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走出那抹阴影(淡忘征文·小说)
“嗯。谢谢。”丁婷轻声的说。
他们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慢慢的走着,此刻的天空,满是星斗。
“对了,之前说的,我写当地风土人情文章,有问题的时候,可以找你,我怎么找你呢?”萧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我到你的学校找你,可以吗?宿管应该会通知你的吧?”
“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丁婷想起来在吃饭时,萧然说过这事。
“肯定能帮到我的,你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又是这里长大的。”
“哦,你别介意,你是这里长大的,是你的同学,那个寿星说的。”见到丁婷诧异询问的目光,萧然解释。
丁婷确实告诉过雯雯自己是本省的,因为她们住一个寝室,雯雯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怎么找你呢?”萧然见丁婷不说话,再一次问。
“有问题,你还是给我电话吧,电话里说就好。”丁婷不想单独面对着一个男生,但是自己又答应过,想推也推不掉了。
“嗯,这样也好。我同学有你们寝室的电话号码,回头我找他要,有问题我就打给你。”
“好吧。”
“那我先谢谢你了。”萧然心里窃喜。
聚会的地方离丁婷的学校还真的不太远,半个多小时,他们就来到了丁婷寝室的楼下。
“到了。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应该的。”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萧然有些懊恼。
“再见!”
“嗯。再见!”哪怕不说话,静静的走着也好啊。哎,萧然的心里在叹息。
看着丁婷走进了宿舍楼,萧然久久不愿离去。
【七】
第二天下午没课,寝室的同学邀约一起到校门口租自行车骑着玩,丁婷没去。她去图书馆呆了一会,借了本书,回到寝室看。
“叮叮叮叮……”丁婷正看的入迷,寝室的电话响了。
“请同学帮忙找一下丁婷听电话。”刚拿起电话的丁婷,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对方说。
“我就是。”
“丁婷,你好。我是萧然。今天写文章的时候,遇到问题了,想来想去只能打电话来请教你,还担心你不在呢!”其实,萧然早就从同学那里知道了,丁婷今天下午没课。
“哦,你说吧。”
“折耳根是什么啊?你们这里很喜欢吃,我来了快四年了,却还是吃不习惯。”萧然在电话里问。
“折耳根,学名叫做鱼腥草。它生长在较为潮湿的地方,也是一味中药材,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我们这里几乎每座山上都可以找到。它的叶子也是可以吃的,只是我们这里通常吃它的根;可以凉拌,可以炒,也可以作为蘸水里的佐料。折耳根的味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的,你吃不惯很正常。”
“是的,我看到你们这里很多菜都加了折耳根,我正在慢慢适应。还有,地米菜是什么?”萧然问。
“地米菜,在我们这是一种野菜,好像,你们北方也应该有吧?我们吃的是没有开花之前的部分。这里的小孩,也叫它做‘铃铛草’。”
丁婷想起,小时候,经常会在地米菜开花结了种子后,将那些小小的种子,做成一串串小“铃铛”。她不由得笑了一下。
“北方有吗?我没注意过。这个味道不错,尤其放到你们这里的酸汤里煮,真的很好吃。‘铃铛草’,它会响吗?怎么弄?”
“这个,没办法给你讲清楚。这是我们这边小孩起的名字。”
“哦。有机会,你弄一个给我看看吧,行吗?”
“再说吧,你看到的都是地米菜嫩的时候,要等地米菜老一些,开了花结了种子才行。不过,市区很少看到。”
“哦,那怎么办?要郊区才有吗?”
“嗯。你没有要问的了吧,我挂了。”
“好吧,以后有问题我再麻烦你。”
“嗯。”
“谢谢你,丁婷。”
丁婷挂断了电话。
从这以后,丁婷每天都会接到萧然问问题的电话。丁婷纳闷,萧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他的文章要写多长啊?其实,她哪里知道,萧然的文章早就已经写完了呢。
【八】
“傻婷婷,你不知道萧然很喜欢你吗?”在一次挂断了萧然的电话后,雯雯说。萧然喜欢丁婷的事,她男朋友李进早就告诉她了。
“怎么会?他就是写我们这风土人情的文章,有问题问一下我。这不是都怪你吗?谁让你告诉李进我是本省的,李进又告诉了他。”
“你真傻啊,他不喜欢你,干嘛要了解这些?干嘛每天都找问题来问你?”
“下次他再来电话,就说我不在,我不接了。”
“真有你的。婷婷,萧然真的很不错,你干嘛不考虑一下他呢?听李进说,好多女孩都喜欢他呢,可是他从来就没对其她的女孩动过心。直到在我的生日聚会上见到你,喜欢上了你。”
“我不想谈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真搞不懂你了。丁婷,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这么优秀的男生你都看不上。再过半年,我们就大三了,你看看我们班的同学,哪个没有女朋友?哪个没有男朋友?就只有你,整天不是教室,图书馆,就是寝室。而且,你还不和男同学接触,再这样下去,你想当老姑娘啊?青春逝去,就不会再有了。”雯雯忍不住说。
“当老姑娘就当老姑娘,一个人,挺好的。”
“你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管你了,我约会去了。”雯雯走出了寝室。
看着雯雯的背影,丁婷想,自己的大学生活难道真的缺少了什么吗?要有一个男朋友吗?不,没有男朋友又如何?男生有什么好的,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九】
再以后,萧然打电话过来找丁婷,丁婷不接听了,而萧然却依旧每天打。
转眼周末到了,雯雯约丁婷一起去公园玩。而恰好,今天寝室同学的老乡来了,寝室一下显得热闹而拥挤,丁婷就和雯雯出去了。
两个人到了公园,李进和萧然早已经拿着公园门票站在那里了。雯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雯雯,你和男朋友玩就行了,干嘛要拉上我?”丁婷停了下来。
“我和男朋友经常都见面,倒是和你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再说,寝室里的人也太多了,你肯定受不了的,倒不如我们大家在公园里走走,玩玩呢。”雯雯拉着丁婷往前走,这时,李进和萧然也向丁婷她们走了过来。
“雯雯,你们来了,我们都等了老半天了。”李进说。
“怎么,等等不行啊?还不高兴了?”雯雯放开丁婷,拽着李进的胳膊说。
“行,当然行,而且,必须得行。哪能不高兴呢,高兴着呢!”李进揽着雯雯的肩笑着打趣。
“我这不是怕人家萧然等吗?他可是从来没有等过哪个女孩呢。”
“兄弟,你笑我是不?还不走?进去了。”萧然给了李进一拳。
“好,走,走。”。
雯雯拉着丁婷进了公园。
“我们去玩了。你们两个是电灯炮,不要跟着我们哈!”李进说,牵着雯雯要离开。
“萧然,婷婷就交给你了。我们大家五点在这里碰面。萧然,记得说好今天你请我们吃饭的哦,你说要感谢婷婷给你文章的帮助。婷婷,你可不准开溜哦,你开溜了,我和李进的晚饭就没有着落了。”雯雯说完,和男朋友手牵手离开了。
“雯雯,你算什么朋友嘛。”丁婷喊,雯雯没理她。丁婷懊恼,早知道就不来了,寝室闹,自己可以去图书馆啊。
“丁婷,自从上次聚会后,我们还没见过面呢。虽然经常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萧然仿佛感觉到了丁婷的懊恼。
“对了,我的文章已经写好了,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
“我们走走吧,反正要等到他们玩够了,五点碰面。你也听到雯雯的话了,晚饭我请,你要是走了,她没饭吃,我兄弟回头肯定会修理我。”
萧然这么一说,丁婷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和萧然慢慢的在公园走着。
【十】
秋日的天空湛蓝,云舒云卷,风也不大,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丁婷喜欢这样的天气,心情也平和了下来。两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公园的湖边。
湖面,有很多人在划船。
“我们去划船吧,这样一直走,你也累了。”萧然说。
“不去了。”
“那,我们去那边的椅子上坐坐吧。休息一会儿。”
“好吧。”
他们来到湖边的长椅上,萧然还细心的给拍了拍椅子上的落叶。
丁婷坐了下来,和萧然中间的距离还可以再坐一个人。
萧然感觉到丁婷明显的疏远,但是,他并没有向丁婷这边靠近,就这样和丁婷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说话。
“丁婷,你有什么爱好?”
“爱好?看书,算吗?”
“嗯,除了看书呢?我听雯雯说,你还是一个乐队的电子琴手,是吗?”
“这个雯雯,怎么什么都说。”
“听说你们每个周末都会有舞会,今晚也有吧?我可以去看吗?”萧然想,丁婷弹起电子琴会是什么样子?
“有,八点。我也是刚进乐队不久,乐队是我哥哥组建的,他是架子鼓手。”
“那今晚我们吃完饭,就和你一起去看看,行吗?”
“好吧。”
沉默了一会。
“丁婷,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丁婷,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萧然尽量把说话的语气放的很轻,他怕吓着丁婷。他隐隐感觉到丁婷的漠然里,隐藏着一份小心翼翼。
“不,我不想谈恋爱。”丁婷想都没想就说。
“你也不想想就回答我吗?”萧然有点小小的受伤。
“我知道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一定会有很多男生喜欢、追求,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对你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上次在雯雯的生日聚会上,看到你的那一眼,你就在我心里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谢谢你,可是,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你是不想做我女朋友还是有喜欢的男生了?”萧然问,他有些紧张,他怕听到丁婷已经有喜欢的男生。
“别浪费你的时间了,我真的不会谈恋爱的,也不想和任何男生交往。”
“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没有男朋友。”只要她还没有男朋友就行,他相信自己能追到丁婷。
丁婷不再说话,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十一】
五点,和雯雯他们碰头,四个人在外面吃了一顿酸汤鱼火锅。吃饭的过程中,李进和雯雯一直在带动气氛,萧然也开心的和他们说笑,丁婷还是那样,话不多。因为晚饭后,他们要去看看丁婷乐队开的舞会,所以,这顿饭他们吃得比较快。
七点半,他们到达舞会的位置,一间由丁婷学校提供的大教室,放乐器的地方用一根彩带和舞池隔了开来。丁婷带雯雯他们进入了乐队的位置。乐队其实很简单,就只有一个架子鼓,两把电贝斯,一台电子琴。另外,有一个主唱。
将雯雯他们介绍给乐队后,丁婷安排他们坐在了乐队休息的长凳上。
八点,音乐准时响起,舞会开始了。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一对对同学,雯雯他们也加入了,而萧然却静静的看着丁婷弹琴。弹着琴的丁婷虽然还是安静的,脸上却一直的微笑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丁婷笑。因为离的近,萧然看到了在丁婷微笑时,露出的酒窝,他醉了。
一曲终了,鼓手和丁婷说了什么,丁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酒窝也更深了。萧然这一刻居然很嫉妒鼓手,尽管那个鼓手是丁婷的亲哥哥。
“下面这一首‘千千阙歌’,是丁婷点给朋友雯雯、李进、还有萧然的,请大家欣赏。”主唱的女孩说。原来乐队还可以点歌。丁婷给自己点歌了,虽然是同时给他们三个点的,萧然的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主唱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难怪是主唱呢。可是,让萧然沉醉的不是主唱的歌声,而是此刻的丁婷。此刻的丁婷居然没有弹电子琴,而是在打架子鼓。萧然这才发现,乐队的几个人换了位置,丁婷的哥哥弹贝斯,原来的一个贝斯手去弹丁婷之前的电子琴了。
安静的丁婷打架子鼓?这在萧然的心里可谓是不小的震动。此刻的丁婷,脸上洋溢着笑容,并且跟随着歌曲的旋律,轻快的扭动着身体,完全融入在了旋律当中,一看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散发着活力,她还不时的和贝斯手说着什么。看到随着旋律像变了一个人的丁婷,萧然震惊,陶醉,同时也有些困惑了。丁婷安静的时候,如书中的女子;这一刻,却是魅力四射。萧然呆住了,就只能静静的看着丁婷,心也完全被丁婷占据了。
舞会在十点结束了。雯雯和她男朋友自然又把送丁婷回寝室的任务交给了萧然,萧然当然求之不得。
“不管多少年过去,我想,我都无法忘记今晚!丁婷,你真的太让人震惊了,我觉得,今晚的你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谢谢。”可能是刚才打架子鼓的原因,丁婷的脸有些红,心情也好像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丁婷,我白天和你说过,我喜欢你。我现在还是想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用真心打动你,会等你答应,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成为我以后的妻子。”经过了这场舞会,萧然更是放不下丁婷了。
“好,如果五年后,你仍然在等,那我就做你女朋友。”丁婷不相信会有人等一段不能确定的感情,她开玩笑的冲口而出,刚说完就后悔了。
“好,一言为定。”萧然笑了,他仿佛看到了丁婷为他穿上了洁白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