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青海湖,法门寺(散文)
如果我们不学会常常勤于打理反省深思,连抹布和洗涤瓶也是灰尘蒙落,肮脏不堪,何况具有千万根相互交错神经的人的大脑。多想想也许不能开拓创新,但是至少能够在以往的基础上向前跨一步。对我这样表皮皱皴品相不佳的土豆,如果每天都安于现状,对自己的思想疏于维护和保养,那思绪怎么会瞬间焕发光彩,文品又如何推陈出新呢?
——题记
一、梦中的青海湖
朋友晒出青海湖之行的照片,那画面就像蓝色的幕布上绽开的朵朵白云,一团团,一簇簇,成群的相拥着从天边以前仆后继之势,喷薄而出。涌动着,战栗着,欢乐着。云海下面,是一条碧绿招展的绿色丝绦,在沙滩和云海间徘徊飘荡。白色的公路在照片上就是一条线,直通向天地交汇之处,远远望去如长空中银蛇飞舞。一望无垠的沙地上,好像只有两株苔藓。对,就是两株。凌厉,孤独,不屈,令人思维放空,浮想联翩,好像整块沙滩都是他们的领地一样。星星点点的人走过来了,就像在拍摄电影,一位女士穿着长裤无袖衫,头戴宽边草帽,两手插在裤兜里,酷酷的模样。背后四五匹马,有人正在马背上驰骋,有人正在顺着马鬃安抚着骏马,有人手牵马的缰绳正在探路。总之,宁静的青海湖就像我心中的新娘,整装待发呼之欲出。终于,看见了心驰神往的湖水了。
夕阳下的湖水就是一首蓝色的歌,在时光的风中,款款波动;在细碎的柔波里,光影徘徊;在波光粼粼里,羞涩地呼吸。轻轻地回眸,夜色阑珊草原如茵,月色融融的青海湖就如美人的明眸,顾盼琉璃,含情脉脉。和星罗棋布雅致温婉的夜幕温柔对视,深情凝望。醉了,醉了。湖水渐渐地睡去,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就像妈妈在哼着摇篮曲,爱悠悠晃晃个不停。熟睡中的青海湖,婴儿一般的甜美。不时地,有海鸟掠过天空,夜半钟声响起,和夜行的鸟儿合拍,鸣奏着不眠的心曲。睡呵,睡呵。突然间,曙光如炬,迸出千道万道光芒,淡蓝色的湖面被阳光如探照灯般圈在了盛大的舞台中央。湖光滟潋,波光灵动,每一滴湖水都开始抖动,水光四射。照,照,照。湖水柔情款款,波心流转,如钻石般玲珑,发出道道银光。正午的太阳,一如热恋中的男子,目光笃定霸气,湖水嗔怪着,低眉含羞。蓝天,白云,草滩,牛羊,都好像没事似得悠闲自在,任凭湖光草色在白天里旁若无人演绎深情。
海子有一句名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少人读它,就有多少人为之心醉神迷。有多少个读者,就有多少种深情解析。大海总能给能给人一种神秘,浩渺,霸气十足的感觉。面朝大海,让我们思想放空,自觉渺小,也就谦卑恭顺,安安静静同天地一起,对人对事也就少了心浮气躁。人一平静下来,心中自然会升腾起天地之灵气和无边的定力。随之目光柔和,心静如玉,静待春暖花开。
和大海的雷霆万钧相比,我更喜欢湖水的秀美与平和;和湍流的江河相比,我更喜欢湖水的从容与淡定;和那些大山里走出的仁者相比,我更加迷恋水边长大的智者。也许骨子里缺少的,总是最好的。翻过秦岭,来到蜀地,虽然从行政区划上汉中还属三秦大地。但是,这里古来就属于“天府之国”“鱼米之乡”,很多人的祖先在古代属于“楚国”人。和“秦国”人相比,汉中属于中国的华中地区。这里水域宽阔,降水量充足,尤其是巴山夜雨的地域特色鲜明。我显然被这一方水土所同化,更喜欢水的灵动和润泽。
作为我国第一大内陆湖泊的青海湖,它的美满足了我对水的灵秀之恋,大西北高原之上的“鲜水”之誉更让三秦赤子之我心驰神往。
众所周知,青海湖是唯一可以和东海相媲美的咸水湖。是由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形成。它古称“西海”,又称“鲜水”、“鲜海”,藏语“措温波”意思是“青色的湖”,蒙语“库库诺尔”就是“蓝色的海洋”,由于青海湖一带早先属于卑禾族的牧地,亦被称为“卑禾羌海”,汉代有人称它为“仙海”,北魏时起才正式更名为“青海”湖。它是大自然恩赐予青藏高原的一块水波浩淼的灵魂,点缀在我国的西北版图上,就如一块照天的明镜。因为地势颇高,夏季尤为凉爽,是避暑乘凉的好去处。
对于出生在内陆三秦大地的我来说,读山悟水成了心灵禅修的最好去处。青海湖不仅能满足我对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平原的原始之爱,又能满足我站在两个泰山海拔的高原之上观水读景。山水天成,就好像上帝在山顶上安放着一只宽边的银碗,碗里的盈盈清水和日光对视,同星辰呢喃,与白云共舞,随清风涤荡。
人常说:“陕南三月油菜花,最美汉中看景时”,“碧盏金边青海湖,最美油菜七八月”。如果说陕南的油菜花是三四月盛在绿色盘子里的金水晶,那么青海湖的油菜花就是七八月恣肆的镶着金边的绿水晶。和那些人造水景相比,青海湖着实属于天造之美。一样的水,一样的油菜,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季节,展示着迥异的美,盖由于地势不同也,环境不同,心境不同也。那一片片金灿灿的美,都将始终在我的心中萦绕,久久不会散去。
二、情系法门寺
如果说青海湖是我梦中追求的异地他乡,那法门寺无疑是我们魂牵梦绕的故里家乡。每年回家过年,拜谒次数最多的,就是素有佛教重地“关中塔庙始祖之称”的法门寺。法门寺在每年正月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为游人免费开放。从初一到十五,法门镇的土地上锣鼓喧天,小生意红红火火,从县城到佛都广场人山人海,十分钟的路程最快也要走上一个小时。我们关中人流传一句话,“小初一,大十五”。陕南人却恰好相反,认为正月初一过大年,正月十五过小年,真是十里不同俗啊!佛都就如一块磁性很强的精神广场,把天南海北回家的游子全都聚拢到了这里。
法门寺,又称法云寺,位于中国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法门镇。据传法门寺始建于东汉明帝十一年(公元68年),周魏以前原名也叫“阿育王寺”,隋改称“成实道场”,唐初改名“法门寺”,被誉为“皇家寺庙”,后因安置佛祖释迦牟尼佛指骨舍利而成为举国仰望的佛教圣地。
然而,在我的印象里,法门寺最辉煌的记忆却在还没有大兴土木之前。上中学的时候,周末节假日,我也曾常和朋友们一起悠闲自在地在古塔下游玩合影,谈心事论前程。那古朴素净的院落让我们百般虔诚,万分敬仰。高中时期的照片,基本都是以法门佛塔为背景的。可能在冥冥之中,故乡一直在背后源源不断给我们输送养分和热情。那个时候虽然佛祖释迦牟尼的舍利指已经被发现和挖掘,但是,透过长长的通道年幼的我们并没有真正看清楚舍利指长什么样,心中一直深感遗憾和倍增神秘感。法门寺随即很快得到开发并很快成为中国乃至佛教的圣地。
听说早在1987年5月5日至12日,舍利地宫打开期间共发现有4枚舍利。其中两枚为白玉所制,另一枚为一高僧的舍利子。这三枚都属于“影骨”(非释迦牟尼指骨),和“灵骨”(释迦牟尼真正指骨舍利)放置在一起是为了保护后者。“灵骨”色黄而有似骨质的颗粒分泌物,经专家鉴定,这一枚就是真身佛骨。还有一枚金骨,至今仍然存放于地宫之内。当时,在地宫展览时虽听说是高僧舍利、真身佛骨,可惜那个时候年龄阅历不到,无法理解它深远的意义和深厚的底蕴。现在明白了,每年去参观时,却因为人多拥挤,根本没有机会享受当年悠闲品鉴的机会。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奇妙,正如当地民间的一句传言:有牙没锅盔,有锅盔没牙。但是,灵魂的修炼却在这样的两难境地里可以得到升华成长。可能宗教的最大意义就在于给苦难赋予更高层次的意义吧。
法门寺成了我介绍自己家乡的招牌。也许别人不知道扶风,不知道宝鸡,但是大多数人对于佛都法门寺还是有耳闻的。1981年8月24日,法门寺宝塔半边倒塌,1986年扶风县县政府决定重建宝塔,1987年2月底重修宝塔时,适逢四月初八佛诞日,“从地涌出多宝龛,照古腾今无与并”。在沉寂了1113年之后,2499件大唐国宝重器,簇拥着佛祖真身指骨舍利重回人间。据考证地宫内出土的稀世珍宝,对于中国社会的政治文化、科技外交等方面的研究上,都极具参考价值。从此,法门寺名扬千里,佛都之誉誉满全球。
然而,有一件事我至今内心一直惴惴。
目前法门寺文化景区已成为陕西省西线旅游龙头单位和世界佛教朝拜中心、佛教文化研究中心和海内外人士向往的旅游圣地。作为世界级的佛教圣地,万众朝拜的旅游景区,给当地的经济建设带来巨大的收益。然而,其实际利益只局限于法门寺所在法门镇一带,目前还没有形成辐射圈。对于扶风县这个距离法门镇8公里左右的县城及整个县和陕西西部区域,并未达到恩泽一方,造福百姓的引领作用,使整个区域经济为之腾飞。
扶风人民的生存,发展和未来缺少了更多的发展机会。希望当地政府能借着这一机会改变当地百姓的现状。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的期盼,主要还是在于经济水平的提高,生活的改善。渴望家乡的明天,有着清明上河图般的繁荣美好。
目前,我的家乡扶风县东边的揉谷乡,因为相邻国家级农业科技城杨凌市发展的需要,划拨给了杨凌。据说法门寺也要独立出去,甚至在许多旅游杂志上看到“西安法门寺”的说法。这种拉虎皮为大旗的做法,显得极其不科学淡定,对于勤劳质朴的扶风人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且不说文物归属于国家,法门寺作为佛教圣地更是属于全球佛教徒。对其的开发只是运作不同而已,对于文物的归属地来说,要理性而客观。实事求是是我们应该传承的诚信原则。抛开法门寺的归属权,世人也应该知晓它的发源地在陕西省扶风县,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至少在文化教育和文明传承上来说,要给我们的子孙后代一个准确的界定。
美丽的青海湖,是我梦中的新娘,我想陪她到天涯海角。这种爱,是朋友之爱,情人之爱,是爱人之情,我们想靠近对方,时刻紧密相连,吸引着我们向外而追。
情系法门寺,却是家乡之爱、父母之爱,无论它怎样滋养恩泽我,内心如何留恋着我,它还是渴望我能展翅高飞,走出一个潇洒的人生,为家乡人民争光添彩,我们时刻向内而求。
我也是时时梦回乡关,魂牵梦绕难以释怀。
当我们真的够优秀,够实力时,时间不是问题,地域也不是问题,那颗追求之心常在。现在过往算什么,天涯咫尺不足为道,只要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处处皆可故乡,风景和风景本身都无关紧要。
天下景观名胜,何尝不是如此?作为万物之灵的人啊,更需要心镜常擦,修身养性,纯净自己,心境澄明才会梦想常在。
感谢惜月美评,遥握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