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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我的2014】台湾山水(散文二章)
8时左右,在台东一个三面环山的温泉所在地住下。我们没有格外破费去天然温泉泡浴,但旅馆内依然享到温泉的乐趣。宿舍卫生间里都有溫泉澡堂,将澡堂水龙头一扭,溫泉水哗哗泻出,要多少有多少,要泡多久泡多久,十分舒适方便。
次(26)日下午,我们来到花莲有名的风景盛地太鲁阁,这是横贯台湾东西道路的出口和大理石的故乡。这里景色壮观,植被茂密,高山峡谷的地形地貌凸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太鲁阁旁边下车后,我们游览了旁边一条叫砂卡当溪的小溪。两岸峭岩直立,峡谷幽深,一条两米多宽的步道嵌在峡谷侧壁,远远望去犹如横在岩壁上的一条绳索。我们沿步道逆流而上,观断岩、碧溪,赏洞穴、深潭,冥冥间仿佛穿越时光廊道中。深秋时节谷底溪水消瘦,清澈碧绿,与铺满圆润光洁的白色大理石河床形成鲜明对比,让人真正领教什么才是一尘不染,什么才是冰清玉洁。一路逆流向上,河床上方一丈多高的断岩被溪水常年冲刷也露出白色大理石,活像均称相嵌在河床上的一条白色边缘,咋眼望去边床合一,宛若绿色掩映的谷底淌着一条白色河流。
整个峡谷,除了绿色就是白色,身濡目染,静置其间,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一次从肌肤到灵魂的冼礼,感悟到一次心灵的彻底过濾和沉淀!
傍晚时分,大巴经过花莲市区,导游说前面就是国民党退休老兵驻地,为寄托对大陸故乡的思念,每天都会有老兵坐在公路旁等待大陸游客路过的车辆,一见车辆他们就会频频挥手,大家也莫忘招手谢意啊!
据说,我们现在行驶的“苏花公路”,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蒋经国动员从大陆撤往台湾的10万名即将退役的军人修建的。历时三年,大约有300多人献出宝贵的生命。很多退伍军人因为收入不多,一辈子也未能娶妻成家而孑然一身。2008年国民党重新执政两岸通航,许多台湾老兵实现了梦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妻儿和家人。但是,仍有一些因为父母离世家庭变迁无家可归,只好呆在老兵养老院里终了一生。
一首流传的小诗就这样写道:
少年抓丁守台湾,
卸甲修路到花莲,
耄耋之年唯一愿,
叶落陪伴爹娘边。
其凄怆缠绵的思乡之情,可以想见。
我们的大巴驶过老兵驻地门前时,司机减慢了车速,在宽阔的公路旁,果然有四五个老人散坐在几条长椅上向我们挥手,我们想把手伸到窗外致谢,忽然发现车窗是死的。在隔窗相望的遗憾中,一双双企盼的眼神转瞬即逝,我们想呼喊但车已走出很远。回眸长长的海岸线,我们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是的,这些已值耄耋之年的退休老兵只有在这远离故乡的海岛边梦了余生了。不过,比起那些早离人世的同伴来,他们又算是幸运的,他们至少亲眼目睹了来自大陸的亲人,他们看到了祖国和平统一的一线曙光。
半个多世纪前的那场战争又涌入心底,中国人民尚未擦干抗日战争的血迹和胜利的泪水,又开始一场同胞兄弟间的内战。尽管这场战争诞生了一个美丽的新中国,但人民再次经受苦难和祖国分裂的结局也是不可置疑的。也许,这是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必然,但战争实在是一把双刃剑!人类啊,你真没成熟到拒绝战争的境界吗?
26日晚,我们入住花莲市郊的禾枫居。这是一家农家乐式的旅馆,自然少了城市宾馆酒店的华丽与阔气,但多了一份乡村的朴素、宁静和闲适,我们因此踏踏实实睡了一晚好觉。
笫二天早晨趁起程晚的机会,我们从居所出来,真正首次走进台湾的乡间,见路边标示牌上写着“久富村”。这是海边一块三面环山的腹地,除了干道公路其它道路都不宽,但纵横交错,时有车辆驶过。路旁随处是鲜花盛开的花草和别墅式的民居,晨曦里空气溢着淡淡的芬芳,让人心情十分舒畅。腹地里大片的植物园林和庄禾好像都进入生命的盛年,一片丰茂浓郁。我们很想与当地居民有一次面对面的懈逅寒喧,但终未遂愿。
上午11时,我们登上花莲到宜兰的火车。飞驰的列车在巍峨的中央山脉间穿行,海岸与隧道交替呈现。当最后一个也是最长一个隧道(大概称为雪山隧道)穿出时,列车己与海岸渐行渐远。我们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长长的海岸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