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没有悲伤的终点(小说)
小虎带我去吃了一顿浪漫的西餐,我没有吃过的西餐,我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土,尽管我长得很孙俪。
小虎说:“曼珊,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该让自己过委屈的生活。”
是的,小虎,不想让我过委屈的生活。
于是,在他请我吃过一顿西餐之后,就送了我一个大大的玩具熊,然后,请我去唱歌,再然后,开着车,带我转了一圈,晚上的时候,就把车停在一个大型的星级宾馆前。
我看他,有些费解。
他只想用一天时间,一顿西餐,一个玩具熊,一个夜的城市风景,然后,得到我一个晚上的消费和陪护权。
我没有愤怒。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我的注视下,他有些发毛。
“曼珊,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你想和我睡觉,还是想真的和我好,我要听一听,真实的答案。”
“曼珊,这,有什么区别呢,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做我女朋友,做了女朋友,自然就会睡觉,这是很正常的。”
“啪”我一个巴掌拍过去,很脆的一声响。当年那么小的年龄,他要吻我,我还只是害羞,那么现在,我给他的,不再是羞涩,而是这一巴掌了。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很有风度地看着我,没有骂,更没有还手。
我把他一个人扔在风中,像小时候那样,
我仍然想,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11
一个星期后,我辗转到一个大型的星级酒店做收银,上24小时休24的工作,不累,还有私钱可赚,所谓的私钱,就是私自贪的小钱。不让老板发现,每月下来,贪的钱加上自己的工资,竟也能拿到三千多元,于是,我就在这个酒店,安心的干了下来。
没多久,酒店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一个男友,长的奇丑无比,但是,我因为寂寞,还是答应与他相处,他有着不错的背景家世,学历也不低,于是,我就同意做他女友了。
我们第一次约会,他就对我提出那种要求,我断然拒绝,没想到他不仅不怒,反而厚颜无耻的说,你不给也没关系,反正我自己也能解决的。他的下流动作和无耻表情激怒了我。可是,我没有力气再给谁一个耳光,我只能找了辆的士,逃开了他的视线,不再看他肮脏的嘴脸。
我开始上网相亲,我选中一了名公务员,长得很帅气,言谈也很有风度,可是,只见过两面,我们就彻底告吹,他说,我是一个漂亮得让人害怕的女孩子,我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
于是,我又开始,浪迹生活。
经常来我们酒店消费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非官即富,挥金如土。阿伟便是其中的一个。阿伟四十出头,深沉,稳健,成熟,沧桑,是那种让少女见了心动的事业型男人。
阿伟来得久了,我对他便熟悉了起来,他对我的讨好和谄媚到了灼烈的程度,而我,只对他若即若离,他在我身上花很多钱,意图能够打动我。我无意于去分辨他的感情有多少真伪的成分,我只是乐意于享受他带给我的那种感觉,有人关心,有人效劳,有人愿意为你花钱,也许,这很短暂,短暂到,没有明天。但是,只要有过,就够了!
偶尔我会接受他的邀请,甚至,开心的时候,我会吻他的脸,会答应他的一些所谓的要求,但是,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骂他,嘲讽他,责骂他,但,我不会拒绝他的钱,因为,没有理由拒绝。享受生活,从我对晓晓的绝望开始。
最近,母亲越发的为我操起心来。
“小珊,你也不小了,给自己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你这样下去,妈总是要为你担心。”
母亲一边替养父打理着小店,一边在我耳边磨叨着。
“妈,你瞎操的什么心呀,我这不挺好的吗?你现在幸福了,我倒是挺惦记我爸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别再说了,不要提那个没良心的老东西。”
母亲大声地打断了我。
我回头看了看养父,他正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停地搓着手,不安地看着我。
我白了白眼睛。
“不管怎么说,我爸他终归都是我爸,不像外人,怎么看,都像外人,”
“你给我闭嘴。”
母亲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
我耸了耸肩:“妈,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以后呀,这个家,看来我还是少回为好,这,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不打扰你们了,我要洗洗睡了。”
说完,我“啪”了关了房门,拉灭了灯。
12
最近,阿伟对我的纠缠越来越烈了,我似乎有摆脱不了他的倾向,再加上,最近,老板查得紧,我们私自贪钱的事,似乎已经隐瞒不住了。
这地方,也许不能待太久了。
我这样想着,便开始回宿舍收拾行囊。
第二天,我便打了辞职报告,尽管,老板再三挽留,尽管,阿伟数次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都没有让我回心转意。
我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另一家大型的星级酒店,做售酒小姐。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这里,我会遇到,真正属于我的爱情。
做售酒小姐的工作是辛苦的,因为接触的人多而杂,有时,难免会遇到难缠的客户和耍酒疯的男人。
而林风,就是那个每每当我遇到刁难的人时,屡屡为我解围的人。
他是酒店的大堂经理,而且,除了这份工作,他还利用业余时间做保险业务员,他的月收入不菲,凭的是他自己的苦心努力,他的样子帅气,英气逼人,乍看上去,像极了晓晓。
晓晓,晓晓,我在心底低唤,那个我最爱的晓晓。
这一天,夜幕降临时,我又一次换上工作服,开始了我的售酒工作,今天来的客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可是,他们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暴发户,言语粗俗,动作不雅。
我来到一个胖胖的男人面前,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向他介绍各种酒的价格,产地。就在我滔滔不绝之时,他竟抬起一只手,抚弄我额前的发丝,然后,继而抚向我的脸。
我扭过头,避开那浓浓的酒气。
“怎么了,妞,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胖男人一边嚷嚷着,一边继续抚向我的脸。
我猛地站起来,扔下手中的酒,转身正要离开,
胖男人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拽住我,
“怎么着,想跑,没那么容易吧?”
说完,就把我用力地往他的大腿上按。
“放开,你放开我!”
我大声地嘶喊着,一桌子的客人,都笑笑地看着这场戏,没有人为我说一句话。
这时,林风来了。
他身材伟岸,气宇不凡。
他不声不响地站在我们面前。
“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礼貌而温文的问道。
“什么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胖男人不乐意了。
“当然有关系,先生,我是本酒店的大堂经理,刘风。”
说完,他谦虚地躬腰,递过一张洁白的名片。
胖男人接过名片,看都没看,就扔在了一旁。
“好,你是管事儿的,那我就直说了,你们这妞叫什么名儿,长得这么俊,我要了。”
胖男人呼着气说。
“是么?您还真有眼光,她是我们店新来的售酒小姐曼姗,不过,您这么有身份的人,不能做没有身份的事儿,是吧,说出去,您以后的生意,怎么做?对不对,何老板?”
胖男人微微松了松眉,也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顺势赶紧从他的身上跳了下去。
林风看了看我,又转头向胖男人,继续说:“何老板,您是我店的老顾客了,如果您喜欢,我给您捉摸一个更漂亮的给您,包您满意。”
胖男人闻听,胖嘟嘟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好说,好说,还是林经理开明,明事理。”
说完,胖男人用力地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走吧,别扫我的兴。”
就这样,林风又一次帮我解了围,来到这里工作的两个月里,林风,已经不知道替我解了多少次围,每一次,他都做得滴水不漏,却又能皆大欢喜。
夜,有些凉,林风送我回宿舍。
“曼珊,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你只适合过幽雅的生活,这里,真的,不适合你。”
“林风,你不要高看我,我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工作,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何来幽雅。”
林风停下脚步,夜色里,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像暗夜里的星星,耀眼而纯澈。
“曼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嫁给我吧,好吗?我愿意,给你一份,幽雅的生活。”
夜里的晚风,划过脸庞,我觉得有一丝,冰凉的,咸咸的东西,正从我的眼角滑落,我,不过才二十二岁,但二十二岁沧桑的心,已经看不到爱情的颜色,可是,今天,这样一个凄冷的夜晚,是林风,让我,看到了真爱的颜色。
于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拥抱里,我幸福的点头,然后,微笑!
13
林风把我照顾得很好,当然,他对我的母亲,养父以及弟弟,也一样好。他的家境一般,可是,他勤劳好学,能力卓越,得到了我母亲以及家人的一致认可。
我和林风在市区买了一幢大房子,是用他这些年在这个城市打拼下来的血汗钱买的,他说,他要用他温暖的臂膀为我建造一处爱的房子。
不久,我辞去了售酒小姐的工作,安心而安逸的做了林风的小女人,闲下来的我,每天看看书,做做美容,打打麻将,日子过得很惬意。
林风很宠我,是真的宠我,他宁愿一个人在外面承受风风雨雨,亦不愿再让我抛头露面,去承受世俗里的伤与痛。
前几天,从一个熟悉的朋友那里得知,晓晓就要和他的女友结婚了,我听后,有些诧异,但,并不难过,因为,林风,已经添满了,我内心里的幸福,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让我感到难过,包括,我曾深爱的晓晓。
而且,我会在内心里,为晓晓祝福!
年底,我就要与林风结婚了,如今,我是他幸福的小女人,每天,都可以在他建造的温暖的房子里,为他洗衣做饭,等他回家,然后,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安然入梦。
母亲看到我有了好归宿,终于可以不再为我操心,他和养父经营的小家正日益红火,小弟也已经领了女朋友回家,这个小小的家里,溢满了幸福。
其实,生活中,没有什么痛苦,是不能够忘却的。时间,可以带来一切,同时,也可以带走一切,并抚平一切。
左右人生,左右岁月,光影流年中,我终于知道,没有悲伤的终点,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