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爱的路上我和你(散文)
匆匆至医大医院,脑电图、核磁共振……系列的检查下来,都正常,没有问题。一番折腾下来,已近傍晚,儿子的脖子又开始撑不住头了,两个小手费力支撑着托着小脑袋,蹲坐在了地上,眼皮耷拉着,小小的眼斜斜地求救的望着我。外甥女的导师见状示意着外甥女让其直接带我和儿子到眼科复查视力,我的手里有一早在儿童医院检查视力的数据呀,满心狐疑的带儿子复查视力,左眼0.3右眼0.2,啊,两个都很知名的医院,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误差。老医生开了口:“这孩子的病症晨轻暮重,波动变化这么大,是免疫功能紊乱了……。”“去北京吧,看神经科……。”“去部队医院诊断下,找个治疗的好办法。”推迟了下班的专家医生,出了医院又打来了电话叮嘱外甥女:“孩子小,病情耽搁不了……越早治疗越好,或许能治好。”学医的外甥女一屁股跌坐在医院的候诊座椅上,紧张的翻动手机网上查询,紧锁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看神经科?或许能治好?”儿子到底怎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不出所以然,搂紧了小儿歇斯底里的哽咽起来。傍晚的北方冬,冷,像泼了墨布满天空,风起时到处肆虐,呼呼地声吼,顺着泪倾泻,直通心底。晚,借居在儿子的姑祖母家,体弱的儿子又发起了高烧,儿子的姑祖母夜里敲起了家属院里的社区医生,点滴吊瓶就又高高地挂起了。六神无主的我躲在楼道拐角在电话里开始和孩子父不管不顾的哭诉,失控的嚎啕求助被视为不可理喻,不耐烦地话语:“行了,半夜三更的,我明天还得上班呢。别折腾儿子了,脑电图、核磁共振不都检查了,不都正常的嘛,快回来吧,小孩子照顾好就好了,别折腾了。”擦掉眼泪入楼内,小小子病恹恹的样子和早晨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小小子这样小的年纪里就默默地承受着疾病与苦痛的侵蚀,坚强的用呼吸吹破残冬的薄冰。
第二日带儿返回了小县城后,重新挂上点滴瓶的儿子,拔掉手臂上的针的短暂空闲总是用纤细的小小手费力地托住小小的头颅,巴望地看着室外,病区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三三两两进出,三米外临近的街道,一辆辆拖着长长的尾气车在火爆掠过,落寞的小小子这时才会勉强的微微咧嘴笑。在那一时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女巫,儿子,这么可爱的小天使被疾病已折磨的体无完肤,只有冷酷的巫婆才会熟视无睹,一次次的无动于衷。我开始讨厌孱弱的自己,落日将尽和病魔抗争了一天的儿子疲惫的睡着了,我独自一人无助的来到小城里离医院最近的“风景区”一江隔两国,冬季的黑龙江冰天雪地,空旷无一人,皑皑的冰山在江面上盘桓,就像狂妄的病魔在体内肆意的舞蹈所成的杰作。灰蓝的天空映淡白的冰,越发的万念俱灰,江风很硬,白茫茫的雪冰真是干净。抬眼间看对面的天,一道残阳停天空,映红了半面江。生命需要体验,在最艰难的日子对其固守,经历了才会呈现绝美的韵致。作为孩子的母亲,我不能就这么再等下去,返回病区后毅然决然的一人抱小儿踏上了赴京的列车,开始了今后一段时间漫漫长的带子求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