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女人.嫁妆(随笔)
娘养了姐弟四人。
因为穷,大姐跟着她的男人走了。
是被媒人说合,父母点头;是被车夫用一独轮花车,左边是一床老布新被和一对自绣鸳鸯枕,左边坐着她。她头盖红洋布头巾,身穿大红祆,怀里还曳着个包袱,里面尽是花生、红枣、桂园、小豆、是到婆家第一次与孩子们的见面礼。
花车经过乡间小路“吱呀——吱呀——”来到了婆家。
没有酒席,只有新奇。
夫妇、妯娌、婆媳倒也和睦。
几年后,二姐也到了出嫁年龄。一切比起大姐稍有体面——正赶上责任制。
二姐是自由恋爱,容不得你父母点头与否。
出村公路是手扶拖拉机,不是当时男方出钱多,差点二姐出嫁还是沿用大姐的花车——因为这天日子好,喜事多,体面的手扶少。车上载有爹娘办的被、柜,箱等;还有大姐、大伯、二婶、三姑送的。总之是够丰富的一车,后面还跟着两辆板车。手扶上二姐依偎在嫁妆中。
在人们一阵喧闹声后,车“突突”开出了乡村公路……
三姐,逞着改革的春风,外出打工,争的钱也不少。反证,家里富裕了,你争的钱越多,将来你出嫁的嫁妆就自然越丰盛。谁知,三姐在外谈了男朋友,一晃三年,肚子里还有货。这一下子逼得爹娘来个措手不及,非得逼着女儿在外孙未出世前嫁出,这样才光彩。钱是有的,嫁妆随时随地可买,一时花了几万元钱,女儿人不在家,屋子里嫁妆塞得满满的,一色全新,除了传统应用之物,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摩托车、电脑等等应有尽有。
出嫁那天是小别克加大江准。一桩桩、一件件的嫁妆被几个被女方打满花红脸的轿夫搬上满满一车。母亲在置三女嫁妆前天天挖空心事,逼着老头子这样没办,那样没置:“老头子!你是不是要留女儿钱给你儿子呀!”
老头子倍受委屈:“呀!呀!你说,还有那样未置?儿子是不会用女儿钱的!”
母亲忙完人前,又忙人后,一看到女儿房间满满一屋子嫁妆,现一下子空荡荡的触景生情,不觉越哭越好哭。
女儿偷偷一看:今天是我的喜曰子,母亲今天哭与别的母亲哭女儿出嫁怎么有所不同,就偷偷地问:“娘!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我们会常回家看看您的!”
娘越哭越凶:“我那里是舍不得你呀!我是舍不得我的嫁妆,一夜间就象被贼偷的一样——空荡荡的。”话音未完,一房人“哈哈——”大笑不止。
三姐就这样被弟弟背着上了别克。
“嘀嘀——”别克驶出了乡镇水泥马路,后面紧跟着满载的大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