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祖 ——四道沟遗址之魂
现在想来,我出生的那个年代,痛苦也不痛苦了。反而是现在痛苦起来。至少那个时代有一种信仰和崇拜,比如那些时代英雄们,虽然有的被神化美化、夸大事实,但在人心目中有一种崇高感,至少我们知道什么是英雄,知道好的榜样和坏人的嘴脸。现在就不同了,现在的孩子们,一会儿歌星,一会儿影星,一会儿超女,很快流星陨落,光采暗淡,而孩子们心中空空如也。说心里话,这种失落感不但孩子们,这种担心也非我一人。然而,担心有什么用,一个人左右不了这个现实。
说到此,就再回到主题上,我写四道沟石祖,本身是对信仰文化的一种思考,它是否能给现在的我们更多的启示呢?
小时候,我多次从古遗址旁路过。我们在3000年前古人游牧的草原上放羊牧马。这些古远的生民,他们在地下透过3000年尘埃看着我们,他们看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一点感觉。我们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现代人,生活在数字、图象和声音的世界里,我们的生活与大自然隔膜起来,陌生起来。精神空虚,人们怀着好奇心、或放松心理、或其它心情进入大自然时,惊呼大叫,旅游、探险。若干年后人们突然发现,现在的大自然已日益缩小,已变了面孔,地球已成了一个村庄。当大自然真的被“克隆”了,大自然就不再神秘了。当大自然不再神秘的时候,人类就彻底生活在荒原上了,四处都是一样的钢筋、水泥砖堆彻的建筑,世界变成同一个面孔……
这个时候,人类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呢?无法想象。
上大学时,我曾专程去过四道沟古遗址,穿过铁丝网进入古址内,几座矮小的坟茔,上面长满荒草。我的脚步很轻,怕惊动了地下的灵魂。站在古址中央向山谷方向看去,那是秋天的下午,幽深的山谷向世界更深处而去。再回首,东城古镇,夕阳正在落去。夕阳中的东城异常清静。
3000多年前的古人是如何在这里生存的,他们是种地?还是游牧?还是跟现在的东城人一样半农半牧?他们与密林深处石人子山崖壁上的岩画有什么联系?他们与大石头草原上的石人有什么关系?那么,3000年前东城又是什么样子?这些游牧人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除了这片遗址,在其它地方还有他们的遗迹吗?
我这样漫无边际的思考着,夕阳明亮的光线撒在古遗址上。晚风缓缓地吹过来,秋天的风很凉,一会儿功夫,世界就暗下来,古遗址被一层青灰色的秋幕履盖着,安祥而宁静。3000年前的古人就在这方土地上安眠了,他们送我踏上归程,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事实上,我写这篇文章,是希望我的家乡、政府部门和乡亲们能把古遗址,也包括其它的古遗址遗物保护好,待适当的机会由考古学家进行发掘清理,了解千年前东城古人类的生存状况。或许,这些点滴的物件还包含着丰富的久远的文化信息。这些信息恬好能证实,或解密某个历史片断或空白,使后人能更加清晰地了解古人。这一点非常重要,温古而知新。现代人类的许多思想都能从古人哪里找到根源。
我正在这里谈论人类文明的时候,地球那边的人们已进入梦乡,世界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