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感恩生命中的人和事(随笔)
(一)先生的话
我只知道先生是个纯文学爱好者、书法家。先生其它的情况我是一概不知的,正如我的情况先生也是一概不知的。
但是先生和我都是纯文学的坚守者,从而,先生和我也就成了文学道路上“携手同行”的人了,能和先生这样的高人,“携手同行”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博学的先生,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百科全书》,和先生交谈,使我受益匪浅。先生的姿态很高,要求很高,对什么事情一丝不苟的。先生对我很严格,一个用词不当都会引来先生的“臭骂”。对于先生我从心底里是敬畏的,小心翼翼中更多的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学疏才浅引起先生的不满,于是我很努力、很想在先生的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越是如此的想法,在先生面前越表现的愚钝了。
这两天,我将和先生的聊天记录整理了一番,好家伙,除去那些与写作无关的话,近万字都是先生对我写作的指导,有谁能给一个信马由缰的写手,一点一滴的耐心指导呢?因为我没有上过高中,没有上过大学,对写作的理论是一点都不懂,都是凭感而写,这是我的文字在套路上就有问题,先生发现问题就及时给我指出来,而且我的理解能力差,我常常理解不了那些专业术语,先生就一遍一遍给我指导,直到我茅塞顿开为止。
看了这些通过网络传递过来的文字,我的心久久不能平息,我和先生非亲非故,我们也未曾谋面,甚至于连一次视频都没有过,而先生对千里之外的我如此的好,这些文字对一位退休的人来说,敲出来多么的不容易呀!可是先生却为了一个小女人的文学梦,孜孜不倦指导着。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什么都是以钱为主,谁还会在乎一个贫困潦倒的文学爱好者呢?
从小,我就是孤独无助的一个人,在文学这条铺满荆条的路上摸爬滚打,前途迷茫,常常是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那种孤独是一般常人不能理解,而且是无法理解的。先生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一盏导航灯,我看到自己的方向,不再像一个如迷途的孩子一样的恐惧了。今天是2012年的感恩节,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牢记先生的这些话,即使我的生命油尽灯枯,我也不能停笔,我不能辜负先生的厚望,不能,决不能。
(二)缅怀路遥
当路遥陨落的时候,我还是个懵懂的孩子,我崇拜他,但未曾想到他的离去已成为中国文坛上惨痛的损失。
弹指之间二十年过去了,在路遥的忌日里,我在千里之外的友人打电话来,让我打开凤凰网看《“愚人”的奋斗——纪念作家路遥去世二十周年》。我当时在发高烧,裹着被子坐在电脑前,打开网页整个版面全是关于路遥的,众说纷纭,人们都在缅怀路遥。
以前是通过路遥的作品了解路遥,我到现在还是很清晰的记得,我看过五遍电影《人生》,那时我只有七八岁,电影里的画面还能在脑海里回放。《平凡的世界》也读了三遍,小说里的许多细节都是我曾经生活的写照,所以我很崇拜路遥,以路遥为自己的楷模,也常常提醒自己要做个路遥式的人。可是现在,我坐在电脑前,读的却是路遥的人生经历,附在路遥身上的漂亮光环被无情的撕开了,痛,我很痛,但是路遥的精神渗透到我的骨髓里,更加,加深了我对路遥刻骨铭心的崇拜。
当我决定要走文学这条路的时候,我四哥就“破口大骂”:“你想当文人,就准备饿死吧!你知道路遥是怎么死的——穷死的。”我当时不信,路遥是谁?是中国文坛的巨星,是中国最高文学奖项——茅盾文学奖的得主。现在看来,我当时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呀!路遥头上的花环掩盖了他的苦难,他短暂的一生都是与疾苦为伴,常常是饥寒交迫,不要说生活了,就连去领茅盾文学奖的路费,要靠弟弟的援助,这不是天大讽刺吗?
还好现在唯一能让人觉得安慰是病魔侵蚀了路遥的躯体,而不是别的,比如自杀,前一段时候,看过一个列表,全是中国文人的自杀,从1905年到2008年将近30个诗人以身殉诗了,中国的文人注定是不幸的吗?
路遥虽然已经去了,但他的精神永存,他与他的作品永垂不朽!
(三)雨中漫步
我喜欢在雨里行走,或是撑一把紫色的雨伞,或是冒雨前行,慢慢地走,慢慢地陶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在雨里,一个人静静地走,眼前是一片雨的海洋。雨交织着一片湿漉漉的水雾,很迷茫,像是一张网,网住我的欲望。看一眼广袤的天际,雨珠让我忘却世俗里的尔虞我诈,一切都淡化了,心态是宁静的,思绪也平静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在雨里,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像一株娇艳欲滴的雨荷,清新亮丽,虽然整个身心被雨淋湿了,泪水和雨水交融着,但是我嘴角露着微笑,淡雅、高贵、和雨亲吻着。我很少自恋,可是我在雨中,常常是很自恋的,低眉中都是柔美之情,我把最美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雨的怀抱里。
在雨里,我幻想着,雨就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我毫无顾忌的投入到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燃烧,直到我化为灰烬……我想: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十指相扣的到生命的最后时刻,然后一起踏上奈何桥。
在雨里,我会慢慢地走,给心情放个假,杂乱无章地想某些人和某些事情,给自己的灵魂来一次大扫除,让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随风而去;让那些保存在心底的人,和我一起在雨中漫步。
虽然天空是阴沉沉的,但是我听雨、看云、想心事,很惬意。我曾经写过这样的一句话:风是地对天的呼唤,雨是天对地的思念。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也喜欢天地这样爱情,虽然不能长相厮守,却是地老天荒。
在雨里,我慢慢地走,想和我爱的人撞个满怀,在喜出望外中诉说着相思之苦。想依偎在他的怀里,听雨、看云,等待着下一个雨季的出现。
(四)细雪
一整天,天色都是灰蒙蒙的,这种灰色加重冬日的色调,临近傍晚时分,下起了白毛毛的细雪。
天穹就像是一个大筛子,将雪花细细地、柔柔地筛落了一地,一切世俗的尘埃已经落定,很快天地间一望无际的迷茫,一股清晰的冷意袭击着匆忙的路人。此时,学校门口是最喧闹的地方,接孩子的家长人头攒动,望眼欲穿地看着学校的大门,全然不顾冷意袭人,游离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更多的是疼爱之情。随着一声清脆放学铃声响起,这种喧闹也很快退潮了。
随着人潮将小丫送去练古筝,又去接大丫,等将两个人都送进练琴房,我已经是汗津津的,孩子是希望,有了希望就忘记一切烦恼,包括这一股股的冷意。在细雪飞扬中,街面很快宁静了,我却站在这街上,扬起脸,让细雪尽情的抚摸着我的脸,我喜欢这种透心凉的抚摸,将我心中世俗的烦恼之焰浇灭了……
耳畔回荡着古筝,虽然孩子们还未能将古筝弹奏出行云流水,但古筝的韵味还是能感觉到的,在这个细雪飘飞的晚上,看雪,听琴声,突然觉得这份寒冷也是惬意,心情也平静了,这细雪柔柔弱弱的,却无形中渗透了我的心。
等孩子们练完琴,细雪已经是热情饱满的、甚至于虐待般的袭击着大地,地上是白茫茫的了,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温度也是急剧的下降着,真是冰天雪地呀,一脚踩不好,就会滑倒,叮嘱孩子们小心点,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我真的是小看了这飞舞的细雪了,原本以为它柔柔弱弱的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现在才知道它的威力这么大,让我们瑟瑟发抖,而且是寸步难行。大丫护着小丫,她们相互搀扶着、叮嘱着,少了昔日的吵闹,多了“大难来临”的关爱。看着她们,我心里暖洋洋的。
一路的艰辛,一路的瑟瑟发抖,一路的亲情流露,一路的温馨,都是细雪的恩赐!
夜已经很深了,孩子们也熟睡了,我却惦记着细雪,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在飞舞,推开窗子,将手伸了出去,一点、两点、三点……清凉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里,细雪还在下,明天一定是一个素净的世界!
(五)一米阳光的温暖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了一定的温度了,洒在别人的身上,哪一种炙热了,而在我这儿刚刚好——暖洋洋的感觉。
午后,我常常一个人背对着阳光,静静地坐在阳光里,让阳光尽情的抚摸着我后背,尽情的温暖着我,不一会儿我就被阳光的热情包裹着。
我体内的寒气也慢慢地升华了,冒烟似的从我的体内袅袅升起,我就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什么都不想,闭目养神,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把自己当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将一切苦恼抛出脑后,很快,快乐也从心底慢慢地升华着。
一米阳光,驱散了心的冰冷。
阳光无私地抚摸着我的背,我的身心慢慢地舒展了、舒展的直到睡着了——在梦里,我又回到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嗅着家乡清晰、甜美的空气,听花开花落的声音,听蝉鸣、蛙声、燕子的呢喃,尽情的陶醉在鸟语花香、大自然的交响曲里,看云卷云舒,想似水流年,突然觉得很亲切。
一米阳光,一份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渐渐地睡着了。
一米阳光的温存,永久的温暖着一个孤独人的世界,驱赶着她的寂寞。万物离不开阳光,人更是离不开阳光,我就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心头的思念像杂草一样在阳光里疯狂成长着……
我常常就是这样看似很平静的坐在阳光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或者说心乱如麻,但是在别人的眼里,我是文静的。我喜欢文静这个词,做一个文文静静的女人,用阳光的胸怀,去包容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
一米阳光就这样的温暖着我,拥抱着我。真好。
(六)随笔
孩子们一放假,我更加忙的焦头烂额的,整天尾随着她们,学舞蹈,学珠心算,学英语,学古筝。大女儿舞蹈考级加课,小女儿舞蹈考级加课,大女儿还有参加全国少儿乒乓球比赛的开幕式演出,整天都有排练。我这一暑假陪大的陪小的,忙得我不亦乐乎。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迫切“成龙、成凤”的心情是好的,可是真正能“成龙、成凤”的人能有几个?“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暑假里只要是学习的地方,都是熙熙攘攘的。孩子们在上课,家长就站在门外恭候着,借此机会大家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炫耀着自家孩子的如何如何的优秀,真的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秀场,不优秀的孩子,在自己父母嘴里也变的优秀了。一说到孩子,大家都神采飞扬起来,眼里尽是希望。说的人兴高采烈,听的人羡慕、嫉妒加恨,反正是很复杂的表情,倾诉与聆听不停地在换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在换位,这种以孩子为中心的交谈,这无形中也在增加家长们互相攀比的心理。
每到一个学习的地方,门庭若市的挤满了家长——人声鼎沸的让人头昏脑胀。我整天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浑浑噩噩的忙的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去静下心来写的什么了。心里有怨言,但是在孩子面前还得伪装,一副兴高采烈、孜孜不倦的样子,给她们打气加油,做她们结实的后盾——料理好她们的生活,在学习方面,我就是赶鸭子上架的那个人,赶着她们去学各种所谓的特长,特别害怕她们落在别的孩子的后面了,一想到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心里就着急,随波逐流的让孩子学这个学那个,弄得孩子累,大人跟着忙,这是我自找苦吃的结果。
常常是懊悔,却在懊悔中看着别的孩子学这学那,又害怕自己的孩子长大后知识浅薄,被社会淘汰了。现在的孩子都是多才多艺的,等他们长大了,社会竞争一定很大,孩子以后能吃的消吗?不学无术怎么办?硬着头皮还得赶着她们学吧。骄阳似火,地上火辣辣的炙烤,一脚踩下去,一种烧焦的味道袅袅升起,我和女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这个学习点奔往下一个学习点,然后女儿汗流满面的在学习,而我又进入到别一个喧哗中,浑浑噩噩中又听着她们乌七八糟的炫耀。
谁都想成龙,谁都想成凤,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几条龙?有几只凤呀?孩子却成了成龙成凤夙愿的牺牲品,在童年里就失去童趣,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东奔西跑的去学习。
现在的家长,包括我在内,这都是怎么啦?着魔似的刻薄着孩子,父母已经决定好孩子的兴趣,这种导航式的兴趣决定,对孩子的身心成长是好是坏,家长们一概不关心,家长关心的只是孩子的成绩。悲哉呀!孩子,真的是小小年纪,大大的书包,压弯脊梁,压坏志向……无人过问。
(七)女儿十八,我就去浪迹天涯
小时候,母亲常常骂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丫头;结婚后,老公说我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我也觉得我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从来就静不下心来,我的心永远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器官。
为人母之后的我,常常被生活琐事折磨得筋疲力尽,心里装满了烦躁,一股股无名火冲晕了我,我无缘无故地就对女儿拳打脚踢一通,吓得女儿不敢靠近我,在她的心里,她的母亲是喜怒无常的“母老虎”,小小年纪的女儿就有了伴君如伴虎的心里路程,她常常用很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我们母女真的是近在咫尺,心如天涯。每次暴力之后,我都会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狼哭鬼嚎一番,后悔莫及的感觉就是一把利剑,深深的刺痛我的心。女儿那里知道,我其实比她还要痛,她流的是眼泪,我流的是血。真的是疼在儿女身上,而痛在父母的心上,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