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情】月上柳梢头(小说)
李柳月听了,才知气氛不对劲的原因,她一下子来火了,埋怨道:“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去时你也同意了的。”
张清风声音增大了,针锋相对地说:“有能耐了,买房子都有人主动借钱给你。”
李柳月听了仿佛受到了侮辱,这话出自老公的嘴里,她好伤心。由于气愤,她口不择言地说:“我是有能耐,买房子到处借钱,还专门向同学借钱,还是昔日的男同学,明天我就去他那里把钱拿来。”
张清风气得脸色发紫,婆婆见了心疼不已,责怪李柳月说:“你向男同学借钱,本来就不对,还这样对清风说话,像个做媳妇儿的样子吗?”
李柳月见婆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护短,气得直掉眼泪,她说:“是的,我犯贱,为了换电梯房,向男同学借钱,我要享受。你们回老家去,让我独自来享受吧。”
张清风听不下去了,气呼呼地摔门进房睡觉去了,公公和婆婆也气呼呼地走进房间。李柳月给儿子洗漱了就和衣躺下了,几乎一夜没合眼。张清风也是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天天一亮就出去了。
等李柳月下班回来,才知道公公和婆婆买了火车票回北方了。她心里一下子后悔自己说话太莽撞,她给张清风打电话,才知是他送他们上火车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柳月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张清风与她冷战,旧房子已经卖掉了,新房子等着付款。她第一次明白母亲马云英当年说的话,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李柳月知道没有回头路了,她叫大姐陪她去给新房子签了买房合同。
大姐李明月知道他们夫妻二人还在斗气,就说:“柳月,原谅他吧,他吃醋说明他在乎你。”母亲马云英知道了,给张清风打电话,说:“清风,你误会柳月了,柳月从没开口向男同学借过钱,那钱是她大姐和二姐借给她的。柳月嘴硬,你要想办法做你爸妈的工作,一家人要和睦相处。”
张清风也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一听岳母大人说李柳月根本没向那位男同学借钱,立即请假回家,要岳母也来家里一趟。张清风当着岳母的面向李柳月道歉,哄她别生气了。李柳月的母亲马云英要女儿别怄气了,并要他们回北方过年去。
【十四】
寒冬腊月,李柳月一家三口出现在北方的小村庄时,张清风的父母一看见孙子就眉笑眼开了。张清风多想一家人解开疙瘩,开开心心过年啊。年三十晚上,李柳月对张清风的父母说:“爸、妈,新房子已经买好了,等装修好了,经过一个夏天的开窗通风,我们就可搬进去住了。到明年中秋节时,叫清风回来接你们去岭南住。”
张清风与父母拉家常,说到了买房子时李柳月的辛苦,和那次产生误会的事儿。他对父母说,李柳月一直担心公公爬楼太艰难,自打看中那花园式小区的电梯房后,就想把现在居住的旧房子卖掉,再买新房子。为了凑齐首付款,李柳月只与大姐、二姐商量借钱的事儿,不想惊动二位老人。那次是李柳月的同学送她回家,随口提到了让她借钱的事儿,李柳月并没有向他开口借钱。
两位老人从张清风那里知道自己误会了李柳月,连忙向李柳月道歉。婆婆更是惭愧,说自己老糊涂了,让李柳月受这么大的委屈。李柳月说也怪自己太冲动,不该发脾气,说话不注意方法,冲动是魔鬼呀,事后自己后悔不已。她说尤其二位老人一气之下回北方了,让她惭愧、内疚,本来是想让他们上下楼方便些,却闹成那样。
李柳月的话语让两位老人感动,本来他们一见到儿子、孙子回来,不快的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婆婆说只怪家里穷,儿子他们买房子也帮不上忙,害得李柳月去东挪西借,她直夸李柳月能干。后来婆婆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李柳月,说积攒的一万元钱,让她回去买家具。李柳月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后来婆婆说不收下她就生气了,中秋节也不去他们家住了。李柳月听了不知如何是好,张清风在旁边说,收下吧,是爸妈的一片心意,她才收下带着婆婆体温的钱。
假期一晃而过,张清风一家三口与两位老人告别,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南下的路程。回家后,李柳月趁周末有空就去新房子看装修的进度。张清风一回来也陪她在那里度过,不时商量买什么颜色的窗帘,买什么颜色的家具,公公和婆婆的房间配什么合适,二人感情如胶似漆。这段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张清风心情舒畅时,常逗李柳月开心,说了很多甜言蜜语,就像初恋时那样,李柳月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现在,李柳月独自踏歌漫行在江边,回想恋爱时的浪漫、甜蜜,成家后的艰难、幸福,觉得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她心中感叹,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啊!她现在只盼望中秋节早点到来,张清风的父母早点过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中秋节。