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宁静恬淡的心灵之光 ——读蓝水吉士散文《养蜂的男人》
当我发现这篇新作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蓝水这次又会为我们捧出什么样子的篇什来呢?
读过了,再读一次。我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蓝水没有让我们失望。他以一贯的严谨质朴且不失优美灵动的笔触,再次奉献了一篇佳作。这真的是一篇具有良好质地的上乘之作呢。
首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文章一开笔那韵味十足的氛围营造。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对油菜花飘香的田野——故事发生的场所,做了精心的铺陈。读来一点也不烦琐,一点也不枯燥;相反,那悠远纯粹的田野之美,让人心动神迷,如痴如醉。诗意、抒情的描绘,纯熟、自然的修辞运用,使一幅田园好风景鲜活光色地呈现于我们眼前,继而又极富动感地流淌于我们心田里。并且,自然而然构成了悬念——在如此美好的春光里,在花香四溢的原野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故事呢?我觉得就像是作者在用一根细线牵着你的思绪游走,你不得不饶有兴味地一路寻觅下去。
渐渐地,当看到扎辫子的小姑娘从太阳升起的村庄那边走来,当发现那个男人还在透风的棚子里睡觉,我想,好,人物出场,故事开始。
于是,接下来,我们便收获了这个其实很普通但是却很温馨的故事。一个漫不经心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平常故事,却在蓝水笔下流光溢彩,香气袭人。我被潜伏于故事背后的东西深深迷住了。一种心灵的旷达宁静,向我们尽情展示开来,就像春天广阔无边的原野,就像那馥郁芬芳的花香。宁静的心灵,散发着动人的气息。是啊,恬淡,宁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在这里,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那是怎样一种令人动心的特质呀!它静静地藏在文字后面,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我们,像淘气的小孩子,似乎说:你发现不了我!因此,当我意识到它的存在后,惊喜的同时,不由得为蓝水暗暗喝彩了。这是真的功夫呢。
值得称道的还有那随处可见的衬笔。“阳光已经穿越云层,照射到土地里;菜花就在地头怒放,一望无际;早起的蜜蜂跑得远远的,在花丛中跳舞。”“田野里,醒来的蝴蝶又跟蜜蜂打闹在花朵上。小姑娘穿行在田埂上,养蜂人走在她的身后,两边的油菜花很香,被风吹落的花瓣,粘在小姑娘身上。冷不丁的,养蜂人觉得她就像花朵,招摇在花丛中,艳丽的样子,使他神情舒畅。”“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金黄的花朵在田埂上飞舞,向着小小的村落跑去。养蜂人所在的田地,很空旷,金黄的油菜花遍地开放。”……景人合一,情趣俱佳,看似写景,却在衬人。它们为故事增添了极好的韵致,美仑美奂,余味无穷。
让心灵保持纯洁安宁,是人生最大的收获。然而,没有谁能够在世俗的污泥浊水里幸免。我们审视自己的心灵,伤痕累累,历尽艰辛,几近麻木。惟有在文学艺术的殿堂,能够偷得几许慰藉。在这个意义上,蓝水的文字,就显得尤为可贵。
(2006.3.17.)
蓝水的文字确实是这样的,充沛着灵气,也有许多理性的质素让人捉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