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真情五月天(散文)
李晓娟的妹妹与老五是一般大小,看见老五来了,就主动上去和大家打招呼,还带着老五去她家房子左后方的那小块土里玩。大家跟随着她一同前去。从房子左侧的小路一直往里走约十步就到;只见那小块土里栽着一些花草树木。最多的,要数那郁郁葱葱的万年青了。老五最喜欢的就是万年青。见她抚摸这万年青,爱不释手的样子,一旁的李晓娟当即开口:“喜欢吗?喜欢就送两棵给你。这两棵万年青,一起长大的,就像两兄妹一样。哦,对了,还真像你和你二哥两兄妹呢!哈哈哈……”大家谈笑间,天的帷幕已被拉了下来,如丝如缕的雨悄然跟随着潜入这五月的傍晚。李晓娟的妹妹已经帮老五和二哥兄妹俩把那两棵万年青拔出了土,并找塑料口袋包好根弄装好了。
吃了晚饭与李晓娟家告别后踏上回家路的四个人,又来到了杨柳河的“石墩子桥”边,那柔柔的细雨还在飘飘洒洒,把又滑又亮的石墩子全部淋湿了。仍然是二哥背着老五在“石墩子桥”上如同过平衡木般走着,可是,二哥的脚是崴伤了的,被细雨淋湿了的石墩子更滑,尽管很小心,背着老五的二哥还是从石墩子上滑到了小溪。老五倒是没有跌落进小溪里,还在二哥的背上背着,但是,却苦了二哥——他的鞋子和裤脚都湿透了。懂事的老五和刘静姐妹俩叫二哥把老五放下来,二哥却不答应,居然继续背着老五一瘸一拐地趟过了小溪。这一情景,把在一旁的刘静看得眼睛都湿润了。回家后,二哥的那只崴伤的脚硬是红肿了许多天,一个多月后才恢复。然而,受伤是值得的,这一次背妹妹过河的情景,让刘静觉得二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有责任感的优秀男子,在她心底,已经把自己托付给了二哥。从另一方面来讲,五妹间接地起了“爱的纽带”的作用……
(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女大十八变,二十多岁的五妹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公司上班。而二哥与刘静已结婚十多年,并有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
绿肥红瘦的五月天,本来已经是初夏了,可是人们还感觉不到夏天的到来,更多的是秋冬的微寒。老五的公司减员,由于竞争太大,她也被减员下来了。微寒的天空阴沉沉白茫茫,连心灵也蒙上了一层阴霾。可是还有比下岗更让人接受不了的事:街上的长舌妇把她是捡养的这个秘密告诉了她,让她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顿时崩溃了。回到家里,她开门见山地问养父养母:“老爹老妈,人家说我是你们捡养的,不是你们亲生的,是真的吗?”
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的养父母,平静地给她讲述了她的身世以及在那个冰雪尚未消融的正月初二,背着她去八步镇医病等等抚养她照顾她的点点滴滴。当时,还在北京学习的二哥,专程回家来开导她。一番抚慰后,至情至性的二哥最后用诗歌一样的话语赠与五妹:“人在旅途中,当你身处困扰或面临选择时,不妨想想给予你人生力量的人,想想真情和真诚,再做出抉择。”
老五黯然神伤,独自走到屋后花园里。看着莲花池的两边,是四角田的李晓娟姐妹俩送的两棵万年青。那两棵移栽的万年青,虽然离开了原来的那一片土,但是在新的土壤里,因遇不离不弃的精心呵护,似乎比移栽前更加青翠欲滴。她百感交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丝风片的杨柳河畔……
五月的周末下午,暖风已把前几天的雾霾散尽,明媚的阳光也温暖了余寒。几只鸟在沿河路的香樟树上飞上飞下,最后又飞到了河边在梳理青丝的柳树上,同时鸣唱,好似歌咏一曲袅袅不绝的五月真情:
夏韵春魂五月里,清香袭裹不愁眠。
花语蛙鸣清辉泻,细数时光尚绵延。
和风细雨携手至,穿越阻隔共婵娟。
秋霜严寒何所惧?真情洒遍人世间。
这一家人:养父母、大哥、三哥、四哥和二哥的一家三口、五妹,一同来到沿河路的休闲广场。沿河路刚刚修建好的休闲广场,原来是一个供城市用水的水源——回龙潭。也是前年五月,回龙潭水位突然下陷,城市的供水成了问题,市政府不得不当机立断改用距城市几十里远的金鱼池作为水源,及时为市民解决了吃水用水问题。如今,原来的回龙潭已经被改建成一个城市的休闲广场。你看那被长廋弯曲的碧绿的穿城河环绕的休闲广场:西边是一座小庙宇,东边是一长长的亭台楼榭,其外边围绕着石雕防护栏。而亭台楼榭的前面是一座座人工假山浸泡在其中的小水池。
在二哥的帮助下再一次找到公司上班的五妹看着那喷泉从小水池喷射出一排排水帘,而随即又跌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如栀子花般的水花。明媚的阳光沐浴中,微风拂面而来,五妹深情地说:“虽然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哥哥的亲妹妹,但是,谁在我被遗弃的时候抚养我照顾我,谁就是我的父母、哥哥。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们是永不分离的一家人!”
五月的天,风娇日暖;五月的真情,源源不断……
五月天的真情,是汩汩温泉,流淌在乍暖还寒的时日,消融了残冰,温暖了寒流;五月天的真情,是一首古诗词,能让你在平淡无奇的时光里,读出韵律的清雅,品出意境的旖旎;五月天的真情,是一棵顶着擎天华盖的常青树,昂然挺立在荒原,让满目疮痍的人看到生命中的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