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放风筝的女人(散文)
《》放风筝的女人
每年春风乍起,放风筝的人就犹如抢占春时一样,不失时机的借助天公的风摆柔情,放起风筝来。施展风筝人的浑身解数,放飞载着自己的审美意象与象征理想的艘艘飞船,为盎然绿意平添了几分春的天空色彩。
在那蓝天与白云之间,形态各异的纸鸢,色彩纷呈,曼舞翩翩,好美!好美!携着风筝的悠悠文化,手抖漫天纸鹞旋飞。诚如郑板桥在《怀潍县》诗中所吟:“纸花如雪满天飞,娇女秋千打四围。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仰望天空的绚丽,再回看地上的风筝人群,亦如天空中的风筝一样的多姿多彩。那条条柔丝情系着每一个风筝人,他们有鹤发童颜的顽童、天真无邪的孩童、还有透着锁不住青春气息的青年男女,在风力的牵引下,形成一波涌动的春潮。然而,在众多风筝人中最为抢眼的要算是一位穿着一身白色裙装的中年女人。因为在风筝人群里很少有中年女人对风筝那般的痴迷与忘情。
这个与众不同的中年女人,看去还不到四十岁的模样,体态轻盈,待大风鼓起风筝荡入云端时,她仿佛也要离开地面随风摇曳。美丽的裙摆,旋起的春天的圆舞,宛若洛神一般斯文飘逸。棕色的头发瀑布般的流泻,几经漂白又经纳米技术精制组合的面颊,镶嵌着一双黑葡萄粒子般的大眼,深邃晶莹,长长的睫毛扑闪时,总是流出一抹忧郁。凸凹有致的身材,黄金分割得犹如卡钳量制的精确。骨感而不瘦削,苗条而不失于丰润。裹在质地精良的真丝连衣裙里的窈窕身姿,被多情的春风吻得曲线流动,流韵出朦胧而又渐显的女性质感。
她每每放风筝时,总是先向大海那边眺望许久,然后张开并不高亢的歌喉,唱一支英语歌曲。仿佛是在祈祷。而且她不管是春天、夏季,还是深秋、隆冬,只要有风(凤)来仪,她都会张开写着英语字母的风筝放飞天际,于是也就愈发显得神秘。是的,每个神秘的人,都是一个有着神秘故事的人。她是某大学的一位在比较文学领域颇有建树的年轻教授,早年也曾到国外留学过,几年前,她的先生作为访问学者去了海外,临行时,他们就在这座城市的这个公园绿地以放风筝的形式告别。以风筝象征丈夫,让他放飞到更高端、更广阔的空间作更高端的学问与更高阶的事业。她自恃才高貌美,加上感情的红线是用心拧成的坚固,相信自己是一个放风筝的高手,不管丈夫飘游多远,风筝的线都始终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丈夫一去就是五年,却杳无音信,于是这女人手里风筝的悬念,亦就愈来愈奥而难测了。
风筝的故事是凄美、是迷离,只有天知道!然而,几年来,她一直坚守着只要风筝丝线不断,丈夫迟早会回来的信念,于是也就酿成了这样一个放风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