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点赞(散文) ——扫雪的那个人
我冒着凛冽的寒风在大街上寻找!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知道他如今在何方。或许他已经死了,抑或离开了,我不知道。
我只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场景,风还在呼呼的刮着,下了一夜的雪,在地上早已堆得厚厚的。我在大街上走着准备去买本书,可雪太厚了,我走的很艰难。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前方明显有被铁锹清扫过的痕迹。抬头一看,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位老大爷,一双冻得发紫的手紧握着铁锹,吃力的清扫着街道上的积雪。
我看了看感慨道:如今,这么恪尽职守的清扫工可不多了呀!于是,我上前去想要帮他清扫,谁知他却紧紧地一把抱住铁锹。我说:“老大爷,我知道您是清洁工,可我也想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您看我帮帮您成吗?”不知是因为他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总之,我没有帮上忙,他依然忘我地清扫着街道。
我见他如此这般,便再也不强求。转身离开向书店走去,我买完书,走在大街上发现积雪被清扫出了一条小路。我心里有一丝高兴想道:这样走起路来可方便多了。抬头间又看到那个老大爷仍然在清扫着道路,心里不免有些震惊,难道这些路都是他扫的?可若不是这样,这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又作何解释呢?
我带着疑问走向前去,问:“老大爷,你怎么还在干呢?这都快一点了,应该到下班时间了吧?”他依然没理会我,埋头干他的事。我又问:“老大爷,这些都是您一个人扫的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有些不忿,竟然被一个小老头无视了,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不知过了几天,我又在街上碰到了那位老大爷,他仍然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装扮。在大街上扫着路上残余的积雪,我看着他那弯曲的后背,冻得发紫的嘴唇,眼里竟不知不觉的涌上了小液滴,或许是为他的行为,亦或许风吹的吧。我转身走进一家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吃,顺便也打听打听那“小老头”
包子店老板说,他是无儿无女的智障老人,不知道从那来,也不知要往哪去。后来,我们街道上开店的一合计,打算让他在我们市落根,不能让他在漂泊下去了,于是,我们就兑钱在我隔壁给他租了十多平米的小屋。他靠捡破烂为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军人,为人民服务。说着说着老板娘竟啼哭起来,不知道是为她的钱,还是为智障老人的境遇。
我听完后也是一惊,心里想到:那天若不是等着急用那本书,我根本不会出门,可那个“小老头”的思想胜过好大一帮人。后来想想,我也真够笨的,当初竟然没有看出他的身份,试想哪位城市清洁工不穿工作服呢?
些许天后,我去找他。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做呢?你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可他见我来了却立马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向我行了个军礼大声喊道:“军人,为人民服务”说完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离开那里后,脑子“轰”的一声,像一颗炸弹在我脑袋里炸了嗡嗡作响,眼泪也不自觉的从脸的两旁滑落。
临近年关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雪。我决定再出门试图去寻找那“小老头”的身影,可一连几天都没见他的踪迹。不得已,市政府只得派几辆铲土机开始铲雪。
躺在床上我总算琢磨透了:一个人要做到恪尽职守没什么可令人感动的,但一个人做到处处为他人着想,做别人最不愿做的事,才真正的令人为他点赞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