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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小说】并非结局
我不管你清白不清白,你要老实地做人。说完,父亲气愤地欲走。
实在忙也像往日一样恳求道,别走了,爸爸,明天早上我们一块儿进城。你知道,我讨厌乘火车。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上一杯了?
父亲什么也没说,他钻进驾驶室,开车走了。
难怪网上流行说,其实我们国家名誉上是一夫一妻制,现实生活中有钱有势的是一房一妻制,无房就无妻啊!年轻人买不起房就不敢结婚,多房就能多妻。从前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金屋藏娇,为啥古人管老婆叫大房、二房、三房……如今真的明白了,古人语千真万确啊。
四
孟瞎话知道千年红喜欢他,并且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一点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千年红喜欢他。就在那一天他阻止她离开他的公寓,他很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她今天的神态更使他更有信心。他吻她时,他的感觉告诉他,他们注定要发生些什么,比如于爱情无关的东西。尽管这是一个共同期待的过程,他也想体验一下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这次相见,她就无法拒绝地承接了他的吻。这是偷情之中的快乐,她也激情荡漾地说她很需要他,如同他需要她一样。她的眼里在诉说着某些欲望,微微颤抖的身体也在表示着那种饥渴的欲望,这又在他身上激起了一种他相信早已消失的激情。其强烈程度使人惊诧不已,同时又使他感觉恐惧不安。他忽然意识到他的麻友是小李子。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他有一种征服欲在折磨着他,他不是刻意追求女人漂亮不漂亮,而是女人有没有温柔善良的气质。他不认为她是一个最富有魅力的女人。然而,她的突然出现可能是个圈套,千年红在他顺利的人生关键时期出现了,从而改变了他的生活。
庆春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呀?老婆在他身后温柔地问他。
孟瞎话一阵惊恐,老婆安慰似地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没动,只是伸过手去碰了碰她的手。哦,我在想将来我们的一些事情。他慌忙地掩饰说,然后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你有心事,庆春?老婆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告诉我,你有什么为难事儿?也许我能帮助你。
孟瞎话苦涩一笑,没有。唉,就是有事你帮不了我的。
怎么能这样说,我是你老婆,你有难处就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些吧。
孟瞎话望着她,头发把她的脸围成一个十分温柔的椭圆形,嵌着一张线条优美的嘴。这是孟瞎话喜欢她的地方。她会听,她也愿意听他说。可眼前这事孟瞎话没法跟她说清楚,他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没什么事的,我都退休了,相信我好吗?
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我们是五好家庭,你创造了这个家,说明你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就是有点花心?
孟瞎话说,不,因为你好啊。
老婆笑了笑,站起来,把孟瞎话拉到身边,说,你这个爱幻想的家伙,这么坐下去会受凉的,还是快进屋吧,我去给你沏杯茶,你可以给我说说你们麻友们吃晚饭的情况。
孟瞎话跟着她走进卧室,对她说,千年红女士也来了,我先把实在忙送去机场,然后才把送她回家。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优秀的一个,尤其在社交上。
老婆向孟瞎话投来戏谑的一瞥,说,你可要当心现在的女人呀,你是禁不住她们温柔的诱惑的。她们专吃像你这样的男人。她们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美貌,任何正直的男人也难以过这一关。她们把自己包裹的像梦一样迷人,每天都在寻找栖息做梦的地方,你明白吗?
诱骗我?做梦的地方?我们是朋友关系。孟瞎话想敷衍过去,心想,老婆为什么想到诱骗这个词呢?
孟瞎话的老婆继续跟他开玩笑道,只要不转移情感关系和生意关系,我还是欢迎你们交往的,不要忘记你是有妻子和两个孩子的老男人了,你必须关心他们,承担责任,不要让人背后说三道四,退休干部更应该注意影响。
孟瞎话离开老婆,一路漫无边际地想着。他回到牌局时,小李子脸上流露出一种特殊的表情,他好像发现了他什么秘密似的,对他有点儿不以为然。甚至是轻视的眼神。
孟瞎话四周环视了一下,人多,混乱场面已经开始了。小李子跟随孟瞎话走进里屋,说,你得借我两万?不借可以,你得向我道歉。
孟瞎话愣愣地望着小李子,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你到底怎么了,撞见鬼了吗,小李子?多么吓人呀,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鬼,那么昨天我发现了你。
小李子微微一笑,掩饰自己的神态,然后说道,可能是事情不顺利造成的吧,恰好碰到我情绪又那么不好。总之,一切都过去的,我真心想和你谈谈。
孟瞎话显然不相信小李子这一大堆客套话。但孟瞎话毕竟是他的朋友,他没有再问下去。他去接通了原没准的电话。
原没准是孟瞎话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们曾是邻居也是世交,原家在经济十分困难时,孟瞎话的祖父慷慨相助,到孟瞎话这一辈已是三代友好。虽然各奔东西,但每逢节假日或红白喜事来往依然比别人密切。现在原没准拥有的运河房地产,是最大的民营公司,他们长期合作,孟瞎话的额外收入都是他提供的。这也让孟瞎话想起,也许父亲的出租车也是原没准提供的。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几句通常的客套话之后,孟瞎话谈到生意方面,他问原没准能为他做些什么事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犹豫,不是那种斩钉截铁的语气。
是的,孟瞎话。我真不知道我该怎样对你说。原没准客气地说。
孟瞎话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出来。他觉得根本就用不着跟他说了。在他刚才回到外屋看到消息的那一时刻,他就有了这种预感。
什么事儿?孟瞎话问,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我不得不取消你的合同,孟瞎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你干得不错。但孟瞎话想听听他的意见。
你们确实干得不错,孟瞎话,这一点无可指责。但是……
但是什么?孟瞎话抓住不放。
你知道,现在遇到一点儿麻烦,小李子……他解释说。
见鬼,谁为你工作,与他有何相干?你对你的事要有自主权。孟瞎话气冲冲地对他说。
孟瞎话,这事情已经够难的了,你可不要替我把事情弄得更难办。你也明白,我是非常信赖你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无可奈何。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他们会掐断我的财源。
这话让孟瞎话的怒气消了一大半。说得不错,他确实无能为力。小李子开始进攻了,谁敢违抗他呢?
好吧,我明白了。孟瞎话说。
五
这太危险了。今天再不成功,再拖下去要给孟瞎话知道了就麻烦了。这是白丽萍的表妹千年红,她正在和实在忙讲条件,讨价还价。实在忙患了前列腺,累死累活出了一身汗还是感觉不理想,不尽人意。千年红早就反感他了,要不是表姐拉纤她才看不上他呢?另外,她是孟瞎话的干女儿,干爹知道了就断了财路。他也真够色的,有表姐还不成,吃着碗里占着盆里,什么东西。
他把一叠钞票掖到床单下就走开了。他费尽了口舌才得脱身,回到自己房间,也没换衣服,匆匆收拾了起来。
白丽萍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千年红拉开门但没让她表姐进去,随手举动起那叠钞票。
这是多少?
我没数,你自己看。千年红不想理她,随手关上了门。
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开到楼下,我有事,你就回公司吧。她是老板,一句话便打发司机回去了。
时间还早,千年红特别憎恨表姐大白梨,拿自己做交易。她可是有自己的心上人,大白梨却是实在忙的情人。总觉得表姐不是为了这点钱,她为啥让我和她的情人约会,她不担心我代替了她。他们之间可能想做大生意吧?
千年红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给干爹打电话,什么事情,你快点来吧?
孟瞎话如约来到,进了屋四外瞧瞧,没发现什么人。他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抽烟。
这副神情引起了千年红的注意,你那么敏感,我这儿除了你来,别人不敢来。
说吧,什么事?那么急?
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
实在忙。我今天去买东西,我看见他和我表姐在一起。
他们是情人关系。
别的关系呢?
哦,他们一起做生意。她是实在忙的代理人。
那我们也可以做生意呀。
可以是可以,我退休了,不缺钱,你做我给你投资,但我不要股份。
那你要什么?
有你呢还要什么。
好,那么就是这样了。
什么样了?
明知故问。
片刻的沉默。
她靠近了他,他抱住了她,有点儿犯急,恨不能立马做起爱来。
他的手冰冷,抚摸她时才感觉到心儿在发颤。
千年红翻身把孟瞎话压在身子下面,你强迫女儿做,以后我不叫你干爹了。
叫大哥,叫大哥就成。孟瞎话浑身激动,凶猛地颤抖起来。激动的牙齿也在颤动。
彼此感到一丝温暖与依恋。
折腾了半天,孟瞎话败了下来。不行了,不行了。
没问题吧。
可能是前列腺造成的。
今天你要是不成功,以后可别再继续下去了。我受不了。
千年红答应了干爹,这是她真正堕落的开始,她已经没有耻辱感了。她很嫉妒表姐大白梨,自己年轻比她有优势,也应该比她能赚钱。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这么年轻的身体让他们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早晚是他们嘴里的肉,让他们弄个单独的公寓住,也进入情人集中营。出入那儿才是无言的显贵。
不做了,手却没有停下,抚爱和抚摸是互相配合的,千年红知道小李子看得紧,几个赌局和娱乐场所都花钱安插得有耳目。只要有人说就会坏事,打小报告讨好他小李子换钱。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千年红加倍给,自然就封锁了消息。她明白,就在他们圈里找,又是牌友酒友的,知道了也没办法,不去找她麻烦,她甚至于可以一次又一次进行下去。据说,这样的关系就像雪里埋人早晚暴露的事,商品社会,金钱诱惑,面对诱惑太多,顾不过来,一个眼睁着一个眼闭着,把所谓的面子丢在脑后。谁也不敢当面指责你有顶绿帽子。千年红也好,大白梨也罢,都是提着两只乳房在男人跟前晃来晃去的主儿。
几年前还没有发展这样哩,他面对她时,彼此都知道彼此是什么目的,可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都说白天叫干爹,晚上让爹干,这下总归变成了现实。
他们拥着吻着的时候轻声诉说,他头依在他胸前,没看见他脸上一点红。他和阎王爷的外甥实在忙是战友,现在是色鬼装模作样。
他们这个年龄都很有路子和存款,私家车,几处假冒伪劣的户主拥有几处房,有的是家外有家,有的在外养家,都有合同和约定俗成的理念,最后用人民币摆平纠纷。
两人应该说的说了,不应该说的也说了,就像不应该做的也做了,目前出现了沉默。
原没准这个人咋样?
他呀,商人,经常是喝着、喝着酒打电话。
他是生意人打接电话属于正常的事情,谁没有个大事小情,赶上人家是大忙人,打接电话更是家常便饭。问题是打接电话也有道,出去打接或到背人处打接,既便于通话又是对别人的尊重。然而,他是个爱显摆的人,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认为酒场打接电话正是显摆的大好时机,恐怕别人不注意或听不见,故意大声张扬,尤其对方有求或有请或说事,他就来神了,忘不了添油醋,夸张色彩,以显示自己多么能耐多么有人缘。有时往电话里引领,那显摆劲头令人倒牙。不光如此,专门插空打接电话,如果有人提到了他认识的人,立即抄起电话联系,张扬自己与那人多铁,进而显摆自己路子广人缘好。这种人有时还故意显摆新式手机,将铃声设置成邪乎音乐,故意引起他人注意。
是啊,你们在一起就他不是公务员,他内心失衡。说着、谈着,没头没脑地打听起熟人。酒场上彼此第一次见面,他就会自来熟,强行进行勾通和交流,几杯酒下肚后,打听职业爱好和社交圈等。城府较深的人,一般不说太多的体外话,也不问对方的周边人,虽然有些周边人和自己相当熟悉,因为弄不清与酒场人的关系,万一说漏了,轻者双方尴尬,重者可能为以后交往留下后患。喜欢显摆的人根本不顾及这些,或者一点这方面意识都没有。酒场上说人说事,没等别人发言,这种人便迫不及待地插话结舌,这也明白那也清楚,好像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正所谓,回汉两教,黑白两道。处处有人,事事能办。如果对方先说单位,他跟着问某某是不是也在那,自己还与谁谁关系铁,而且他说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比对方厉害,言外之意显摆自己也厉害。
商人吗?拉关系。和谐的社会关系也是一种生产力。
孟瞎话起身告辞,千年红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抛弃我。
好的,我的女儿。
你真坏干爹。
别闹了,我去找原没准。
那好,你一定整明白了,他们究竟想干啥大买卖?
真不明白,你要那么多钱干啥?
哎,就像你喜欢女人一样,满足心理要求。
六
见过曹嘟噜了?
见过,差不多哥几个都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