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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笔尖】与记忆随行(散文)


作者:东栏一株雪 举人,4289.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795发表时间:2014-10-25 11:20:22


   暮色催促我们的脚步,表弟盛情要请我们留下来吃晚饭。海边渔家饭店海鲜是招牌菜,而且河豚是主推的。在我的故乡,河豚叫腊头鱼,而我们一直习惯于这个叫法,觉得亲切。物以稀为贵,价格是不菲的,表弟是位很大气的人。多少年后再次品尝到腊头鱼,虽说不是当年的味道,但是这次也是品尝表弟的情分。亲人不走动也会生疏,人与人之间淡漠了许多,而我们这个大家族依然的情分,感谢真情,感谢生命让我们有缘成为亲人。海鲜大会战,腊头鱼最后以清炖的形式上桌,汤是鲜美的,肉质也是细腻,没有庞杂的味道。大家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只是零星的品尝。席间表弟介绍说腊头鱼不仅肉鲜味美,腊头鱼的鱼皮营养价值极高,据说带有肉刺的鱼皮,胶质丰富,厚度足有五毫米,呈半透明状。胶质浓厚的鱼皮软腻非常,一定要趁热吃,而且要把有刺的一面卷在里面,食之粘口,囫囵吞下,是很新奇的体验。我是胃病患者,也是不敢这新奇的体验的,应该说我缺少勇气吧。据说这样吃下去就像给胃穿了一件衣服,可以起到养胃的作用。看到表弟一口口吐咽鱼皮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佩服的感觉。是啊,岁月不饶人,我们随着时光慢慢在变老,希望我们都健康平安着。
   边吃边聊腊头鱼的各种传说,它还许多有趣的特点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第一个是一心两用:它的两只眼睛,一只用来追捕猎物的,同时另一只可以用来放哨。这一特点是很多动物(包括人类)无法比拟的。第二个是装丑诈死:当渔民的鱼网捕捞到它并放在岸上时,它会迅速地吸气,并膨胀成圆鼓鼓的状态——诈死,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觉得它很可恶,很难看,不由自主地用脚一踢,这无形中帮了它大忙——顺势一滚逃到水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三个是老虎钳一样厉害的牙齿:它的牙齿力学结构非常完美,一斤重左右的鱼一口可以咬断6号铁丝!聊到最多的还是关于这种鱼毒性的话题。不由得又想起母亲当年讲给我的那个关于腊头鱼的故事。
   相传的是一个关于这种鱼的凄美的故事。在旧社会,一个渔村里的一户人家,丈夫出海捕鱼再也没有回来,撇下了孤儿寡母。原本生活就不富裕的渔家人,家里的顶梁柱塌了,这日子就更艰难了,妈妈带着一双儿子整天以泪洗面。有一天妈妈看到年幼的两个儿子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饿的嗷嗷直哭。她第一次张口到街坊借钱,借到钱后她到集市买回一条腊头鱼,又买了只够做一顿饭的大米,回家时已近晌午,做鱼时顺手把之前从盐碱滩采来的野蒜放到鱼锅里,做出的鱼散着蒜香,两个孩子闻到鱼香,看到白米饭吵着要吃,妈妈含着泪与孩子一起吃这最后的午饭。吃饭时两个孩子问妈妈:怎么做这么好吃的饭啊?妈妈继续含着泪并告诉两个孩子说,吃饱了带他们去找爸爸。妈妈想娘三个吃饱了上路,可是等到了晚上也没有什么异常,妈妈在想这也许是天意吧?可是明天的日子怎么过?借的钱怎么还呢?昏沉沉睡去。到了第二天早晨,突然有人敲门,妈妈打开门一看惊呆了,原来是失踪的丈夫出现在眼前,夫妻抱头痛哭,悲喜交加。原来是渔夫出事后漂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遇到好人将他救起,又给了他盘缠让他回家。妻子把吃腊头鱼的事告诉了丈夫,丈夫觉得亏欠妻儿,从此后他继续出海捕鱼养活妻儿,一家人再也没有分离。自那以后,当地人开始传说,那野蒜是解腊头鱼毒的。至于是否真实,没有考究,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腊头鱼是儿时记忆最深的。那时候物资贫乏,哪里会有美味随时品尝。母亲每次回外婆家探望外公、外婆,都盼着母亲拎一只腊头鱼回来,可以解馋呢。记得小时候每年的冬天,外公总会给我们买好干腊头鱼,母亲拿回来要浸泡到等鱼肉回软,我们也时常拿小手去摸摸干鱼软不软,企盼着马上吃到用它熬煮成的鱼冻,同时也盼望着等把鱼皮泡软,剥掉鱼皮用来做成拨浪鼓玩。等到泡好可以熬煮时,母亲就会先把鱼皮剥下放到一边,剩下的鱼肉切成块,加入盐、黄豆和白菜一起熬煮,为了可以多吃几次,水尽可能的加到最多,这个时候,我们姊妹会争抢着帮母亲拉风箱,主要还是期盼着早早吃到鱼冻。熬煮好的鱼汤放到大瓦盆里,放到院子里,第二天就是美味的腊头鱼冻了。等待鱼汤凝冻的时候,我们也不会让母亲闲着,吵着要母亲给我们做拨浪鼓,父亲在城里工作,母亲平时既当母亲又当父亲,所以我们姊妹都很亲母亲。腊头鱼的鱼皮做成的拨浪鼓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至今还令人回味。
   吃完饭,已是月悬枝头,星星放着星辉。表弟说再带我们去看夜钓,折返到一座大桥上,桥边已停靠许多车辆,已经有许多夜钓爱好者放线垂钓。问及其中一位,答:就是图乐趣。钓到与否不重要。一位垂钓者更是悠闲,一袋花生米,一罐啤酒,便是惬意人生。是啊,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的生活质量也在逐步提高中,人生懂得收放自由,知足才是乐趣人生。
   戴月归来的路上,没有疲惫,还沉浸在一望无际蒹葭苍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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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情景交融的抒情散文,随着作者的回家乡——母亲的家乡——感受那泥土的芳香,用眼前的柏油马路、高楼林立、美丽风景,与尘封的记忆相比,衬托时代的变迁,故乡的变化,体现思念故乡、热爱故乡、赞美故乡之情。故乡的历史变迁、物产资源、传奇故事、优美风景,随着作者返回故乡的脚步(车辆),一一道来,井然有序,并有机穿插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十分自然。特别是想起在天国的母亲,想起母亲讲述的故事,想起母亲自己的艰苦生活,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思念母亲、思念故乡的情感像匆匆流水,自然流淌。作品在写作上有三个方面的显著特色:一是情景交融。移步换景,睹物思人,借景抒情,手法十分娴熟,读来流畅自然。二是富有美感。对故乡的风景,精细描绘,再现美景;对故乡的传奇故事,进行精选和回忆,体现故乡的传奇美;文笔也十分优美,语言富有张力。三是接地气、正能量。作品没有陷入对母亲的无限思念,也没有拘泥于景色描绘,而是抓住故乡的一些细节,一些富有烟火味的人间琐事,进行系统介绍,在一草一木中体现对故乡的热恋!好作品,推荐共赏!感谢赐稿,期待精彩继续!【编辑:航帐】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1026002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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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航帐        2014-10-25 11:56:38
  很深情的文字,欣赏!
我手写我心! 航帐文友群:231199696,欢迎参与交流!
回复1 楼        文友:东栏一株雪        2014-10-25 11:59:51
  诚谢航帐社长精彩编按和点评,秋凉遥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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