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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家园】春风春夜杏花落(小说)


作者:郑安怀 童生,693.1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3656发表时间:2014-12-30 22:40:38


   金柳叶带着一岁大的儿子长生艰难度日。就在乔长河刑满回村不久,柳叶的儿子长生生了病。高烧两天两夜,亲舅舅金春旺灌汤药带打针,未能缓解小外甥的病情,直到第二天傍晚,孩子烧得不吃不喝人事不知。赤脚医生金春旺束手无策。金柳叶哭着去求乔长河。她知道,弟弟春旺的本事就只限于乡亲们編的顺口溜:头痛发烧,阿司匹林三包。胸闷气胀,猪骨头烧黑汤。紫药水,擦皮伤,四肢无力葡萄糖。四环素治百病,喝与不喝一个样。拉稀屎去蹲茅房,别靠医生金春旺。金春旺善于使用紫药水是出了名的,磕碰伤,刀伤,皮上长疖子,溃烂化脓,嘴角生疮,去找金春旺。春旺都用紫药水涂擦。有一次,几个男人干活间隙在一起尿,有个家伙掏出的物件紫得发亮,显然是满涂了紫药水。别人问他二弟咋了,那男人吭吭哧哧为难了半会儿,才说,女人那地方不舒服,去找金春旺,金春旺二话不说,给了瓶紫药水。女人回家把里里外外都给涂满了紫药水。昨晚上他去骚情了,就把自家二弟也染成了这乌紫的颜色。
   金柳叶闯进乔长河的院子,就哭着声对乔长河说:“我儿子病得厉害,请你去看看。”
   乔长河正蹲在门外的月亮地里埋头喝稀饭。他头也未抬,只说:“他舅是医生,你找他舅去。”
   柳叶听了突然生了气,她抢步上前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粗瓷大碗,扬手就给扔出院外。气急败坏地问乔长河:“你给一句话,救还是不救?”
   乔长河嘟囔道:“你吃了枪药呢,恁大火气。哪有把人饭碗扔了的!”说罢站起身,欲往院外走。柳叶问他:“你看病的褡裢呢?”乔长河象醒悟过来,又折身回去在黑屋里抹索了一阵,出门跟着柳叶往她家的方向走。柳叶边走边说:“你别心痛一碗汤饭,你去给我娃瞧病,我給你擀韭叶面,保证把你喂得饱饱的。瞧好了长生的病,我再重谢你。”
   “你当我是猪呢,就图个吃。瞧好了娃的病,你别伸张就算谢我了。我再不打算给谁看病。”乔长河慢条斯理地答道。月光下的乔长河显得很萎琐,脚步轻得如腾云驾雾。金柳叶看不见他走路的姿态,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出他活着的谨小慎微。
   “你不給人看病,那一肚子的本事不沤粪了?”柳叶问他。乔长河答道:“种庄稼也一样能活命!”
   “你就不是种庄稼的料!”
   乔长河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长生。金春旺在床边急得团团转,见乔长河进门,点了下头,就悄悄退出去。乔长河叫住他:“春旺,我不抢你的饭碗,是你姐绑架来的。借你体溫表听诊器一用。”
   春旺“哎哎”应着,把漆着红十字的药箱打开,取出体温表听诊器双手捧上。乔长河用手试了孩子微弱的鼻息,翻看了孩子的眼皮,把体温计放进孩子的腋窝,再戴上听诊器听孩子的胸音。春旺和柳叶站在门外的两边,两只脑袋探进门,好奇地看着乔长河所做的一切。没入狱前,乔长河只是个草药医生,谁也没见过他使用体温计和听诊器。难道他劳改两年不是在改造,而是去大地方学本事了?就在金春旺瞪圆质疑的眼睛禁不住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才见乔长河取下听诊器,二指搭在长生的小手腕上,以一个老中医的传统神态半眯着眼晴开始给长生号脉。这才是金柳叶和金春旺姐弟俩熟悉的乔长河!柳叶至此方放了心,折身下厨房为两个医生张罗擀面。
   “可有盘尼西林?”乔长河号罢了长生的脉,突然回头瞪眼问金春旺。金春旺看着乔长河,不知所云。乔长河皱紧眉头,又说:“就是青霉素。”
   “有有”金春旺此时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赶紧去药箱拿药。金春旺看着乔长河化药做皮试,皮试安全后熟练地如医院老护士般給长生挂上点滴。用药的时候,四十万单位的青霉素乔长河給加进去四瓶。金春旺多了一句嘴:“长生只有两岁,用那么多?”乔长河看了他一眼,毫不含糊地说:“情况危急,量小了不行。肌肉注射用量有严格限制,打点滴药量可适当加大,能促进治疗效果。”
   乔长河把柳叶精心擀的薄亮细滑的酸汤面条吃到一半,就听见柳叶喜极而泣的喊声传来:“醒了醒了,我娃醒过来了!”
   乔长河继续大嘴吃面,只腾岀口来说:“别让娃胳膊乱动,小心滚针。”金春旺鹦鹉学舌般地跑过去给姐姐重复了一遍。
   乔长河走的时候又要纸笔开了付扶正补虚的药方,叮嘱柳叶明早去公社卫生院照方抓药。
   长生病好之后,柳叶杀了一只公鸡,褪毛去膛收拾干净,趁着夜色给乔长河送去,乔长河发了一通脾气拒绝接受。不管金柳叶多么地诚意、多么地软硬兼施,乔长河毫不理会。柳叶只好退步说:“明年正月初二,我让长生来给你拜年,认你做干爹。”
   乔长河转怒为喜,嘿嘿地笑了。过后,柳叶又为她的承诺后悔,为啥做干爹呢,做亲爹多好啊……
   乔长河在狱中,有晚梦呓,断断续续说出的皆是中医汤头。那种刻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在他睡眠的潜意识中自然地流露震惊了身旁的狱友。狱友曾是位军医,只因他曾依附的那个王朝败退去了海外孤岛,他便作为那个王朝的残渣余孽收进新生政权的监狱。两人相见恨晚。一个自幼浸淫的是五干年文明古国的国粹,一个在正规的军医学校学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西方医术,两人私下里开始偷偷相互补益。两年的时光,乔长河基本掌握了西医的基础理论。以西医的理论,他诊断长生患的是急性脑炎,以中医的理论,他诊断长生是邪火虚升。中西医结合,让他对长生的治疗有了充足的把握。那时西医使用的药名,还是英语的音译名。故尔“盘尼西林”脱口而出,令金春旺这个略懂医道之皮毛的赤脚医生如闻天书。
   金柳叶记着乔长河不准伸张的嘱咐,但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儿子病好,她就把乔长河的高超医术透露给了身边的人。后来的日子里,金春旺清闲多了,大队医疗站的院子基本没人光顾,连他的紫药水也送不出去了。人们有了病痛,夜晚偷偷去找乔长河。乔长河识得周围山上凢乎所有的草药。他诊罢病人,便嘱咐病人采挖山上的什么什么药,如何焙制,如何配伍,如何外敷或煎汤内服。只有极少数的病痛,需要去医疗站或公社卫生院掏钱买药片片。乔长河不收乡亲们的一分钱,过意不去的乡亲们便偷偷送来一升杂粮或几颗鸡蛋。乔长河曾在柳叶面前抱怨她,说她多嘴多舌,害得他夜晚睡不下个安稳觉。柳叶笑而不答。
   大队支书金春林早从春旺那里得到密报,知道乔长河手贱脚痒又在偷着給村民看病。但他一直忍着,他劝春旺也忍着。无事生非会犯了众怒,出力不讨好。等到他犯到手上了再整治他不迟!
   到过年时,金柳叶没带她的儿子长生去拜乔长河做干爹,而是亲手做了双千层底,黑灯芯绒面的布鞋背着人送去。乔长河还要推辞,当他抬头看到柳叶那满是幽怨的眼睛正气咻咻地瞪着他时,便伸手接过鞋,轻轻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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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柳叶冬天里不出工的日子在家偷偷做一双男人大脚穿的鞋,娘家弟弟春旺看见了,高兴地对老婆说,姐姐为他做新鞋呢。等到过年,也没见姐姐送给他。两口子私下一嘀咕,觉得事情不对。老婆是个仔细人,正月里便偷偷观察村庄男人们的脚。正月初六这天,村里召开春季生产动员大会,看到站在主席台上低头认罪的乔长河,她什么都明白了。乔长河的脚上,穿了双崭新的布鞋。黑灯芯绒鞋面,洁白的千层底,肯定今天刚上脚,鞋底鞋面一尘未染。她再偷看柳叶,柳叶单独立在一角,低着个头,长辫子垂在胸前,面无表情。她把看到的情形全告诉了春旺。春旺觉着事态严重。这个时代,人们对地主反革命等惟恐避之不及,哪有明知是火坑,睁着眼还要往里跳的人。她一人跳进去,毁的不是她一人,而是所有跟她有关联的人。春旺迅速和父母协商后,給姐姐柳叶窝色了个人。
   村庄里,想娶小寡妇柳叶的男人仍然排成队。柳叶既漂亮又能干,成熟得象一只皮儿全黄了的杏,早谗得村庄里的光棍们想入非非。地里干农活,柳叶分到哪儿,哪儿就有厚着脸皮帮忙的,撵都撵不走。队长早看出了端倪,给柳叶派活,派其它妇女们不愿干的。他知道柳叶干的不多。光棍们一天象苍蝇一样围着柳叶,春旺想给柳叶找个人,只由着春旺去挑拣。春旺为姐姐挑了村里的放羊娃有福。有福全名叫钟有福,父母早死了,是个孤儿,以前给金盆另一户地主家放羊,如今给生产队放羊。队上建羊圈,捎着给有福盖了两间茅屋,跟羊圈连在一起。有福的小日子比村庄其它的光棍们强。有福勤快,他在放羊时,总能捎带着挖些供销社收购的药材,如黄姜柴胡桔梗苍朮之类,有些额外的收入。圈里一年养头猪,年终还能卖一笔钱。过日子对自己十分抠门,春夏秋三季,一个人在山上放羊就脱个精勾子,为的是怕柴草荆剌挂烂了他的裤子。有福有次被村里人灌醉了,抖露出他早存了一笔钱的秘密。有福也是个二杆子,村庄里有人对他年年霸着放羊的美差不服,告到大队。支书春林想调解一下,有福对春林说:我没爹没娘没老婆没儿女,怕他个毬,我就是死了也留不下个寡妇带儿天天去上坟哭恓惶。你叫他来换嘛,老子是贫雇农,哪个有种来斗贫雇农嘛,还想反攻倒算啊。找支书告状的人听了支书转达的话,从此再不提了。
   春旺先去探有福的态度。
   这天傍晚,春旺来到有福家,有福光着上身正挑灯补他的烂衣裳。春旺说:“有福啊,你那粗手大脚的,补衣裳不容易哟。”
   有福见是医生春旺,忙起身给春旺拉凳子坐,把补了一半的衣裳披在身上。破旧的黑褂子肩头,抽抽巴拉地贴了块白补丁。他讪笑着答道:“没个女人,有毬法子。”
   春旺动身走时,还愁着无法开口。这时正好接过话说:“想找个女人还不容易,听说你早攒了笔钱,是准备着娶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
   有福乐得嘿嘿笑,他的这个已不是秘密的秘密正是他的得意处。有福问春旺:“有女人看上我了,你是来給说媒的?”春旺忙说是的是的。有福就弯腰钻床底下去摸酒。春旺见他摸出个葡萄糖瓶子,里边有半瓶淡黄似尿液的东西,就知道吝啬鬼喝的是供销社三毛钱一斤的蕨根酒。这酒是县酒厂产的,又苦又涩,喝一口头痛半天,喝多了会喝死人。春旺常喝瓶装竹叶青,哪能看上有福这种烂酒。就摇着手说:“喝酒就免了,你说你想不想成个家?”
   “想,想,我白天想,夜里想,想得手都磨起茧子了。”有福说。
   “想女人咋把手磨起茧子了?这不是一嘛子事呀。”春旺一时解不开。但他见油灯下的有福红了脸,双腿开始哆嗦,裆间拱起个凸。春旺一阵恶心,便明白有福是个牲口,娶女人就是想办牲口会办的那件事。但事情紧急,金春旺只好装作不明白。问他嫌不嫌弃拖油瓶的寡妇。有福说:“只要人不嫌弃我,我咋嫌弃人呀,是个女人就好哇。春旺,你要说的人是哪个呢?”
   金春旺说:“咱金盆村,有哪个是年轻寡妇呢?”
   有福听了,呆头一想,愣在那里,张着的嘴半会没合上,从嘴角流出半尺的哈喇子。金柳叶愿意下嫁他?有福的脑子里迅速现出他讨好柳叶的那一回。去年春天,有福在山上放羊,碰到柳叶单独一人在山上采蕨菜。春天到来,草发芽,树展叶,花儿盛开,连身上的虱子也是捉对儿摞在一起,羊群里种公羊见天追着发情的母羊,口中发出急促的嚯嚯声。有福觉着,他的身体里也有某种东西在作怪,令他吃不香睡不香,放羊挖药都没心事。一见柳叶,心中的焦渴象是给灌下了甘泉,浑身的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有福从很远的地方赶过去,采了一大把蕨菜献上去,并说:“柳叶,我来帮你呀。”
   柳叶黑着脸说:“谁稀罕你帮忙,快滚开!”
   有福说:“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好意呢。”
   柳叶仍虎着脸:“不稀罕你的好意,别到我跟前来,我嫌你身上的羊膻味。晚上是搂着羊睡吧?”
   “柳叶,我没跟羊睡,那……那是别人糟蹋我的话。”有福委屈得想哭一场。村庄里的几个二流子说有福光棍熬不住了,晚上给自己牵了只母羊。有人编个顺口溜教给了小孩子们。小孩们一见有福放羊路过,就齐声吼:钟有福真有福,牵只母羊做媳妇。媳妇不会做茶饭,拉了一锅羊粪蛋。他去追打小孩子,小孩比他跑得快。有福气得想上吊。柳叶从不拿正眼瞧他,更别说嫁给他。他只在春梦里摸过柳叶那好看的手。有福对春旺说:“金医生,你别划较(方言,调侃之意)我,柳叶她……她看不上我。”
   “为啥呢?”春旺问。有福不语。心想她是你姐,高傲得公鸡一般,你做弟弟的还不知道。春旺急于办妥,就放下平日里对他的鄙薄,教导他说:“我姐她是高傲一些,但她是个寡妇,还能与大姑娘比。你也把自己收拾利索些,讲卫生一点,别抠得象个要饭的。咋说呢,你也是贫农,总比地主反革命强吧。我姐那里有我去做工作,你只说你愿意不。”
   贫农身份是钟有福这辈子最优厚的资本,提起这个,他又信心百倍了。有福说:“我听你的。事情要是能成,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春旺实在受不了有福家的酸臭味,羊膻味,站起身来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走呀。”
   有福把春旺送出门,月亮挂在门外的树梢子上,亮得镜子似的,恰如此时此刻有福的心情。这一夜,有福一晚上没睡着,想的全是金柳叶的眉眼,金柳叶的身段,金柳叶的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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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罢这篇小说,使人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作者通过小说的形式将一个文革时期的社会悲剧展现在了读者面前。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小寡妇金柳叶,只因老公一次醉酒身亡而抛下了她和年仅五岁的儿子。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金柳叶力排众议拒不再嫁,唯喜欢金盆村里的中医世家传人乔长河。乔长河是闻名遐迩的中医能手,不仅医术精湛而且人缘上佳,因此博得柳叶婚前就曾对乔的无限倾慕。柳叶对乔的追求最终被对方打动,两人在所谓的“成份”年代,爱情得到了娘家人的严格阻挠……   遗憾的是,乔因为一次为金柳叶的堂哥金春林的不孕妻子巧巧使用了中药斑蝥,因为巧巧盼子心切思夫(丈夫服役,退役后当了村长)性急,不遵医嘱服药过量而不幸身亡,此后金春林对乔怀恨在心。此事也使乔坐过两年监狱,此后发誓不再从医,但他的医术仍被村人敬佩铭记,偶有人私下求之,他也不好拒绝。另一戒医的原因便是金柳叶的哥哥金春旺做了村子的赤脚医生而不想夺人饭碗,却因金春旺医术平庸受到村人排斥。所以乔也成了金春林和金春旺的仇敌,偏偏自己的妹妹一心情愿和其成亲。所以设法阻挠,还私下为柳叶找人另嫁,但柳叶反驳其哥春旺要把她另嫁村里的光棍放羊娃。遭到柳叶的极力反对后,两个公报私仇的金家人将乔以批斗名义折磨身亡,可怜的柳叶也上吊而自寻短见……一个医术精湛的人就这么被社会所吞噬了,一个凄婉的爱情也因此而陨落了!柳叶的儿子也被其舅舅春旺收养,春旺夫妇也因为想生个儿子吃遍了治不孕不育的药物也并未见效。小说的结尾也终于表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要是没有那些人为逼迫和社会的丑陋形式,所有的一切都会美好,不仅消逝了两颗滚烫的心灵,又失去了一个医术精湛救死扶伤的医生。全文具有现实的历史背景和精彩情节,文中大量的知识量的展现,使得整个故事也鲜活增色了不少,可见作者对医学的专研也不可小觑!若是制作成为影视剧,那就是另一种快慰了。推荐赏阅,建议加精!【编辑:陈 亮】【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1231004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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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陈亮        2014-12-30 22:44:43
  小说条理清晰,故事感人,是一篇精彩而羽翼丰满的小说,问好作者,创作辛苦了!
爱好文学
2 楼        文友:陈亮        2014-12-30 22:47:09
  《春风春夜杏花落》,杏花飘落本是美丽的,但在这篇小说里,杏花的飘落却是悲惨而凄凉的。精彩的故事,完美而凄凉的结局!
爱好文学
3 楼        文友:伊蕊        2014-12-30 23:26:07
  创作辛苦了!有时间细细品读学习!伊蕊问好!
时光里流淌着的是故事的足迹。
4 楼        文友:伊蕊        2014-12-31 16:54:53
  祝贺作品获精!祝新年收获多多!伊蕊问好!
时光里流淌着的是故事的足迹。
5 楼        文友:陈亮        2014-12-31 19:14:51
  祝贺作品加精,祝创作丰收!
爱好文学
6 楼        文友:姚才华        2015-05-12 15:31:35
  语言清新,情节曲折,故事凄婉,好文!
7 楼        文友:郑安怀        2021-10-10 22:34:11
  中国把良医称杏林高手。故本文以杏花凋零暗喻之。其实,用《杏花泪》做题目亦可。
   故事中人物,在身边有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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