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生活变奏曲——搬家轶事(散文)
门外大家都不敢放置东西了,门内的东西似乎也岌岌可危。据说有人的房子被撬开,屋里被搬一空的。有已搬走的人家回来一看,连水槽,下水道,防盗窗也被拆卸一空。
冒着细雨,更多的人搬离了这里。经过这几次失物,我们也不敢在此多逗留了。衣物、鞋类、电脑电视、书籍、锅碗瓢盆……各种东西分门别类归置一起,能随车带的东西先安置入新家。天一放晴,叫来一部车,将本来不多的大物件都装上搬走。送给朋友的空调、热水器等也叫他们赶紧过来拆走。
只一个下午,整个楼上楼下就搬运一空。看看空空如也的居住地,有一种无言的寥落。为了看起来不太零乱,拿起扫把打扫了一圈,又用拖把拖一遍,将零散物整理到一堆。
已经搬走的几个朋友,因为离得近,又回来转了一圈。才走几天,他们还时不时回来转悠转悠,似乎回娘家一样。大家站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互道珍重,挥手道别!世上无不散之宴席,我想,要不是因为各种偷盗事件,大家都会晚些搬离的。因了这许多不安定因素,只好将这场人生盛宴提早解散。
这里原本是个繁华而安宁的创业乐园,繁华过后,那份安详被打破,一种破败感笼罩了这一块土地。看着大半紧闭的门房,玻璃门内一地的废弃物,野草丛生的货场,依然高耸却早已停止运行的大行车,空寂无人的篮球场,在落日余晖下,留下一片落寞的剪影,目光越过这般冷清的景致,大地荒芜了,人心也荒芜了。
4、圆满家宴
十年前,带上简单的行囊便远离了故乡。十年后,有如蚂蚁搬家,将一件件用过的物品从原居住地搬到新居住地。几经辛劳之后,一切分门别类,摆放归置完毕。在这遥远的异乡,所幸还亲人挚友可以相聚。那场人生的盛宴结束时,一场家庭小宴方是另一场人间烟火的开始。
在老家,逢年过节、亲人生日、远亲归来、还有其他喜事都会举行一场家宴。虽身居异乡,也算不得真正的乔迁,但在我心中,搬家之后,邀请亲人们来认认门,摆一桌家宴才算是圆满。而且恰逢儿子生日,也算师出有名。
家宴的重头戏自是食物了。在经济越来越发达,餐饮业越来越多元化的今天,有时图省事到酒店订上一桌自是不错,而对于身在异乡的亲人来说,来自家乡的食物,来自家乡的味道才更显亲切,更具亲情。
“千里不同风,万里不同俗”,中国幅员辽阔,各地的口味不同,虽久住十年,许多时候我们还是适应不了当地的口味,我们的饭桌上更经常见到的还是属于自己家乡的家常菜。日常的每一道菜都是为家人准备的,在保持食物原味的同时,其间因配料、火候、烹煮时间长短等的不同,每道菜也带有家庭自身的特色,每道菜都流露出下厨者的心思。因此当我们从家乡前往异乡时,我们熟悉的家乡食物也会随着我们一起迁徙。每每从老家出发,后备箱里总会带上家乡的各类食物:一袋自家腌制的酸菜、一罐自制的辣椒酱、一箱老家的线面、几包老家山上采来晒干的青草、一壶自家酿的酒、一盒自家炒的明前绿茶……
家宴上,食材可以取自四面八方,但一些配料非是来自家乡的不可,这样的家宴方才带有家的情谊,家乡的风味。
头一天晚上,与各个亲友打过招呼。第二天一早,先上农贸市场买了鸭、肉、鱼、虾、青菜等主料。再到超市买些酱、醋等配料及一些酒、饮料、零食和水果。最后到海鲜市场买了鲍鱼、蟹、竹蛏、贝类、螺类等。
早上十点多,母亲、老姐等一行人已经提前到达,顺便替我们到车站接到了夫家的两个外甥,他们放假后,千里迢迢而来,也是为庆贺儿子的生日。午餐简单吃过之后,大家上上下下参观一遍,坐下聊些家常,一晃已经两点多了,家宴的准备也将开始。
一场家宴,虽不算隆重,却也颇费时费力,一人的力量显得单薄,所以还得大家各展其能,分工合作。还好姐与老公都是好帮手,一起动手宰杀、清洗、摘切、烫焯、配料、腌制……最后进行蒸、煮、炖、焖、炒……一道道食物方才带着浓浓的亲情、浓浓的家乡味,圆满上桌。
到了下午五点多,其他亲人也到齐了,一道道菜上桌,家宴正式开始。华灯初上,我把最后一道鲍鱼汤端上时,他们已经酒至半酣。家宴的筹备过程虽然辛苦,但是看着一张大桌,十几个亲人,围着自己亲手做的菜,邀杯碰盏,一天的辛劳也化作幸福的味道,慢慢地融在菜香里。这一晚,极少喝酒的我,也端起杯与每位亲人相碰,菜肴里有浓浓的亲情,酒水中有深深的祝福。在圆满的家宴中将搬家的艰辛都冲淡了。
生活就是一场盛宴,酸甜苦辣自行调制,悲欢离合各自品味。生活并不圆满,而有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去追求所谓的圆满。搬家只是人生众多经历中的一个历程,轻描淡写之后,终会被遗忘在生命的某个角落,但是,其间的聚散情谊却如一杯醇酒,飘散在心间,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