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穿越时空觅古韵(散文)
多少个繁星如织的夜晚,向往一次穿越,释放心怀,那么就驾驭思想之舟,去大唐的长安古城,到晋代的岭南山城,走上一回,将尘世的繁杂抛却,留得清心一片……
——题记
【穿越大唐入长安】
久住于岭南,却不羡慕长安之繁华,可是,因为那里有牵挂,不得已,只能带着匆忙行色穿梭于两地。
前几日,因事而去长安。初秋时节,受邀,前去南门的书院门。游弋在古街,左右眼里的旧式小楼,栉比林立,比肩联袂,难觅缝隙。
说起这南院门,纯正的长安人皆知,这里是书香文墨之地。店铺里陈列着文房四宝,玛瑙翡翠,门前的小木棚里则是花簪、玉坠、折扇等饰品。总之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略显丰腴的我,在这青石铺成的长廊上,慢履,寻找古时女子的影子。借助摊前的晓镜,见那个我,容颜姣好,身材和大唐女子相似,既然如此,那就做一回大唐女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去时,一袭蝶衣包裹凝脂,绾起些许青丝,垂下几绺,换得一支淡蓝色的花簪,别在发间,流苏在阳光里,熠熠闪光。玉指芊芊,粉白的甲油,衬托了一种素雅,一种格调,一种情致。
平日里,步履里夹带匆忙和急促,今儿,却一改常态。或许是大唐有律,女子的一双玉足,倘若失去莲步风范,会贻笑大方。为此,我屏气,凝神,用心,慢慢摇动碎步,左右变化,慢悠悠,文绉绉。
渴望拥有一把团扇,竹节木柄含于指内,随着慢摇轻晃,那清风自来,心境自开,百蝶翩翩,群花绽放。在这样的美景前,还有什么缁尘俗事纷扰?怎会忍心惊扰这一处宁静?
徜徉在古街之中,静心寻找有缘之物。恰巧,随缘见到了一位大师正在现场泼墨。相求不如偶遇,既然这么有缘,何不了却心愿?于是,走上前去,文雅地伸出手指,拿起放在案头的团扇细看,有墨染牡丹,红梅闹春,幽兰飘香,出水芙蓉,紫竹青翠,品名不同,韵味不同,却都是君子之爱,君子之象。
一纤弱女子,未必算得上是君子,但久在书香里熏陶,倒也喜欢梅兰竹菊这样的清雅。在时光长廊里,能够留下深浅痕迹的总是寥寥无几,可是一个人的品性,却会伴随一生,乃至流芳百世。故此,追求淡雅的我,倒也喜欢这些具有君子之范的高雅之物。
看着雪源大师手执竹笔,行走在绢丝上,寥寥几笔,如行云流水,梅兰竹菊的气韵显现。这伫立许久的我,又怎能忘记,一个大唐女子,自然是需要一把团扇。喜好之物,总难挑选抉择,舍弃哪种,都觉可惜。在难舍难分中,倾向了幽兰飘香。
喜欢墨绿的叶子里,淡淡的点缀着三两朵花儿,不娇艳,不媚俗,依然在清风里静守流年。人说,在正确的地方遇见了该遇见的人,那便是一种幸福。我想,我是遇到了。
大唐的女子,皆与其他朝代的不同,不以窈窕为美,而以丰满为傲。高绾的发髻,也是显得圆润,或许是一种圆满幸福的象征。当年杨玉环,便是典例。白居易《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描述的正是杨贵妃,由此可见她有多美。又被称为“唐朝第一美人”,此后千余年无出其右者,于四大美人中被誉为“羞花”。
当今李玉刚版的《贵妃醉酒》,亦是醉倒了许多女子男子的心。每每看到无酒却醉的场景,我的心更是迷醉。丰腴,没什么不好,显得水润。常闻,女人是水做的。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丰满的女人,凝结许多水分于体内,自然也凝结了许多的气质,韵味。
韶华易逝,谁又能挽住岁月的衣襟?留得住它的步伐,哪怕稍作停留,亦是美好的。可这仅是一厢情愿、海市蜃楼、飘渺虚无的。
那把还带着淡淡墨香的团扇,到了我的手中,我喜形于色,轻嗅,貌似一下子便到了空谷,闻得兰花的淡雅之香,沁入心脾,醉倒心怀。纵使有黄金万两,也难敌这醉美的享受。
不太喜欢素颜的我,今天也是浅描淡化,兰叶般的眉毛,温和,不张扬;天堂粉的唇红,映衬两排银牙,这动情的睫毛下的明眸,更是灵动。借着光气,看到了那丝绢上现画的兰花,穿过根根丝线,牵连身上的每个器官,渗透到了每个细胞骨子里,更是一种别样的舒爽,别样的雅致,别样的惬意。
这里本就是古长安,而我更是喜欢做大唐的女子。不如借此机会,手执团扇,发髻间一支发簪,流苏摇曳,蝶衣翩翩,黛眉红唇,好一个不俗不艳的女子。唐诗宋词更是后人敬仰,无人超越。
沐浴在唐代诗风里,那也是一件幸事。既然穿越到了大唐,亦不妨践行一些耳濡目染的结果:“蝶衣飞扬至南院,书香浸染古长安。贵妃落轿识香来,疑是玉皇醉花仙。”
转得身来,在秋阳之下,慢摇莲步,醉心一回。邻家乐器铺里,有人是玉笛横吹。在此等意境里,情致难表,不如舞上一曲,也不辜负这光阴,不辜负那吹奏者的一番美意。
长袖曼舞,倏尔急促,倏尔舒缓,江涛翻滚,溪流淙淙……妙不可言,路人皆醉,与我同醉。别问我是谁,就因我愿意在光阴荏苒中,穿越到大唐,看风流人物,做绝代风华女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赞美大唐女子,更让人赏心悦目,从感官到精神内涵,都是一种飞越,一种享受,一种升华。
那种气质,压到一切;那种韵味,醉倒一切;那种优雅,引领一切。
初秋,现在的女子,我,就愿意做一个无关风月的穿越族,在哪里?对!就在长安,就在书院门。不管在风雅的边缘,还是与它无缘,总喜欢徜徉在大唐的古长安,做一个彻底的唐代盛世的女子。书一笔清远,盈一抹恬淡,水袖起舞,花簪摇动,身姿万千……
【穿越晋代入岭南】
秋风渐起,岭南风光仍美:凤凰湖旁的长堤上,碧柳依旧柔媚,长枝垂下,宛若芊芊细腰的女子,弯腰下压。跟前的花坛里,花团锦簇,却难找萧瑟之秋的景象。
绿色盈满眼眸,本就是一种醉美,别说保护视力的功效,单就这纯正的幽绿,那也舒心。每每走过这里,总要伸出玉臂,触摸这柔媚的碧叶细柳。虽说我没有它那细腰,却有种爱慕的情绪,在内心涌动。
别羡慕长安城里的繁华三千,这岭南风光旖旎,来人忘归,徜徉在水韵江南的山城里,流连,静心。这种境界,几人拥有?坐拥石桌,品茗,邀月对饮,醉卧长堤,柳梢拂面,惬意无比。
身处水泥、钢混的城市,雾霾重重,欲看湛蓝高空,白云悠悠,恍若呓语梦游。而在岭南,则是一种司空见惯。这就是差别。晨钟暮鼓,东升西落,嘉陵江水西流,白鹤飞翔,廊桥美景如画,高喷耸入云霄,碧波荡漾,扁舟闲游……
融身于这烟雨山城,在水上尽兴,依旧能有烟雨迷蒙,雾失楼台的悠哉乐哉;在山中穿行,松涛林海,鸟语花香,疏密相间的缝隙里,斑驳光线,也有画中游的感受;亲手摘得各类果子,田园之乐,携友共享五味子、核桃、苹果、梨子的香气,纯自然的享受,无污染的享受,醉心醉人。
曾经在长安城里居住的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无人知是荔枝来”,那是快马奋蹄,南果北调,只为一个新鲜。而今,在这岭南山城里,那也是亲力亲为,随心随性。
晋代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说明他归隐时,选址也是学问。在岭南,这种秋菊遍野,南山可见的景色,不再是幻想,远离车马喧,近品茶盏香。厌烦了尔虞我诈、唯唯诺诺的人,不妨暂居岭南,与山相伴,与水相伴,与我相伴。这也是一种格调,一种心境,一种释然。
一向喜欢花香书香之气的我,闲步在黛色夜空下,用“心旷神怡”四个字,是难以描摹的心里感受。顺着柳堤向西漫步,乘风赏景,这里是大唐不夜天的山城,这里是风光旖旎的水韵江南,这里是乐不思蜀的胜地。
凭栏远眺,对面山体上布满星星,不是天上滑落的流星,山巅上一轮明月,时圆时缺,演绎了“星月神话”。不再是一种晴日专属,这里是四季皆有星月。东边,亚洲第一高喷,身高一百八十米,雄伟壮丽的盛景晚宴,不再是神话;廊桥上的楼阁,依旧在风雨中闪烁着不灭的霓虹,飞檐卷翘,琉璃生光,屋顶上则是电子美景,彰显凤飞九天的魅力;西面,水幕电影和凤凰湖里的碧波,缠绵徘徊,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高谈阔论,惹的游人驻足观赏。
也许,陶渊明总觉得这些太现代了,太吵闹了。那么,我就和他,携手去城南紫柏山里,坐在石洞旁,燃火烤食,玉米喷香,鸡腿惹人口水三千。取来浊酒一壶,慢饮细品,或许,人间美妙,就在于此。追求一方乐土,一份纯净。
郑板桥说“难得糊涂"。我想,这是大智,并非糊涂。那么,既然这样,不如就趁着酒兴,吟诗作对,不辜负如此佳境。或斜倚在树根做成的凳子里,或临潭水而呼,或手扶树干而吟,或仰望星稀之天而抒怀……这些足以淡忘那些烦恼之事,俗尘之厌倦。
取来古琴一把,弦上总把情怀抒,几许无奈,几许恬然,几许惬意,交织在一起,弹奏心曲。流觞付琴弦,心湖起波澜。别问今生谁人陪,就问我心归田园。昼夜空气新鲜,自取潭水溪流清泉饮用,自当是甘甜清澈;采得野花多多,别在发间也好,插在瓶中也罢,也是乐趣丛生;紫竹林里琴瑟相和,声飘万里,鸟醉花羞,与万物相伴,怡然自乐。
……
钟爱旗袍的我,一位淡雅的女子,不知道是否是在寻找那典雅的痕迹。穿越到了晋代,找到了陶渊明,一起曾在他门前的五棵柳树下,对弈,饮酒,赋诗。那时,一抹长裙,裹住姣好的身材,宽大的袖子,却丝毫也不妨碍雅兴。少顷,起身旋转,舞清风盈袖,弄花香满衣。这样的美妙,在旋转间流淌,在清波般的眸子里,镶嵌。
光阴荏苒,回到了现代,迷恋上了自清朝便风行的旗袍。呈现婀娜多姿的美,杨柳细腰,步履轻盈之态,醉己醉人。一纸素笺,一颗素心,一袭素衣,风清月明之时,优雅之态,更是宛若世间奇葩。不媚俗,不矫情,清淡素净的风格,本就是一种超然。
移步与轩窗,雕花窗棂,纱帘飘逸,掀起一角,远眺,一个眼神,一次呼唤,陶公而至。索性,就在斗室里,摇扇,倾吐羡慕之心。他见墙上一箫,有些孤单,不免心生怜惜,取之,放到唇边,奏响。沉浸在山水之中,恍若真成了智者乐山、仁者乐水之仙人。
捡起被风儿垂落的香瓣,粘贴在白纸上,又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成就了一副美图,转化了心境。落花无情人有意,清风无意人有情。心态变了,一切衰败皆可为美景。
陶渊明忽又转身回到了晋代,留的我这个淡雅女子在现代。别无选择,只能邀月为伴,轻吻细风,品酒思文,话尽风流不及酒,道来归隐寻五柳。抛却烦恼,笑迎初阳,面对新的一天。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从指缝流逝,且行且珍惜。久居岭南山城,与山水为伴,心境提升。我愿留下同路人,一起闲看云卷云舒,雨来雨走,一起静心吟诗作画,守候流年……
衷心祝愿淡雅佳作频产,文采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