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游戏人间(小说)
羽箐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给我们这些公司里的中层培训。
我很吃惊,羽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年纪和学识也不是正比上升的不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讲起课来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处处散发出知性的韵味儿。吸引人!不过,我有些害怕!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了看已经坐满的座位,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笑了笑,“老师好!”
她笑了一下,“别叫我老师,很别扭!”
就这样开始了我和羽箐的对话。没有对话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是犀利的,太过理性。我更喜欢感性的女人。可是我家萧然也是个很理性的女人!怎么样?拗不过命运吧!所以,就认命吧。
和羽箐接触多了,我发现她的犀利基本上不会针对我。在我的面前她很温柔,我们之间的谈话是愉快的,也是默契的。这给我已经平静的生活带来了色彩,也似乎在点燃着我已经快要熄灭的激情。
然而,我也是理性的人。我和羽箐相处得融洽,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我们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始了友情。是的,我确信绝对是友情!你信不信我不管,我们就是友情。
羽箐的课讲完了,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密切了。而萧然整天忙于工作,哦,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还忙着其他的什么,反正我们的关系不温不火。
事情实质性的发生变化是在半年后。
和萧然的关系一直那个样子,不好不坏的。和羽箐的关系却是急速升温了,经常有联系。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却心里明白,这是在坚定我那颗已经蠢蠢欲动的心。
事情实质性的变化是在那一天!
我出差去了外地,走的时候是自己收拾的行囊。不知道萧然是在加班还是在做着什么其他的事情,反正根本顾不上我。
在外面开会的日子里,心里不时地蹦出的是羽箐的名字和那张清丽的面容。我意识到她已经占据了我的心灵。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了,有调侃,有正事儿。可是没有越过雷池半步,因为我一直在努力做着一个严守道德标准的男人。可是,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事情是无法掌控的!
临回去的前一个夜晚,我梦到了羽箐。我在梦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心跳的似乎要从胸膛里出来。醒来的时候,我深切地感觉到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我却没有直奔熟悉的家。当我风尘仆仆地敲开羽箐的门时,她脸上的微笑告诉我,我在她这里是个受欢迎的人。我像狼见到了羊一样扑向她,深深地吻住了这个梦中出现的女人。我心里在发誓我要吃了她,把她完整地吞入我的肚子里,和我的心脏放在一起!是的,我要把她完全地吃掉!
我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却并未完全感受到有什么不妥。我认为羽箐是我爱的人,我想要和她生活在一起。
回到家里,萧然依然老样子。我觉得无所谓了,因为我心里燃烧了别样情怀。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萧然这个态度对我,却不提出离婚。她不提,我也很难张开口。我太顾忌我这好丈夫的形象了。可是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对不住羽箐。
本来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紧张的。可是萧然的态度让我的心也放下了,她根本不在意我做什么!而羽箐对我是一百个好,她只在意我是不是真心的爱着她,至于名分她觉得那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她越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对不住她,可是我也越不知道如何开口和萧然谈。
这样的生活相安无事地过了有半年。
纸包不住火绝对是真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是这个论点的实例论据!
萧然出差,周末的到来让我很是兴奋,可以和羽箐痛快地在一起!订好了餐馆,准备先吃后唱,然后……
下班后开着车悠闲地行驶在路上。华灯初上,微风拂面,正惬意地开着车子,却突然发现车后有辆车子不时地跟上来,还不停地挤在我车子的旁边,逼得我一再地把车子靠边儿。我一再的忍让,可是这车子明显地是要和我作对的样子。我的火气突然就窜起来,我把车子开到一个可以停下的地方停稳,跳下车来。那辆车子也跟着靠近我停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车上下来两个人速度极快地抓住我扔进了车子里。
我的双手在瞬间被反捆在身后,眼睛也蒙上了一块布,啥色的不知道。我急忙说道,兄弟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富豪,绑架我没油水的。
车子启动了,车子里静静的,没人说话。我的嘴也被一块胶带给封住了。我想了想,估计这车子里是五个人,因为我是被塞在了后座脚底的位置,而我身上踩着六只脚。我继续想,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得罪了谁!如果这些个家伙真的抓错了,我可是吃了大亏了!
被推搡着下了车子,我是干着急也说不了话。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就一脚踢在我的腿弯儿处,我站立不稳一下跪在地上。我心里暗骂着,一下跃起来。又被迎面一个人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了胃部,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接下来就是雨点儿般的拳打脚踢了,我这手还被反绑着,只能任由宰割。充英雄站着估计就得被打死了!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一只脚一下踩在了我的腰上,而另一只脚狠狠地踢过来。就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被撕开了。疼,真疼,真疼啊,疼遍了全身,疼到了骨子里!我甚至不敢呼吸,实在是太痛了!隐隐地听到一个小子说,打残可以,可千万别打死。我恨得咬着牙,哦,不,我是疼得在咬牙吧!
我这嘴堵着,真郁闷啊!突然间,有个人蹲下身子附在我耳边说了两句话,我愕然过后清醒地知道了,原来他们真的没抓错人!
我手上的绳子被松开了,就是松开了我也没有力量再做什么了。我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我把嘴上的胶带努力地撕下来,似乎也连带着唇上的皮肉。裤兜里的手机在疯狂地响着,我稳了稳神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出的是羽箐焦躁的声音,问我怎么还不去接她。我尽力地稳着声音告诉她,我约了朋友,让她自己吃。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发生的事情,我怕她担心。我宁可她误会我!她的脾气果然就上来了,恨恨地骂着我混蛋,然后挂断了电话。
扯掉眼睛上的蒙布,努力辨别着周围的一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那个人的两句话在我耳边萦绕,我只能拨打120。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试着动了动,钻心的疼痛就袭遍了全身。真是窝囊到家了!
朦胧中响起了急救车的警报声,我心里想着不知道哪里又要出人命了!却在要睡过去的时候发现那车子停在了我的身边,白衣天使啊,真的是天使啊!不过,我真的不想去天堂,我是不想这么早就去天堂啊!被抬上车子的时候,我一直在咧着嘴,别以为我是疼的,我是在笑啊,我笑我还活着,这打我的人还是怕我死的。
我够坚强吧,我一直都在努力不晕过去的。我要用眼睛全程实录啊,多不容易!我拨出了一个号码,不用说也知道是我家郝雷的,父母我是不敢告知的。唯一可以与我分享一切的就是我那老弟了,哦,不是一切,女人不能分的。
我从手术室出来进了病房。除了在手术中小睡了一会儿外,我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郝雷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谁干的。我又想起了那个人的那两句话,于是摇了摇头,告诉郝雷别问了,谁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不是!?郝雷却似乎恨得牙痒,说要让他知道了一定饶不过这些王八蛋。我咧咧嘴,想笑。我这弟弟不是吃素的,所以不告诉他才是明智的。
麻药过劲儿后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漫长!你一定想要知道那两句话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把它说出来。第一句:高哥说你应该还记得他对你说过的话!第二句:别报警,否则下一个受罪的是她!她?我清楚地知道她指的是谁!说实话,高原这样对我似乎也是我活该。可是我不能把火引到她身上去啊。我若是报了警,就我这样没死也就算是个伤害,怕他们蹲了局子没几天再出来,我估计事儿会出得更大!充英雄硬顶那是无谓的牺牲啊,我不傻啊!最关键的是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第一人让我没想到居然是萧微。看到我醒来,她闪开了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神,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
我问她,“丫头,你干嘛,给我哭丧啊!”
她撅着嘴,眼泪又流了下来。说,“姐夫你都啥样了还这么贫啊?!”
她告诉我萧然知道了我的事儿,正赶着回来。她问我为什么不报警。不报警的原因我怎么能说出来!我估计这里面也准有萧伟的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萧微又问我到底惹了谁,这人怎么这么狠啊!我苦笑了一下,要是萧微知道我这些事儿,就不会奇怪了,说不定还会觉得痛快呢。我觉得这高原也真是虚伪,我这事儿的发生不正好让他有个好归宿不是,居然来找我麻烦。哦,也许他是太正直了,要为萧然出口恶气吧!这年头,正直和邪恶上哪分得清楚?!萧然!她看到我的样子会疼吗?!羽箐会,所以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的伤。
郝雷去机场把萧然接了回来,进了病房的门,看到萧然的脸色是苍白的。她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目光紧紧地锁在我的脸上。说实话,我有些惴惴不安。萧微和郝雷识趣地退出了病房,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泻进来,我却试图把被子再往上拉拉,我感觉冷啊!
萧然没有问什么多余的话,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随意地说了句,“还疼不?”
我闭上眼睛想喘口气,疼痛就传了过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我总是看不到她心里的东西,让我看不透摸不着。我是愧对她,因为我在做背叛之事,可是我已经找不到我和她的默契点了。这种感觉很让人憋闷!
萧然把削好的苹果喂给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声让我的心就提起来。
“郝奕,我对你关心不够。”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哦,不,萧然,这哪里话!”我赶紧客气地回她。
两个人似乎还有什么话没完,门却开了,进来的人才叫我更是吃惊……
萧伟站在门口,微笑着看我,笑得邪行。而在他身后,高原居然拎了一兜子的水果满面春风地站在那里。挑衅,绝对的挑衅!可是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高原把水果递给萧然的时候,我看得到他对萧然深情的注视,萧然回避的眼眸也让我感受到他们的情感交流。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句,“我累了,萧然,你招待一下他们吧。”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我睁了眼看居然是羽箐来的。羽箐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除非我一直都没有联络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愿意当着他们的面说什么。我按下了拒接键。我和羽箐的误会就这样被我无形地扩大了!
在没人的时候我给羽箐回拨了电话,告诉她我临时被安排外地开会,这期间会很忙,希望她理解我。
她停了那么几秒钟,突然说道,“郝奕,你是要躲开我吗?要和你老婆去缠绵是吧!”
我真是欲哭无泪,欲笑无力啊!我倒是想和谁缠绵,我现在这样子还有那缠绵的资本吗!
我告诉羽箐,“别瞎想,你现在是我的最爱!”
羽箐听了似乎并不高兴,又说道,“是啊,也许是现在的最爱,将来呢?将来的最爱不知道会是谁吧!”
Oh,myGod!语误,这绝对是语误啊!我再三地发誓,这是语误!可是未来的事情谁能算的准呢!
萧然对我的照顾还是蛮细心的。我的体格本来就是不错的,那打我的人也算是留了情面在里面,当然,这情面不是留给我的,是留给我老婆的。所以,我很快就能够下地活动了。
去卫生间要经过一个楼梯口,我慢慢地挪动着步子,萧然估计是给我洗衣服去了。快要到楼梯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很低,却依然让我听出了是高原的。我急忙将身子贴在墙上,准备偷听。你笑话我小人我也不在乎,真的,你说这不偷听上哪知道一些真相啊!
高原很认真地对萧然说着那本该只有我才有权力对萧然说的三个字!而萧然的话让我一下觉得人生这般可笑!她说:高原,那一夜我们都忘了吧,我不想再对不起郝奕了。郝奕其实一直对我都很好的,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自从和你有了那一次,我一直都无法面对他,所以一直都很冷漠地对待他,可是这让我感觉到压抑!
惊雷啊!真的是惊雷!你说这雷雨天打雷太正常不过了,可是打得那么响干嘛?要说这婚外情在一个家庭中一般应该要么发生在丈夫身上,要么在妻子身上。可是在我这里居然也是成双成对的发生了!好事成双啊,这国人讲究这个,看来我们两口子也是讲究人!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作为男人我的出轨虽然让我感觉到也是一种道德上的污点,可是我依然觉得男人呢很正常。可是,妻子发生这种不是纯粹精神上的出轨实在让我这当丈夫的感觉到难以接受!你说我大男人,可以,我就是这样的大男人!
高原!什么东西啊!动了我的老婆,居然还有脸来这样对付我!我还以为他正直地为我老婆打抱不平呢,原来是借正义脸谱报私怨,他恨我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我出了格了,而是他如何能正格!
我忘了去卫生间了,回到病房躺在床上发呆。这萧然的态度倒让我感觉的有些不可思议了。她的意思到底是啥呢,还爱着我吗?!才怪!我总觉得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若不是因为真爱是不会献身的。更何况她和高原有着相当坚实的感情根基!我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