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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杨柳专栏】钢铁是眼泪炼成的(随笔)


作者:平凡文刀 举人,3211.9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111发表时间:2015-05-01 18:32:26
摘要:记忆中的妈妈从没买过新衣服,因为贫穷的家庭状况,周围的人时时会拿旧衣服周济我们家,加上媒体的报道,很多好心人都来帮助我们,妈妈就穿着好心人送的旧衣裳,她非常感动。她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母亲见我们读书很用功,这让她感到骄傲与自豪。她私下对人说:“只要俩姑娘读书争气,再苦再累也值得!”


   到家里已经10点过了。老父亲很是惊讶:“你不是说月底回来吗?怎么提前了?”我解释说:“是厂里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先回来了。”父亲一向不爱在子女面前多说话,他默默地去做饭了。这里是乡下,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所以10点过就没有去武平的车了。我只好赶紧发了个短信给廖女士,让他们先吃饭,别因为等我而耽误,我要下午才有时间上县城了。可惜廖女士忙于厨房的饭菜,没有注意看到我的短信。
   直到快12点才看到我的短信,但是饭菜已经上桌了。她打来电话,不无遗憾地对我说:“早要看到你的短信我就派我老公用车子去接你。”听到廖女士如此温暖的话语,我情不自禁地淌下热泪……
   24日中午坐两点往县城的中巴车去,半个钟就到了车站,下车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廖女士,她说叫我在车站等一下,马上叫老公来车站接我。通过电话,知道了他驾驶的车牌号。不多久,廖女士的老公驾着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停靠在车站前面。车子在廖女士老公娴熟的驾驶技术下掉头。然后停在我的面前。我很自然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路上与廖女士老公闲聊,得知他姓钟,在福建厦门一家建设公司跑业务,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业务范围非常广泛,看得出这是一种很有挑战性的工作。钟先生给我的感觉很壮实,由字面,理着板寸头,不蓄胡子,看着精神气十足,有点发福,很讲义气的类型人物。
   不多时,就到了钟先生家里。廖女士早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说是做簸箕板给我吃,但是桌上很是丰盛,除了簸箕板还有鸡汤和有兔肉等……看得出她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廖女士看来四十多岁,鹅蛋脸,双眼皮,眼角有些许鱼尾纹,皮肤不黑,披肩发,身材不高,大约一米六多一点,保养的很苗条,富有成熟女人的风度,讲起话来也相当有气质。很爱笑,正如她的同事打趣她道;“要是给她拍张不笑的照片都难。”可见她是个乐天派,人生对她来说就是快乐地生活。
   两夫妻交错着招呼着我们,不停往我碗里夹菜,轮番敬着酒。我桌子对面坐着一个胖墩结实的与我年纪相仿的男人,大圆脸,不高,说是钟先生的表弟,好像土豪的模样。我一落座就一直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极不自然。幸亏我不是女性,不然有点忐忑,好像兔子遇上狼的味道了,我猜他对我大概有点似曾相识的味道,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一会儿又看看廖女士,那神情好像在说:“你们怎么认识?”终于,他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们怎么会认识呢?”这个时候,我只好自我介绍下了。并且顺便说了下自己喜欢写东西。这时对方更是对我发生了兴趣。他问:“你是中赤多少届的毕业生?”我答;“九二年的”。
   “啥?”对方睁大眼睛,感到十分惊奇,又重新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不敢相信似的问:“你叫刘良林对吧?我也是中赤读的书,也是九二届毕业的,我叫刘某某。还是同宗祠的呢?本家哟!”一说刘某某我心里有了印象了,他是借读生,只读了半年。是物理老师徐老师的亲戚。读书不咋地,但是人长的帅气,深得当时女同学的喜欢。
   闲聊后证实了我对他土豪身份的判断,现在是某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有点财大气粗的款爷模样。当得知我出了书时,他替我高兴,为我祝福;“哈哈,没有想到往年的吊儿郎当的同学中还会出一个大作家啊!幸会!幸会!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哈哈!”刘某某依然与当年一样豪爽!这被对方一认出我倒觉得自己有点脸红,好像有眼不识泰山似的。这也难怪,当初我吊儿郎当差点被学校开除,而之前我则因为常常出现在校园和剧院的舞台上扮演丑角而笑翻全场,不知觉间成为了“千人识得的和尚”而和尚又怎么认得千人呢?”我连忙接过话茬说;“不敢!不敢!只是文字路上的毛毛虫。像老毛说一鸣则已不必惊人!飞不起来的!”刘道:“不会不会,很多飞将军都是毛毛虫变的。一旦破茧成蝶就能一飞冲天!哈哈哈哈!”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同学见面自然话多了起来。没有想到经过社会的历练,刘说话也变的文绉绉起来,真不愧为“社会是一座大学堂啊!”再说我们都是后进生。说起话来都是不打草稿的,无拘无束,很是融洽,这给廖女士减少不少负担。初次见面的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亲切热乎。酒气烟气随着饭桌上的腾腾热气熏的是大家酒酣耳热。席间刘某某就抢着说:“我大作家同学难得回来一趟,晚上的酒席我包啦,给你接风洗尘。”在这客随主便的场合我也并不好推迟。刘也说晚上叫上个老同学叙叙旧。我很愉快答应下来。我也知道一桌饭局对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不吃白不吃!嘿嘿!这可是我以前从没有过的优待呢。
   正在醉意朦胧之际,我突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惊慌失措而又急促无望的语气:“电脑都唔在了!”这一消息顿时把我的喜悦之情冲走。“什么,被人偷了吗?王八蛋!”我一听电脑给人偷了,气不打一出来。激起我的虎吼性子。“怎么办?”妻子依然毫无主意。“你赶快报警!这是必须的!”我对着电话吼叫。“报警有用吗?”老婆嘀咕道。”“你管他有用没用啊?做么敢笨啊!先报警再说。”我命令式的口气。连吼带骂,说完悻悻地挂了电话。
   有点沮丧地对桌上的人说:“电脑给人偷了”
   他们在我打电话时已经听出了电脑丢了,都替我惋惜着。不断拣好的话,什么“祸兮福所倚”有舍必有得”“财死人安乐”我忽然觉得在一个人需要安慰时个个都是演讲家。在新朋友面前我也尽量把自己的情绪,我的老同学刘某某送钟先生去坐车。饭桌上只剩下我与廖女士……
  
  
   我们刚刚退场,坐在沙发上,等泡茶,水还没有煮开。我使劲环顾了钟先生的房子——大气!设计的十分特别,有人们传说中的别墅型的味道。客厅与厨房分成两个高低建筑,中间的圆形门,有台阶链接……正在欣赏间,刘某某与钟先生又折了回来。说是到厦门的发车时间提前了,钟先生没有赶上往厦门的车。我笑着对他说:“是老天照顾你们牛郎织女多团聚一天呢!”钟先生笑道:“哪里会替我们夫妻着想,是老天知道你大作家要来吧!让我多陪你一顿饭。”
   彼此间闲聊了阵,差不多廖女士也要上班。我去弟弟的龙凯花园休息,刚好就在她的帝皇布帘店的后面。于是我坐着廖女士的女士摩托车回去。到了弟弟家,为了方便,弟弟给了个本地号码的手机我用。
   到了晚上的斤七点钟,
   接到刘同学电话:“开饭了,在香满楼酒店!”
   当我走去二楼包间,他们已经到了,廖女士夫妇和刘同学,还比下午多出一个黑壮的兄弟。是刘同学的手下小包工头。也是钟先生的堂兄弟。刘说的同学黄随后就到。但是他说即便是刘同学说了我的名字他依然想不出是谁,直到见了我黄同学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真没有想到当年的吊儿郎当生既然成了作家呵呵!”
   “没有没有,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民工。业余爱好写文字而已。”我不知什么时候学的低调了。大概是我一向高调惯了,亲戚朋友不断在我面前说:“我对你说是为你好叫你尽量不要高调,要低调。”我心里暗想:也许我低调些电脑也就不会丢的,到处吹牛自己是作家。小偷当然要偷作家的。
   快要吃饭的时候,我想起了张,张是我们县的政协主任。是我本乡镇人。原来与我姐姐去世前夫是堂兄弟。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我写作的消息,因为他也喜欢文学,对于我的文字很感兴趣。连忙按图索骥找到了我发表在江山文学网的文章并且给予我很大的肯定。
   今年春,路过我家的张见到了路边的我,于是停下车子主动与我攀谈起来……后还接受我的邀请到我家坐了片刻。就这样我们成了莫逆之交。他是政协委员办公室主任,虽然官位不高但也是鸡公头顶的肉——大小也是个官。
   张的口才非常好,有他在气氛热烈得多。让我们也多少了解些官场上的百态人生。
   饭桌上刘同学对我说:“你我都是刘姓,现在我们县各姓都做了宗祠,就我们刘姓没有做,愧我们刘家还做过几朝几代的皇帝。武平还出过一个共和国最高权力大官——共和国第一任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将军。现在刘氏总宗祠已经开始规划。地址选在古楼岗。占地800多亩,气势恢宏,由我做理事会第二把交椅。你看怎么倡议写个范文出来。到时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呵呵,他刘同学可高看我了。以为我什么都会写,其实我只不过是随意涂鸦写点消遣性的文字,哪有外面传说的作家水平呢?但是酒桌上的应酬是不必当真的,我当然满口答应。那怕写不出也先给人台阶下嘛。写出来了我也不要他一分钱,帮我在石碑上留个芳名就可以啊!但是我觉得到处兴建宗祠庙宇什么的好像对社会并无实际利益。真正的追思先祖应该是在心里祭奠。我不知道自己的观点对不对?要是百家姓都在每个县市建宗庙那得占多大地方啊!看来我酒喝多了,居然管起这些闲事来。
   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到11点了。我才醉醺醺地走回龙凯。
  
  
   25日早上,天上飘着蒙蒙细雨,空中白茫茫雾蒙蒙的,零星的雨丝掉在裸露的皮肤上让人感觉好冷。我骑着弟弟的摩托车往武东方向而去,路上都是湿漉漉的,道旁的树叶也像被水洗过似的。我想趁彪哥还没有回到龙岩,先去一趟岳母家里。
   岳母家在武东三峙,是很偏僻的地方。行至黄溪天又发怒,雨越来越大,我只好停下车来穿雨衣。冒雨前进。
   到了武东,岳母家没有人在,他们都去地里干活了,刚好我曾经写过的一户特困家庭就在不远的武东四维村。她还有一点钱在我这儿。我想给她送过去。
   一路上我问着去的。村支书老王早在路口等着我。但是因为我没有见过他,路上早已经错过了。受捐对象王小妹从家里一路小跑出来了。我在半路就见到她急急吼吼地样子,加上照片上看过她几出身影,瘦弱的教人担心。王小妹人长得很清秀,但是实在太瘦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就会把她刮跑。
   王小妹见到我显得非常兴奋:“你今天给了我太大惊喜啦!我非常高兴见到你,叔叔,我的大恩人!”
   到王小妹家要经过村支书家,王小妹叫我就在村支书家里等他。村支书家是个种烟大户。王小妹站在村支书高大气派的房门口指着房前屋后的烟田说那些是王支书的。经过王小妹的指点,我觉得王支书种的烟田几乎占了四维村的半壁江山了。我问那么多田都是支书在管理吗?王小妹说,是王支书的老婆在管,请小工帮忙。我听后想像王支书的老婆一定是个很能干的人。也很强壮的人,不然怎么能打理那么多得烟田呢?
   不多时,王支书从村外走了进来。还带上了他们村的妇女主任,是个高大的女人,她知道我就是写《叫他们如何活下去》的作者,很是高兴,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连忙和我打招呼。王书记是个中等个儿的壮实汉子,看上去很朴实的样子,四方脸很有型,棱角分明,他征求我的意见先进他的屋里还是先去王小妹家看看。我提议先去王小妹家看看。
   沿着一条绿色的小溪边上进去,左边是高高低低的绿色植物,有绿竹和葛藤,枝枝蔓蔓的很是茂盛自在。右边的房子有的建了新的,有的还是斑斑驳驳的老土屋,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再进去一点就是两边人们早已经废弃的老房子。在农村建设不像城里那般的大刀阔斧,因为农村地不值钱,但是要统一规划就一点也舍不得拿出来,只好变的这里一幢新房紧挨着一间低矮阴暗的土屋危房,让人看了有点心里不爽。
   到了王小妹家。她家的房子与照片上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旁边两间紧挨着新屋的老房子到处墙灰剥落摇摇欲坠的样子。可以想象之前她住的就是危房。王的爷爷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吃力地喘着气,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迟暮的耄耋老者。王小妹招呼着我们喝茶。然后从旮旯里取出一大叠厚厚的账单。我看了一下。这个家庭从接受人资助到今,有案可查的就已经高达10几万元。可以这么说吧!要不是他人的接济和帮助。这个家早就垮了。看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在王小妹家。看着那间旁边的小屋,不知怎么的,我心里莫名地泛着酸。一种难以言说的痛在我心底无声地蔓延开来。妇女主任连忙抓拍镜头。王小妹见我替她难过,她情不自禁地扑进妇女主任怀里哭了起来,也许她想起自己的万般不幸,哭的非常伤心,双肩不停的耸动,我的心随之不停地揪着,泪水突然跌落出眼眶……
   王支书无论如何要留我吃饭,说要不是我的呼吁和倡议王小妹不知如何生活。这给他村里减少不少负担。盛情难辞,我只好答应在他家吃个便餐。
   中午王书记还叫上了村副主任一起共进午餐。说是便餐,王支书搞得非常排场,看得出一个村再穷也有个领头雁,他家可以称得上小康之家了,在穷人家吃饭我不忍心下筷子,但是此时此刻,我可毫不客气地流露出我当年的江湖习气——大快朵颐地享受着王支书的手艺。
   王支书的老婆很迟才从地里回来,一看王书记老婆的身材,果然吻合了我刚才的判断,她长得非常粗轧就像一座铁塔,五大三粗的,大手大脚。牙齿有点突出,皮肤黑红而粗糙。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特别经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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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读这篇文章,愰惚有种读箫红《呼兰河传》的感觉。箫红在那部著作里,平静着记述着发生在那片土地的喜怒哀乐,在这篇文章里作者记录着自己所历的人与事,尤其是大哥与自己那篇文字让人感触很深,也让人看到父子情、兄弟情、亲情,在其他人都对自己无望之时,唯有亲人还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关心,虽然那些亲戚并没有给过“我”多少物质关注,然而那份关心,现在回想来也是暖暖的。“钢铁是眼泪炼成的”这是文章的题目,也是文章的中心,这眼泪是辛酸的,也是坚强的,是生活的磨砺,更是苦痛的积淀,文中太多的人、事均是如此,就如同余华《活着》里的福贵,重重打击之后,依然坚强的活着,不同的福贵只是活着,似乎已没有什么目标,而“我”还有。推荐欣赏。[编辑:风残云]【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505022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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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6:36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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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楼        文友:平凡文刀        2015-05-01 22:12:48
  谢谢编辑,辛苦了。
2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7:10
  自身经历是最好的写作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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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风残云        2015-05-01 18:37:58
  欢迎您继续赐稿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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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青州大浪        2015-05-01 21:36:39
  问好文刀老师,节日快乐!
5 楼        文友:青州大浪        2015-05-02 22:26:22
  祝贺作者获得杨柳社团五月份第2篇精品,期待作者继续赐稿杨柳!祝节日快乐!
6 楼        文友:北国雪        2015-06-02 22:21:26
  回头的野马,游荡的浪子,悬崖边勒住了缰绳,那宽阔的草原又见熟悉的骏马,这一程注定你会回归,这一生注定你会重来,万金不换,只为心灵经历风雨的荡涤,千尘莫染,只因身魂已受霜雪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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