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寓言三则(散文)
【一】狗和老鼠
一只流浪多年的狗,被好心的主人收养。从此结束了流浪,开始过上安定舒服的生活。
因为感念主人的收养,它行使着看家护院的职责。但是它在看家护院的同时,附带喜欢管点闲事,那就是——抓老鼠。刚开始,老鼠们都很怕它,一听到狗的叫声就马上躲起来;但是时间久了,老鼠们就知道它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它们,没有多大能耐,因此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它们都不再怕狗,甚至嘲笑它。老鼠们说:“你们看它那样,在主人家吃白饭,养得白白胖胖的,也不劳动,却享受着优厚的待遇。住在漂亮的笼子里,一天管三顿饭,每天的饮食都不重样,一个星期洗一次澡,每天还跟着主人出去散步,日子过得赛神仙。哪像我们?还在为衣食担忧,居无定所。为了生存到处打游击,每天都在为一家老小,下一顿吃什么犯愁。”
狗刚开始对它们的言论毫不在乎,但是听多了,它就忍不住开始反击了:“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只看表面。你们只看到别人吃肉,没有看到过别人受苦的日子。当初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多年来一直在外面流浪,挨过饿、受过寒、吃过苦,我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下,根本不敢想未来,也看不到任何希望。我承受过冷眼,睡过桥洞。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现在的主人,才结束了流浪的生活。我能有今天的生活,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感念主人的恩德,我没有白吃饭,每天都尽心职守为主人看家护院。我不像你们,一天都做些投机取巧的营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每天都活得胆颤心惊的,有什么意思?”
老鼠们听了狗的这番言论,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辩驳。正在老鼠们沉默的瞬间,狗用爪子按住了一只老鼠。领头的大老鼠,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它浑身发抖,它说:“你快放掉我的孩子!”狗说:“你们不是常嘲笑我抓不到你们吗?我现在就抓一个,来试试身手。”说完,它不顾大老鼠的哀求,一口把小老鼠咬死了。
老鼠们落荒而逃,来不及收拾行李,搬迁到其他地方了。主人家的鼠患没有了,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二】两只狗的不同际遇
门对门的两个邻居,都养了狗。一只是泰迪犬,名字叫安安;另一只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名字叫杰瑞。
安安的主人,是一个小公司的普通职员,每天都踏踏实实地工作,按时上、下班,不会巴结逢迎,干了十来年,才熬到副经理的位置。他对权力没有什么欲望,只想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杰瑞的主人,通过考试考起了公务员,在基层锻炼了两年,就直接进入机关工作了。他善于讨好领导,在单位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他从村长、村支书、副科长、科长一路提拔到局长的位置,仕途不可限量。再后来他一路平步青云,当上了县委书记,杰瑞就有点狗仗人势,显得非常骄傲。只要它见到安安,总会倚仗自己个头大,常常欺负安安。
杰瑞说:“我家主人,现在是当了县委书记了。是大官,而你家主人呢?一直都是公司普通职员,熬了那么多年,才当个副经理。没什么出息?”
安安说:“我家主人,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他对权势根本不感兴趣,只想踏踏实实把本职工作做好。”
杰瑞轻蔑地看了安安一眼,不以为然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只有胸无大志的人,才会安于现状!”
再后来杰瑞的主人,通过送礼、跑官要官,当上了州长,又爬到了市长的位置。杰瑞就越发得意,更不把安安放在眼里了。杰瑞说:“我家主人现在是官运亨通,已经当上市长了。现在求他办事的人很多,给他送礼都要排队,去晚点还轮不上。”
安安说:“杰瑞,我家主人没法跟你家主人比,他只求把事情做好,活得坦然自在。其他我的主人都没考虑过。”杰瑞说:“切,这些你别给我说,你就知道说这些,我听到就觉得烦!”话不投机半句多,安安只好不说话了。
杰瑞的主人后来当了更大的官,随着职位的升迁,他贪污受贿的胆子也更大了。他当上了副省级的官员,开始把公家的票子,大把大把往家里拿。他出差住宾馆,不管去哪都用公车代步,到后来买豪宅、买名车,不仅张扬而且高调。
杰瑞对安安说:“我家主人现在的生活很上档次,常参加各种应酬,出入都以车代步,住高档宾馆,吃饭去五星酒店,喝酒非茅台、XO不喝,穿西装,戴瑞士名表。很气派呢!”
安安说:“我家主人,从不追求生活上的档次。几年前他离开了公司,用自己打工多年积攒的钱,自己独立开了家公司。他自己当上老板过后,每天都起早贪黑,很多事都亲历亲为,他凭自己的能力和坚持,在开创自己的事业,而且家庭幸福,每天睡觉都很踏实。”
杰瑞说:“只有傻瓜,才这么卖力做事。我家主人,想拉个项目,想要什么,只需要开个口就行了,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多风光啊!”
最后,杰瑞的主人被监察部门查出贪污,妻子也涉嫌收受贿赂,双双被双规。问题就出在他的一本贪腐日记上,杰瑞的主人成了阶下囚。杰瑞的生活失去了保障,陷入困顿,只能选择四处流浪,最后被活活饿死在大街上。
而安安的主人事业做得风声水起,凭自己的努力在市区里买了一套房子。而且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安安也过上了幸福快乐、安稳富足的生活。
【三】猫和狗为什么有仇
在很多年前,猫办了一个技能培训班,面向社会广泛招收狗学员。技能学校自开办以来,就吸引了很多狗学员的家长前来报名。培训班教授的项目主要有爬树、摔跤、搏击、跑步、跳跃、武术,文化课有语言、礼仪、思想道德教育、心理学等。学费收得也不便宜,一个学期收5000多元的学费。
猫老师还对狗学员的家长们郑重承诺,以上项目包教会,而且负责找工作。他说的信誓旦旦,让狗家长们不得不信。
在培训班,猫老师什么都教给狗学员。可是有一个问题:时间过了好几个月,猫老师迟迟不把爬树的技能教给他们。其中一个狗学员,感到非常着急。他就问猫老师:“老师,你什么时候将爬树的技能教给我们?”猫老师说:“你们慌什么?尊师重道你们懂吗?要是我把本领全都教给你们了,等学生超过了老师,我就会失去饭碗。”
狗学员们仍然不死心,还是缠住老师教他们爬树。猫老师被纠缠得不耐烦了,才说:“本领得慢慢学,打基础最重要,爬树的技能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教你们。请放心!”
过了一些天,猫老师宣布给学员放假三天。狗学员们就感到很奇怪,好好地怎么会放假。猫老师说:“学员们,你们在培训班上课,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你们都很勤奋,老师特意给你们放放假。”
狗学员们听说要放几天假,都非常高兴。狗学员的家长们在学校排了很长的队,来接他们回家。
等三天的假期一过,等他们回到培训学校的时候,猫老师就不见踪影了。狗学员的家长们大呼上当,想退钱也找不到猫老师。后来才知道猫老师,在两天以前已经卷款逃跑了。
狗学员和家长们非常痛恨猫老师,并且扬言:如果有一天碰上他,一定会跟他较量一番。后来在另外一个城市,狗学员中的一位家长意外邂逅了猫老师,就上前去找他理论,想讨一个说法。
再后来,猫和狗如果见面,必然是剑拔弩张,非打一架不可。猫的个头比狗小,如果硬拼硬咬,不是对手。他只好用爪子抓了狗的脸,狗就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