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花季,艰难地绽放(散文)
“学校里比得那么厉害,我妈不逼得紧点儿,我早落得没影儿啦!”文俊蛮理解妈妈,不过话题一转,“就是我爸爸妈妈总是吵架,让我闹心,刚才在车上他们还吵了一路!”
看来文俊真的没有什么心理问题,也许是学习压力太大,有时候需要释放一下吧——我忽然觉得孩子很可怜!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斜阳在余晖洒在了文俊清纯的脸上,跳跃着鲜亮亮的活力,文俊兴致正浓,这时他妈妈来电话说已到了校门口接他了,文俊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时拉着我的手说:“如果哪天不去补课班儿,我还来看您!”
文俊走后,我一直感慨万千,晚上文俊妈妈来电话了:从您那儿回来,孩子可兴奋了,第一次喋喋不休地跟我们交谈,趁着他和爸爸出去理发的当儿我才给您打电话,您觉得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但没有问题,而且特别有思想”我告诉文俊妈妈:孩子不单单理解父母,而且特别有同情心,还大略交流了和文俊的交谈内容,委婉地提示她想想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听了我的话,文俊妈妈似乎认识到自己的严厉教育给文俊造成了压力:我就是太担心了,学校的竞争压力这么大,稍微一分心就落在了后面了,其实我和他爸爸也都是因为教育他的观点上不一致,一着急才吵了起来,您说得对,就是吵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前吵!孩子有同情心是好事,可是咱那孩子太耿直,一点儿也不会变通,就说那个老师逼着降级的孩子吧,老师将家长领到班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你家孩子表现不好,在班级没有朋友,不信就问问同学们谁是他的朋友?全班其他同学都不出声儿,只有咱家的傻孩子“腾”地站起来,眼睛都不眨地说:我是!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那些孩子好像都在笑话文俊,怎么能是这样孩子的朋友!和老师唱反调,你说老师能喜欢他吗?
一个晚上,我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可以肯定地说文俊是没有错误的,那么是老师错了吗?他为了学生能有个好分数,将来考上个好大学,可谓是煞费苦心,情愿担负着被同学不理解的压力;是文俊的妈妈错了吗?孩子这个阶段如果在分数上跟不上队伍,在汹涌的应试大军中就会被无情淘汰!都没有错,那是谁错了!
忽然脑海里闪过了钱理群先生的一段话:“我们的大学,包括北京大学,正在培养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我们的教育体制,正在培养大批这样的有毒的罂粟花”。
2015年4月11日于学校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