处,还望大家多多指正、赐教,在此拜谢,问安。
春城遗梦,一梦倾城。
回首往昔,时光匆匆恍如一梦。
一生太长,半生就好;红尘太深,浅忆便安。
春城一梦,遗留在时间之隙的一场倾世之恋,愿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作者系陕西作协青年作家,多家知名网站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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